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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撩反派大佬后我飞升了 第125节

    就在这时,传音铃在耳边响了起来。

    果然是祁夜熵。

    戚灵灵这时才发现她今天一上午就有两个他的“未接来电”,一个是清晨,另一个隔了一个时辰,两次都没把她叫醒。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从这急促的铃声里听出了一点怒意。

    但她没有立即接起,因为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祁夜熵,是直截了当戳穿他?还是继续假装蒙在鼓里?

    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戚灵灵接起传音,催命般的铃声方才戛然而止,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担忧和焦急:“小师姐,你没事吧?”

    就在你的地盘,你的眼皮子底下,有事没事你不知道吗?还在这儿装。

    戚灵灵又有点来气,说到底是他先骗得她团团转,不礼尚往来一下简直是对不起他。

    开诚布公的念头荡然无存,她“嗯”了一声,声音慵懒,还有些沙哑:“昨晚喝了点酒,起得晚了。”

    对面沉默了片刻,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是和师兄师姐喝酒?”

    戚灵灵:“不是啊。其实我不在宗门里……昨晚事情没定,怕你担心所以没告诉你。”

    她无意识地抬脚,用脚尖撩了撩水花。

    水声落在祁夜熵的耳朵里,他声音沉了沉:“你在哪里?”

    戚灵灵忍不住逗他:“你猜。”

    祁夜熵:“小师姐。”

    “行吧行吧,告诉你,”戚灵灵道,“我在赤炎山顶的霍家堡。”

    “就你一个人?”

    “还有三师姐和四师兄,一起去的。”

    “去那里做什么?”祁夜熵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装得还挺像,要不是昨晚已经确定他的身份,说不定真会被他骗了。

    戚灵灵道:“去借钱。”

    祁夜熵:“借钱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去赤炎山?”

    “不知道啊,”戚灵灵意有所指道,“是主人要求的,毕竟是我们有求于人,再远也得去。”

    祁夜熵声音里带了隐隐的不悦:“小师姐这么贸贸然前往,若是对方图谋不轨怎么办?”

    戚灵灵简直有点佩服他,不都是你干的吗,还问我?

    “我有准备的,”她压低声音道,“其实啊,我在腰上贴了一圈雷爆符,他如果有什么恶意,我就用同归于尽威胁他。”

    祁夜熵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他是什么东西,能和你的性命相提并论?”

    戚灵灵:“……”你怎么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呢。

    “你别生气呀,这不是没事吗?”戚灵灵道,“是我小人之心了,主人很好,是个正人君子,长得又英俊,而且沉熟稳重,风度翩翩,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物呢,只可惜吃饭时也戴着面具,遮住了半张脸。”

    祁夜熵一哂,声音寒气逼人:“我怎么听说此人心狠手辣,凶恶残暴,是个十恶不赦的恶徒。”

    戚灵灵道:“你的消息有误吧,我听说他接手霍家的生意之后赏罚分明,驭下公允,地下都太平了很多,黑市的斗妖场关了,贩卖奴隶、炉鼎的生意也取缔了,哪里是恶徒了。”

    祁夜熵:“他做那样的买卖,手上怎么会干净。那种人没那么简单,小师姐还是少与他打交道。”

    戚灵灵听他拼了命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觉得很是有趣,越发想要逗他:“来不及了,我们已经打过交道了。我觉得他哪哪儿都挺好的,小师弟可能是道听途说,对他有成见。要是你见了他,一定也会被他的魅力折服的。”

    祁夜熵冷声道:“不可能。”

    戚灵灵:“小师弟,你今天是怎么了?人家是正经人,你别太小人之心嘛。”

    祁夜熵无声地冷笑,正经人?看来昨夜是咬得太轻了。

    “没什么。只是怕你受骗。”

    戚灵灵笑道:“你怎么不怕我反过来去骗人家呢?别担心了,你小师姐不会吃亏的,只会赚人家便宜。好了,不跟你说了,你办完事早点回来,等你回宗门我们就有山了。”

    她顿了顿:“昨晚喝醉了,还没来得及好好道个谢,我去找主人了。”

    说完她就恶意满满地掐断了传音。

    断开传音,报复的快感慢慢消失,心里泛起一阵空虚。

    跟他斗什么气呢,斗赢了又怎么样?

