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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零八章 令人秃头的烦恼

    「战斗意志高昂!正义真理伸张!天南地北角声响,猛催川军上战场、上战场。国脉延续,民族存亡,全在这一仗!拚着孑然一身,捐躯亦当为国殤…」川军慷慨激昂唱着满庄训练中心为他们量身订做的川军战歌(小敏的杰作)。气氛也感染了五二四团一营剩下的三百多名壮士,还有隔岸观战的中国百姓们。没多久,眾人就学会了这首简单重复旋律的川军战歌,而且也知道来支援的部队是远从四川来的四川娃子,更是齐声高唱的为川军打气加油。

    「纳尼!」藤田进在中国军民齐声的大合唱中,看着自家八九式坦克才刚停稳在四行仓库前沿阵地三百公尺处,就被点名的摧毁。顿时觉得不妙:「支那补给里有新的秘密武器,快让战车联队向后撤退!快撤退!」66辆八九式撤退回来不到一半,还好九二式装甲车还没上场,不然损失就会更重。

    「这真是好东西啊!比六六火箭弹还方便,还有不同的弹药选择呢!我看它至少能打三、四百公尺吧?」李宏仁爱不释手地抚摸着m79榴弹发射器,开心的说着。原本m79榴弹发射器是没有穿甲弹的,但王氏集团将m31反战车枪榴弹缩小,变成这款榴弹发射器的制式弹药,对付欧美那种真正厚皮耐cao的中战车可能有点吃力。但在中国战场,直到原歷史战争末期,日本人也没用过20吨以上的坦克。这款在三百公尺外,能直射贯穿100公釐轧压均质装甲的穿甲榴弹,倒是应付地绰绰有馀。

    周得泉并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小日本吓跑了!」他话刚说完,苏州河南岸民眾虽然看不到战场,但听到砲声停了,就知道日军又被击退了。顿时川军战歌在公共租界又情绪激动地唱了起来!当然歌颂八百壮士的中国一定强也是轮唱的歌曲之一。

    就这样,有了新任师团长的第三师团又只能先和孤军对峙。等待藤田进想出更好的进攻方法之后,再图谋捲土重来。

    藤田进稍停一会儿,但是中国各党派可没打算放过和王绍屏私下聊聊的机会。

    王绍屏和黄潮生边说笑边从战情室走出来,猫狗团就一溜烟快速跑走,应该是打算到三楼和那群女人鬼混了,真不知道一猫一狗为什么会被这群怪女人吸引(答案是…有吃不完的零食)。当想不透的两个大男人边摇头,边打算回到二楼会客室的时候,在一楼就被白崇禧逮个正着。

    「台生兄,是否能请教一个问题?」白崇禧根本不容王绍屏拒绝,立刻就将他的问题拋出来:「你真的觉得让各方势力各据一方是好事吗?难道国家统一,全民团结一致,不是当务之急吗?」

    王绍屏本想用接待外宾推託,但一听到白崇禧语气不善,一时火气也上来,反讽地说道:「建生兄也知道国家统一、全民团结一致的重要吗?那国家在北伐统一后,你们为什么要发动中原大战呢?近卅万死伤官兵,他们又是为何而战?为谁而战呢?这种内战的有何意义呢?如果你们不爽委员长领导,那为什么不把国家制度建立起来呢?手握兵权的你们,手段应该很多吧?兵諫是唯一的手段吗?」

    「你不知道内情…」白崇禧才说了这句,王绍屏就不等他说完,继续咄咄逼人的问:「不知健生兄心中希望将中国带往何方?」

    白崇禧这下认为自己逮到畅所欲言的机会,不加思索地回答:「首先是富国强兵,然后建立民主制度,我们广西向来就是三民主义模范省…。」

    话才说到这里,王绍屏又打断他说:「三民主义模范省啊…!那你们办了几次选举?选了省议会?县议会?还是村议会?」王绍屏明知故问的讽刺地说着。

    白崇禧连忙解释着:「现在是训政时期,由中国国民党省代表大会代替省议会执行权力,等待训政结束…。」

    「你们不是模范省吗?所谓模范应该就是标准高些不是吗?好吧!我也不为难你,我们就谈谈你刚刚说的国富强兵吧!何谓富国强兵?强兵容易理解,反正卯起徵兵、拼命训练,配上好武器,能自己研发生產就自己来,不能就外购,怎么样也能训练出一批样板的军队来。我们谈谈富国吧,桂系在两广发展也不是一时半刻了,除了招商引资有些成绩之外,似乎也没看出来号称小诸葛的健生兄,拿出什么本事来让桂系摆脱赤字危机,更不要说让老百姓富裕了。」

