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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喝的大醉,还东倒西歪敲了面馆的大门。“阿荣,收留我们一晚,千万别和我爹说。”沈世襄强撑着道。为了找到那个失踪的妾侍,他们在查到的妾侍过去情郎开的酒馆还拼起酒来,虽然得到了他们想知道的,但还是醉的一塌糊涂。宁希濂和湛文清还手拉手,唱起将进酒来了,为免吵醒了宋阿爹宋阿娘,锦荣一手刀下去把他们打晕了。沈世襄看到这一幕,直接倒下去了。小易过来帮忙,问道,“把他们扶到哪去?”锦荣看着这三个放浪形骸的人,没好气道,“我家哪有多余的客房,”“随便拼几张桌子,拿被子过来盖上就好了。”因着锦荣的随性,宁希濂三人早上起来时,都是腰酸背疼,头还晕乎乎的。“我怎么感觉脖子好像被人打了一下?”湛文清摸了摸后颈,疑惑道。“我也是。”宁希濂也同样疑惑不解,想起昨晚一幕的沈世襄:“……”“你们醒了啊。”锦荣从后院里走出来道。想起昨晚的醉酒,几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稍稍洗漱了一下准备回书院。“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可惜还是没找到凶手。”沈世襄叹气道,昨晚费了那么大劲,结果却找错了人,那个妾侍并非害她家老爷的凶手,只是趁机卷了钱财躲起来。洗漱时,宁希濂不经意间瞧见湛文清袖口处露出的一点疤痕,忽然想起了昨晚喝醉时,不小心扯开湛文清的衣袖所看到的疤痕。心不禁往下沉。“希濂,你听到我说的了吗?”见宁希濂没回应,沈世襄走了过去不禁担忧道,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知府大人也不会怎么为难你的……”宁希濂强扯了个笑容,“我们先回去再说吧。”“我好像……遗漏了点东西。”等锦荣再出来时,他们已经不在店里了。————锦荣再见到湛文清,已是在渝州府衙大牢里了,因为他就是杀害那秦姓老爷的凶手。“他们刚走吧。”锦荣放下食盒,对牢里的湛文清道,好在还未判刑,湛文清又有举人功名,还是可以探监的。只是来看的人不多,谁肯和一个杀人凶手扯上关系呢。湛文清见到她,微微一愣,似是没有料到,又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锦荣刚才的话。锦荣蹲下身,打开食盒,里面有一碗新做好的面,她随意道,“我看你也没用心尝过我家的面吧。”“我娘的手艺不错。”锦荣抬起眸子,看向他平静道,“尝尝吧。”湛文清沉默了半晌,还是拿起了筷子,他吃的很慢,和在店里一样斯文有礼,吃完后黯然道,“文清让姑娘失望了吧。”不仅是杀人凶手,还卑鄙地利用阿荣姑娘接近宁希濂和沈世襄他们,从而监视并误导他们的查案方向。“还不至于。”闻言,湛文清抬起头看向她,眼中有些讶异。锦荣淡淡道,“你不用奇怪,他们都已经告诉我了。”湛文清杀人是为了报仇,那来自京城姓秦的老爷曾是他父亲在外结交的好友,还带回家招待,谁知对方贪图他家财产和他母亲的美色,与当地官府勾结,害人霸妻。湛文清的母亲不堪受辱自尽,而他之所以逃过一劫,只因年幼在远方舅舅家,他舅舅得知此祸事,立刻改了他姓名,当做自家儿子,以免受到迫害。锦荣蹙眉,“你已是举人身份,日后入朝为官,不是没有报仇的机会。”湛文清嘴角露出苦笑,“这个问题,宁兄也问过我,我没说,但我只说了一半,秦则迁认出了我,就在蹴鞠赛上。”“他还说,我长得很像我爹。”湛文清面上露出凄凉痛恨之色。就是秦则迁,令他不到六岁就失去了双亲。“还有一半的原因,我愿意告诉阿荣姑娘,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查当年的真相,原以为真的可以凭自己的努力,令仇人伏法,但我没想到,仇人已权势赫赫,是当朝杨丞相的门人。”锦荣明白湛文清没有把这个原因告诉宁希濂和沈世襄了,提前向他们揭露官场的黑暗,未必是件好事。“因为秦则迁身后站着杨丞相,所以知府大人才会让宁兄立下军令状也要找出凶手。”湛文清抬起眸定定看向锦荣,“阿荣姑娘,你相信吗?其实就算宁兄最后一天查不出真相来,我也愿意自首。”“我湛文清没想过要让无辜的人因我受累。”锦荣没回答是,或不是。反而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你想活吗?”湛文清眸子微亮,却又是一黯,“我杀了杨丞相的得力手下,他不会让我活下来的。”本朝律法并不苛刻,像之前的楚惜杀人,也只是被判了流放,而不是死刑,湛文清也是如此,可他杀的虽然不是朝廷命官,但只要逢迎杨丞相的人动点手脚,湛文清恐怕死都会很凄惨。锦荣道,“那绝不要让自己轻易死掉,也许有机会,你能出来也不一定。”说完提起食盒就走人了。湛文清苦苦思索着锦荣说的话,出去,谈何容易,他毕竟杀了人,除非……除非是大赦天下。第142章沧海遗珠篇杨丞相怕是要倒了,乍闻此消息的江知府也是心中一震,曾经大力扶持陛下继位,党羽遍布朝野,还成了半个国丈的杨丞相,看来是要晚节不保啊。江知府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远离朝廷太久了,现在才听到这点风声。缘由还在于三月前,陛下重病,命太子监国,以往因为淑贵妃杨丞相气势煊赫而一直隐于台后的太子势力终于浮现在了朝廷面前。这才发现,太子一脉居然已经掌控了不输于杨丞相的朝堂乃至军中势力。更令人畏惧的是,陛下的不闻不问,放任发展。淑贵妃和杨丞相恐怕也没想到吧,过去陛下的种种荣恩,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也是让他们松懈的手段。尽管杨丞相还在,势力庞大,但太子又是嫡长子,乃正统之位,甚至东宫之中,已有两名嫡孙诞下。而淑贵妃,多年来膝下唯有一女,华凤公主。陛下寿命不久,众朝臣也要考虑考虑站队的事了。至于杨丞相,大厦将倾也。江知府看着京中好友寄来书信里庞大的令他头疼的讯息,他当初就是不愿掺和这些事情,也担心沦为弃子,才自请外放。而他学的儒家礼教,自然也更倾向于太子正统。唯一稍稍让他宽慰的是,杨丞相如今自身难保,哪有工夫来管杀他门人的凶手。江知府也见过湛文清此人,知晓内情,既惋惜其才,又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