    她从池子里站起身,擦干身体,换上衣服走出去,刚好管事来敲门,请她去用午膳。

    到得宴厅,师兄师姐都到了,主人果不其然不见踪影。

    戚灵灵问那执事:“尊主人在么?昨晚没来得及向他道谢。”

    执事笑容可掬:“回禀仙子,主人有事,今日一早便启程了,因事出突然,没来得及与诸位辞别,主人说区区薄礼,无足挂齿,仙子不必介怀。”

    戚灵灵并不意外:“有劳替我谢谢尊主人。”

    午膳的菜肴同样精致可口,三人吃过午饭,便回房收拾行装,执事虽然奉命留他们多住几日,但架不住客人执意要回去,便没有再坚持。

    临走时,戚灵灵把一份修仙界标准格式的借据交给执事,让他交给这里的主人。

    借据写的是十亿,一成年利,期限两年,和山的价值相当。

    执事为难道:“主人定然不肯收的。”

    戚灵灵道:“这么重的礼我哪里敢收。无论如何,请你把借据交给尊主人,若是他有疑议,可以再来找我。”

    执事只得收下借据。

    下山的驼车上,秦芝给大师兄和二师姐传了音,林秀川和舒静娴也是喜出望外。

    林秀川道:“难怪钱老宗主推脱闭关养病,怎么都不肯见我们,原来是这个缘故。小师妹没什么事吧?”

    戚灵灵忙接茬:“师兄师姐,别担心,我什么事也没有。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好好把自家的山逛一遍。”

    舒静娴道:“我们昨日已经从天衡宗启程,到了聚窟州地界了,城外西山有妖雾作怪,吞噬了十几个山民,可能是什么山精水妖害人,城主招募修士除妖,我和你大师兄顺道去看一看。”

    这种邪魔作祟通常是小打小闹,大师兄和二师姐一年到头接的委托十之八九都是这种案子,经验十分丰富,戚灵灵不怎么担心,只道:“师兄师姐凡事小心,若是遇上危险,千万别恋战。”

    “当然,我们有数的,”舒静娴道,“你们回去先挑喜欢的庭院住下吧,我和你大师兄住哪儿都行,不必等我们回来再分。”

    话是这么说,当然是要等人到齐了再分配住处的。

    三人把山带回宗门,按照“主人”教的方法施咒,迷你小山飞到半空中,一边旋转一边长大,最后变成原本的大小,轰然一声巨响,山根结结实实地嵌进了大坑中。

    虽说几人入门时宗门就是个大坑,从来没见过自家山头,但见了这一幕还是忍不住激动得热泪盈眶。

    山在别人门派中存了几百年,虽然青山不改,但屋舍有些陈旧腐坏了,张福瑞便从罗浮城中找了一批灵匠,用两天时间修葺了一番,几人又添置了一些几案帐幔,给每一处禅房静室都换上了新的牌匾,只等着大师兄、二师姐和小师弟回来分配院子。

    大师兄和二师姐遇上的妖雾比想象的难缠,似乎道行不浅,原本以为只消一两日便能解决,但入山三日,依旧没有头绪,只能继续延宕。

    倒是祁夜熵,已经做完了任务,已在回罗浮的路上,估摸着还有一天的路程。

    这天夜晚,工匠们已经收工离开,三师姐和四师兄接了个内务堂的单子,进试炼塔“大扫除”,秦岸雪满月之夜为防尸变,照例闭关,偌大座山里只剩下戚灵灵一个人。

    她忽然想起山谷里有一方天然温泉,早就眼馋着想去泡一泡,只是苦于找不到机会,这不正是绝佳的机会?