    「广西地脊人穷,我们已经尽全力了,至少经济、教育、卫生…各方面建设都已经远超过以往…。」白崇禧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带到沟里。

    王绍屏不耐烦的挥挥手阻止白崇禧说下去:「健生兄,我知道你们广西很拚,但效果为什么不佳呢?因为支出大于收入啊!你也知道广西地脊人穷,但北伐之后,为什么还要维持这么多军队,为什么还要四处出征呢?你看看同样和你们一起打了中原大战的阎锡山,去年他就开始规划同蒲铁路,今年三月他已经动工了。你们修了很多马路,但修了几吋铁路呢?一条也没有,全都在纸上规画着。

    或许山西有煤矿,他们比你们广西多点钱。但他们晋系的军队剩四个军,外加一个正太护路队,全数不到十万人。比你们廿万人少了一半还多。你们对自己的家乡掌握了多少呢?你知道你们广西有个大铝矿吗?唉…不说你不知道的事情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国富,还是民富重要?」

    白崇禧已经被王绍屏讲的一堆数字,还有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大铝矿,搞得头昏脑胀。不经意地思路完全被对方带着走,直接开口就回答:「国富即民富,这有何不同吗?」

    王绍屏摇摇头:「富国就不一定就是富民,横徵暴敛,国可能富,民必然穷,民富则国一定穷不到哪去。所以我才会提出大家各自努力建设自己地盘的主张,到时大家比一比,看谁的民富,谁的民穷。不用我们去攻打,老百姓自然会用脚投票,制度慢慢就建立起来了。

    现在谈制度,你们真的还差的远了。健生兄知道民主的真諦吗?民主制度其实是不讲效率地,因为民主讲的是妥协。让意见不合的各方坐下来协调,本来就是急不来的事情。那么为什么我们不一边建设,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一边大家慢慢谈呢?或许在经济改善的情况下,大家可能发现自己原有的坚持,是一件可笑的事,也说不定?」

    白崇禧并没有完全被王绍屏说服,而是急急忙忙地辩驳说:「但是现在国难当前,日寇步步进逼,我们怎么可能继续搞分裂呢?」

    王绍屏这时反而耐下性子说:「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干统一、分裂何事呢?日本人以前可能是大患,现在我们已经有一部分的人拿着精锐武器,和他们周旋,这就够了。日本人是有多少人呢?中国又有多少人呢?比起老百姓吃不饱、穿不暖,这款真正的大事来说,日本那点破事其实就是疥癣小事。最重要的是让老百姓吃饱、穿暖、受教育这等大事,还非常琐碎,见效十分慢。如同老子所说『治国如烹小鲜』,如果我们不静下来,用慢火精燉地态度,开始解决这些琐事,未来它就会成为改朝换代的大事!」

    「都民国了,哪来改朝换代…。」白崇禧说到一半,忽然若有所思、惊觉地停下来,沉默不语。

    王绍屏看到他的样子,继续微笑地说:「健生兄应该想到什么会导致民国覆灭了吧?民富之后,继续开民智,才能不为所惑,才不会成为继续革命的温床。孙先生那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真是害死人,哪有一个国家会长期处在不断革命的状况呢?

    还有,你们对民主的概念还十分肤浅,以为民主就是你们这群对民主都缺乏认识的傢伙,关起门来教教百姓,玩玩本质是寡头政治的训政,就能建立起民主制度吗?

    光是一件选举,学问就大的不得了。不是建立选举制度就完了,选择本身就是一门学问,其中的价值观和生活态度,都是得靠长时间养成,才能呈现令人堪堪不会摇头的结果。不知道健生兄去满庄那么多次,是否参观我们的满庄大学?」白崇禧在王绍屏环游世界的时候,造访过满庄很多次,名为学习参访,实际上就是看主人不在家,能不能揩点油。答案显而易见,每次都是鎩羽而归。

    王绍屏也没打算得到他的答案,继续说:「满庄大学和其他大学一样,设有科系。但它的存在,和其他学校并不相同。我们并不让学生选择某个科系就读,科系只是提供一个完整地学科学习科目的菜单,供学生了解完整的科系需要学生学什么,作为让他们可以自由选择组合的参考罢了。

