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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谢身边的人都充满着勇气,他们在我难过退缩的时候支持着我往前走不停下。如果换一换,如果这时候我身边的人见我不行了,陪着我一起难受一起沮丧,甚至和我比着谁更惨,那我只能越来越沉入深渊,爬不起来了。我不幸的事经历过,好在老天没放弃我,之后让我遇到的人好过过往所有,让我慢慢变成了如今这个我很想要的样子。之前的相遇是不得不,之前的感情是上天注定生来就有,后面这些我自己选择的,才是真正、我愿意的、适合我的。先天当然还是很重要,而从道理上来讲,也是我最不该放弃不该埋怨的,否则便是失了人伦——但是那又怎样呢,我干的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还少吗?我被骂的还少吗?我原谅了自己,至于别人……不愿意原谅我的人,要不就是多年后进了地府再说,要不离远点就好。我和小双说:“我很久之前觉得,我要做个‘坏人’,因为‘坏人’很帅,但其实还是被框在了一个架子之中。其实现如今,我都不去要求自己怎样怎样了,才是真的帅。”两天之后,我又见到了三哥。他这次来的时候带了棋盘还有棋子——我眼睛一亮。我们当年很喜欢下围棋,自己在地上随意画画棋盘,也不按规则也不认真,玩儿的就很开心。其实我们一直没有认认真真下过一次。但现在长大了,我们拥有个棋盘很简单,我们静下心来收了玩闹心学会冷静,却很难找回当初的感觉了——我不知道三哥有没有追忆过去的意思,但如果有这个意思,我得说这是他的失误。因为这已经不像我们的当年了。三哥把棋盘放好之后,并没有让我选棋子,而是把黑白二色都置于自己面前——他是要自己和自己下吗?我坐在对面,看着他黑子落下,又拾起一枚白字,落在了很远的地方。其实我不懂棋,一直是闹着玩儿而已,但回忆了下,发现我竟然不知道三哥是如我一般随便下下,还是真的懂行——我看着他下,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他不说话,我也不想说,于是就一直等着。三哥落了几枚棋子之后,开口了:“我们想到我们会相对无言过。”心中涌起一股悲怆,我说:“那时的我们好像很有默契。”但我现在却不知道,是因为时间与距离让这份默契消失,还是我们其实一直就在很努力地维持这种“默契”……我现在才觉得,其实当时我们就不够了解彼此。“‘好像’。”三哥品着这两个字,低低笑了,相信他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他又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昨天……段烨亮出身份——他要回去拿他的军队了。”我笑起来——又有点遗憾。我很想看见的。沉寂多时的段烨,关陵军曾经的少帅,再次身披铠甲征战四方——就像当初,我把我的马牵给他,希望他永远耀眼夺目。如今洗尽铅华的段烨,我真的想看见。不过没关系的,我想我也不缺这一点了,我的想象能带给我很多,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是我的。三哥应该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棋子都掉了,张张口没发出声音。我说:“是的,我喜欢他。”喜欢段烨太好承认。三哥说:“这是你找到的,‘默契’吗?”“是的啊。”这是我选择的,不需要其他什么加持的,第一眼就能认出、然后步步吸引的人。我说:“三哥,你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我不想被我的过去圈住,不想为了什么念想止住脚步,不想逼自己承认大家都觉得一个人该承认的东西。我想,遇见了就是遇见了,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旁人评价这不对,那好吧,可是我自己不会再想着我不对。”“这也是我想告诉你的。你得学会宽宥,学会放过自己。就算有你的错——又怎样?那已经发生了,之后做再多,也补不回来,还得伤害其他无辜的人。”他终于撑不住淡定,死死盯着我:“……你知道了什么?”我很难过:“我基本什么都知道了。”我知道他为什么把自己逼成了这样,也知道他带着这支“叛军”都做了些什么事。他狠狠地闭上了眼睛,把手中的棋子掷回了盒中。“我不是因为段烨与你作对,更不是为了‘报恩’于是要站在他们一边。理由很简单,是因为共同的坚持,让我们站在一起。”我说,“三哥,没有意义的。无论有没有段烨,无论他们对我说过什么,都不是造成我今天选择的原因。”“我来是因为你是我的亲人、我要见你,仅此而已,其他的——也没了。我不来说服你,你也不能说服我。”“我没有被人蛊惑,也没有不懂你的难处。相反,我正是因为都知道,才好做出选择。”现在我比他平静。“其实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方辑——也就是二哥,挺对的——虽然他太极端了。那就是,生活是自己的,我们从生下来后就是独立的个体,血缘给了我们天生亲近的可能,但也是无形的束缚。要怎么走,还是要自己选的。”第六十八章自然是不欢而散。但其实我们再见之后就没“欢”过,这个不欢也谈不上什么。我和三哥现在也都不是情绪外露的人——事实证明他的那些“疯狂”都是演给别人看的,现在他比我认识的任何时候的他都冷静内敛。很难说我决定来看看他是不是正确,因为新鲜的面孔重刷覆盖掉了我过去全部的记忆,那些美好的东西上也蒙了一层阴影。但这其实是解决的最好的方式,因为总想着过去那是麻痹自己,我永远也不能硬下心来,总要自己编织出个样子来骗自己。可现在大概是矫枉过正,我偏执的想要真相,不愿意浑浑噩噩活着。可能过一段时间,我就会没这么执着,真正和解吧。小双看三哥走了,也凑了过来,说:“心情怎么样?”我心说这不是废话吗,但还是答了:“我觉得应该是不好,但其实我没什么感觉,就觉得很空,脑袋有点涨,情绪都不明显。”也就是这种感知力不够强的状况下,我的身体才会放松自我保护,由得我深挖感情戳自己的痛处。也许之后会疼?那我不管了,反正现在不能示弱就行。然后小双说:“我看你这个样子,想起少帅当时,其实也是。”我眼睛亮起来。对啊,当时段烨是怎么回事呢?我相信他是一定不会告诉我的。假死那近三年,他怎么过来的?都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我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有这样的事情等着我,理所当然可以逃开那些痛苦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