    她当即打包了零嘴、果子和甜酒,带上布巾去泡温泉。

    虽然山里只有她一个,四周有阵法阻止外人从头顶飞过,但毕竟是在户外,她没好意思把衣裳除尽,穿着一件短亵衣跳进温泉。

    上辈子公司团建的时候她也跟着去泡过温泉,但是一群人下饺子似地在人工池子里泡假汤,跟一人独享这一片无边风月,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何况这温泉水灵气氤氲,只这么泡着便能让经脉汲取天地精华。

    池边刚好有块平坦又光滑的大石,戚灵灵便把装满零食果酒的托盘搁在上面,自己靠在石头上,一边泡一边喝着小酒,吃着零食,别提有多享受了。

    这两日为了修葺房舍,布置宅院,戚灵灵来回地跑,也有些累着了,温泉水泡着太舒服,不一会儿便筋酥骨软泛起困来,不知不觉靠在池边睡了过去。

    祁夜熵回到宗门,循着小师姐的气息找过来,撞进他眼里的便是这一幕。

    明月当空,清晖洒遍山谷,山风吹开池面上的雾气,就像揭开轻纱幔帐,让人一窥最美妙的梦境。

    她像是在做什么美梦,双颊晕红,嘴唇有些孩子气地翘起,含着笑意,月光在她长睫上跳舞,鬓角濡湿了,不知是水汽还是熏蒸出的薄汗,凝聚起水珠,沿着脸侧滑落到脖颈,再往下没入……

    雾气一散,清澈泉水什么也遮不住,那件短小的亵衣也一样,纤细腰肢,笔直长腿……所有让人面红耳赤的美好都一览无余,只是将瑰丽靡艳的风景蒙上了一层梦幻色彩,他甚至能清楚地看见她脚踝上血色的链条。

    那是他的骨头,他的血,他身体的一部分牢牢地环绕着她。

    祁夜熵立在原地,不懂善恶是非的大妖邪,有生以来第一次进退失据。

    他心里一时间涌出无数暴虐又龌龊的念头,想把这美好弄坏,撕碎,想听她哭泣,尖叫……

    可是小师姐不喜欢,她胆子很小,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逃,逃得比兔子还快。

    他沸腾的血渐渐平静下来,但依然guntang。他往前走了一步,故意踩断了地上一截枯枝。

    这一声脆响果然惊醒了山间的精灵。

    戚灵灵蓦地醒过来,把整个身体没入水中,泉水一直没到颈部,她回过头:“谁?”

    月光无法穿透池边的密林,望过去一片黑暗。

    可能是什么野生动物吧,戚灵灵觉得自己有点草木皆兵。

    她摸了摸鼓胀的小腹,也不知是吃撑了还是这灵泉灵气太盛,丹田里吸了太多灵气。

    戚灵灵抬头看看月亮,估摸着自己泡了挺久,便即从泉池里站起身,拧了拧头发上的水。

    亵衣全湿了,紧紧贴在身上,衣裳很短,只堪堪盖住腿根,衣料薄透又浸了水,什么也遮不住。

    虽然没人看见,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欲盖弥彰地扯了扯衣摆,然后撩起布巾把自己迅速擦干,披上外袍,拎起鞋,赤着脚,快步往回走。

    没有鞋袜的束缚,脚踝上的铃铛声音比平日清脆,丁零零丁零零响了一路。

    回到暂住的院子,用热水冲洗了下身子,换上干净中衣,刚躺上床,她便听见外面隐约传来鹤唳声。

    祁夜熵出远门一向是骑灵鹤的。

    她捏了个传音咒:“小师弟,是你回来了么?”

    祁夜熵“嗯”了一声,声线像是绷紧的弦。

    “这么快?”戚灵灵道,“路上很赶吧?”

    祁夜熵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嗯。”

    戚灵灵:“你累了吧,早点休息。”

    祁夜熵如蒙大赦,几乎是同时掐断了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