    而科系这个学术单位,只从事专业性知识的传授与研究,并不会干涉学生的选择。我们不会尝试用『方便自己』的行政管理制度,去扼杀一个学生的天赋和选择权。

    我们让学生自由选择,自由搭配自己的专业的主要原因,在于我们一不清楚学生的兴趣专长,二不解学生希望学什么,三,我们希望学生学会在选择中思考人生,学会在取捨中知道自己得付出什么代价,可能是金钱,也可能是更宝贵的时间。

    其实这种选择思考与习惯的培养,在我们幼稚园到大学的一条龙的教育里,无所不在。幼稚园我们让他们选择免费的早、午餐吃什么,甚至不用大家都吃一样。但选择了就得吃完,这是唯一的要求,也是选择之后唯一的代价。

    中小学十二年一贯,我们已经让他们试探自己的兴趣,毕竟学习来自乐趣。除了最基础基本科目的等级之外…对了,我得解释一下,我们把每一种科目都划分为十二级,学生只要通过六级,该科目就算合格。

    如果有某个学生在某个科目达到十二级以上,那么他不用强求其他科目一定要合格。这样具有『工匠精神』、专心一致专研某种知识的学生,我们不会让他泯灭在平凡的人海中。他可以选择跳级、保送大学等方式深造,或者想继续探索其他科目来搭配自己原有的专长,我们也欢迎。如果他能要求一个学校没有新的科目,我们也会想办法帮他完善这个科目的十二层级知识。学生有兴趣学习,我们就得创造学习的环境,不是吗?这就好像民主政治下的制度,其目的不是方便管理,而是让眾人在和大眾紧密相关的事物上妥协,但在和公眾之事较为无关的小地方,能让个人得到单独的发展。不理解吧?

    单就教育体系来说,或许健生兄觉得这样的教育成本过高,但为了培养更优秀的下一代,教育花再多钱,也比花大钱买武器来得值得,不是吗?谁知道这批学生未来能发明的东西,能怎么改变这个世界。

    而如果就民主政治下的选择能力培养,这样的教育培养出来学生,才能够创造选择所需要的更深沉思考,以及民主特有的独立、自由、平等价值观。这些价值观会像是刻在灵魂上的印记一般与生俱来。但要创造出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尤其是漫长等待的耐心。必须在尊重对方是一个平等而且完整地人类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培养出来。就像我们特意在学校建立一套尊重学生选择的制度一样,就是特意形成一个没有强迫,愿意在各方面保持耐心,甚至不断和现实妥协的等待下,让学生理性地自我成长。

    扩大到社会来说,没有耐心,急着速成,动輒想革命,人们就不能体会所谓民主妥协的艺术;缺乏尊重,就不会知道盖铁路挖人家祖先的坟墓之前,得先沟通。即便人家实在是个老顽固,无法有效沟通,那么我们寧愿多花钱绕路,也不能强拆。因为,如果大家不多出钱,下一次政府挖的,可能就是你家的祖坟。民主就是得在这种环境当中培养出独立、自由、平等的价值观,这不是一个寡头的训政所能完成的。你我最大的不同就是,你们打算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到百姓头上;而我只是提供一个选择,让老百姓自己思考。

    现在,国是会议的议题只是给大家一个机会,重新给大家一段时间,一段互不干扰的时间。你们还是能坚持原来那一套,反正大家手上都有枪,谁也奈何不了谁。我们只希望大家都别开枪,大家各自试试看,看最后老百姓选谁而已。这和分裂、统一,有啥关係?如果真能对百姓有利,统一或分裂,不应该是他们来选择吗?说到国家的未来,或者人民的选择,你们,当然包括委员长,有得过一张选票吗?你们期望的理想社会,是老百姓期望的社会吗?」

    白崇禧这下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王绍屏拍拍他的肩膀:「如果说,我们迟早必须离开政坛,至少在歷史上,透过各自的努力,让我们已经重重地写下一笔。而且最后老百姓选择的结果,对你们也不一定就不利。

    我记得我听过一个政治家在他的政党落选之后出任党魁,对全体党员演讲时说道:『对当选者来说,不是瞬间胜利的喜悦,而是兑现承诺的开始;对我们这些落选者来说,尤其身为连任失败的竞选者,不是监督对方是否兑现承诺,那是人民的事。我们需要做的是,对过去所做所为、所说的话,做全面的反省,并且努力的提升改变自己,完成提供人民另一个更好选择的承诺。』我们其实都要有这种精神,那么民主制度才有可能在中国生根。」

