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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恐惧,似乎这不是好转,而是很多病人的回光返照。沈奶奶走了几步终于走不动了,季桃扶起她大声叫人。霍宪在走廊抽烟,听到声音冲进来。两个人搀扶起老人去厕所,老人笑呵呵喊霍宪:“阿于你今天不上班啊?”“嗯,不上班。”他有些失神,手掌紧握成拳,好像知道沈奶奶忽然间有了好精神是怎么回事。季桃眼眶发红,无声安慰霍宪。沈奶奶回到床上看着窗外,“你们瞧,太阳出来了。”季桃循着她视线望去,阳台外的天空出奇晴朗,朝阳钻出云层将阳光洒向阳台上的绿萝。“阿于,舒舒,你们不是约好了今天拍婚纱照吗?”霍宪一怔,很快想到沈奶奶的儿子出意外那天正是夫妻俩的结婚纪念日,原本约定好下班回家拍婚纱照和全家福。老人和蔼地望着季桃:“舒舒,婚纱你还喜欢吗?”季桃不知道情况,还是顺着老人的心意说喜欢。护工在一旁也看出老人今天格外精神恐怕是回光返照,转头默默掉眼泪。霍宪将季桃单独叫到一边解释完:“你愿意吗?”季桃点了下头:“拍吧,就是一张照片。”“桃桃,谢谢你,我去准备。”霍宪很快找来两套礼服,季桃穿着一件复古轻婚纱,沈奶奶也穿上了一件喜庆的唐装。摄影师先是给她和霍宪拍了照片再喊一起拍全家福。窗外阳光明媚,屋子里都是老人欢喜的笑声说没拍够,还想再拍几张。所有人都依着老人,直到房间里老人的笑声忽然停下。季桃怔怔望着闭上眼睛的沈奶奶失神。老人唇角凝笑,怀里抱着这张三个人的全家福走得很安详。霍宪眼眶泛红,冲到老人床前哽咽着说不出话。……恒记饭店是海市一个百年老牌子,许多生意人都爱在这里高调宴客。时贺此刻手插裤兜在何束文和生意伙伴的陪同下走进一间包房。他薄唇紧抿,脸上始终不见温度。乙方总裁刘海生向他问好都只得到他几句寡淡的回复,赔了下笑,低声询问何束文:“时总心情不好吗?”“刘总直接谈工作吧。”何束文没有正面回应。时贺今天很早的航班回海市,下飞机后才收到季桃的消息。他回了电话过去,但她没有接。他感冒还没好,心头仍不痛快,搁下手机一直忙在工作上努力不让自己分心,中午这个酒局他原本不想来,但却也不想憋在办公室里。刘海生谈完方案后端起酒杯敬时贺。时贺目光落在餐桌那盘龙虾和刺身上出神。何束文以为他这是在冷淡拒酒便不曾出声提醒,却忽然见他端起手边的酒一口饮下。“时先生,您感冒了不能喝酒。”何束文急忙提醒。“我又没酗酒。”但时贺知道还是少喝为好,搁下高脚杯准备要走了。他忽然收到了尚一的消息,尚一被他派去养老院,一是打听下消息,二是照顾下季桃,看看霍宪那里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可这条消息让他眯起眼眸,整张脸惨白冷峻。尚一:时总,季护士穿了婚纱跟霍宪在拍照,这是老人的心愿,您体谅一下吧。尚一:时总,老人这边归天了,季护士状态不太好,我先陪一下她。时贺一直盯着“婚纱”两个字,因为垂着眼皮,没人看到他眼里冰冷的戾气。他重重吸了口气端起高脚杯又喝了一杯酒。回到集团,男人周身气场严峻,问好的高管与员工都感受到了他浑身散发的冰冷。“总裁怎么了?”“不知道,从没见过总裁这么可怕的样子……”时贺回到办公室打开跑步机。他不知道跑了多久,时不时猛烈咳嗽,喉咙也因为那两杯酒干涩疼痛。他跑得冒出冷汗,很累,头晕,胃好像也疼,可他不想停下。直到胃里翻滚起一股恶心他才冲到垃圾桶前俯身呕吐。助理间所有人都惊动得赶过来,何束文发现他双唇青紫紧急拨打了120。时贺被送到医院抢救,挂点滴时感觉都是一群助理小题大做。何束文站在病床前十分严肃:“这还是小事?您差点丢了半条命!我劝过您感冒不能喝酒,您还在吃感冒药呢,幸好不是头孢!”时贺不想听,偏头看向了窗外。头还发晕,胃里始终还有想吐的感觉。年轻的护士在病床前忙来忙去,因为知道他身份对他格外卖力。他忽然好想季桃,如果这里是精神病院现在照顾他的就该是季桃。“我想见她。”他连嗓音都哑的。何束文拿出手机找季桃的号码。如今已经对他服气了,只希望他能跟季桃好好的不至于让他耽于感情忽略了集团。“等一下。”时贺忽然问,“你准备怎么跟她说?”“就说您喝了两杯酒出现呕吐和头晕的过敏反应……”“你说我吃了头孢喝酒已经酒精中毒正在全力抢救。”何束文愣住。当事人用没输液的那只手枕在脑后,看着窗外说:“去啊。”*沈奶奶已经由霍宪安排着转移到了殡仪馆,季桃跟护工林阿姨还在房间里收拾老人生前的物品准备带过去。当她看到何束文出现并得知这个消息时急得掉眼泪,把东西交给林阿姨赶去了医院。一路上季桃都在自责,打时贺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如果他真的出什么事她肯定无法原谅自己,埋着头,眼泪啪嗒掉在了手机上。终于赶到医院,季桃冲进病房一眼看见昏睡的人。他脸颊苍白,嘴唇也泛起白。手背上插着输液针管,可能是不常输液,他手背有些肿胀。季桃抽噎着擦干眼泪小心为时贺调慢了输液管。“时贺,你怎么这么傻,自己感冒还要喝酒。”何束文在门口:“季小姐,时先生他是因为得知您跟霍先生拍了婚纱照才元气大伤。”“你太傻了,不就是一张照片嘛,以后我跟你拍不就是了。”“时先生他当时失去理智很是悲痛。”“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怎么今天这么笨啊。婚纱照是沈奶奶的遗愿,我只是想让老人开心地走,我会回来跟你解释的。”“时先生心里有您,所以才方寸大乱吧。”躺在病床上的当事人被吵到,不可察觉地皱了下眉头,似乎在表示他的不悦。季桃:……她回头朝门口的何束文说:“何特助,能麻烦你给我和时贺一点单独相处的空间吗?”“哦,可以。”房门掩上,季桃坐到病床前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