    说完以后,王绍屏就拋下发呆的白崇禧继续往二楼楼梯走去。

    黄潮生这时搭住王绍屏的肩膀,开玩笑地说:「是哪位政治家?不会是你自己吧?」

    「哈!我后来查过,说这段话是你的长孙黄梦麒接任真民党党主席说的话。」王绍屏一脸jian笑、嘲讽地说着。

    「你调查我?」黄潮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没那么做的话,不就太不公平了!」王绍屏依然是那副欠揍的表情,但却只说了这句。

    「算你狠!我还不知道我孙子会从政呢?那真民党又是啥碗糕?」关于调查这件事,黄潮生自己不是也在接到任务时,就先仔细把王绍屏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一遍?所以他稍微想想之后,马上就释然了。反而忍不住好奇地问有关自己子孙,毕竟穿越都是发生在过去时光居多,即便有到未来时空区的机会,黄潮生还真没时间,也没机会去查过自己后代的未来发展。

    「真民党的全名叫做真理民主党,不要看我,我第一次看到,也觉得有点邪教的意味。不过那是你小女儿黄慧屏创的,意思是追求民主的真理。还好,她没把名字取名为民主真理党,不然还真有穆斯林的fu~!反正她创这个党之后,大概花了十年就执政了。但她过世之后,真理民主党遭到大惨败,在中央和地方的选举全数遭到滑铁卢。直到你这个长孙出面重新掌握局面…。」王绍屏再度拿出他的小笔记本平板翻查着资料边说。

    「然后呢?」黄潮生着急地问着。

    王绍屏收起平板,两手一摊地说:「没有然后啦…。」

    「怎么会没有然后呢…?」黄潮生不满的抗议着。

    「然后,我就被你们穿越局弄来这啦!混蛋!我穿越过来的时候,你长孙刚刚当选总统,都还没交接就任,我哪知然后是什么!不过安慰你一句,我有投他一票,这样满意了吧?」王绍屏鄙视地看着他说。

    接着又补上一刀:「最让我奇怪的是,你这个爷爷这么有本事,竟然除了名字之外,没有任何记载。还有你太太更是一片空白,连名字都没有,这在廿二世纪真是不可能的事。要知道,小咪可是把政府的户政资料都下载下来了,结果什么都查不到。」

    这下换黄潮生嘻嘻地笑了几声,才说:「这就是加入穿越局的福利了…。」

    「删除档案?」王绍屏直觉反应的问。

    「这叫保持低调,他们没有删除档案,只是遮蔽了人们对我的关注。方法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这个人就好像没在世界上出现过。就像现在遮蔽我们的亲属,是一样的做法。」黄潮生还是够意思的把情况说了出来。

    两个人还在说话,一个像座山的男子忽然挡在楼梯转角处,挡住他们的去路。这个人王绍屏认得,就是宛平事件的主角:王炳山。

    只听王炳山冷冷问说:「首长,我做错了吗?」

    王绍屏知道自己得花点时间和这位英雄谈谈,于是他说:「不!你没错!」

    「那为什么我会被调离前线?」王炳山困惑地问着。

    王绍屏解释的说:「不只有你,所有机械战士都调离前线」

    王炳山没有放弃地追问:「为什么?」

    王绍屏边想该如何解释边丢出一句敷衍的话:「因为这是当前政策,当前的政策就是不要吓坏了这个时代的人类。」

    没想到,王炳山还是鑽进牛角尖地说:「那这样我还是犯了错,我违背了政策。」

    王绍屏决定将自己的心路歷程实话实说地告诉王炳山:「不!政策会因为过时而撤销,但你为赵国栋下士做的事,是一种生物特有的光辉情cao;是所有有了自我意识的生物所能展现最为高等的自我牺牲情cao,这是永恆正面的选择。政策只是阶段性的任务,当时代改变了,人们能接受机器战士并肩作战,那么你的行为就会获得所有人类的讚扬。所以你没错,只是时代的问题。而现在我们必须委屈你,让你只能获得我们王家内部的勋章。」

    「首长,这就够了。我以为您服务为荣!」说完之后,王炳山敬了个军礼,跟在王绍屏身后,开始了他身为侍卫长的任务。

    就在王绍坪以为可以顺利到二楼会客室的时候,没想到周恩来已经在门口附近徘徊,看起来是等自己很久了。

    只听周恩来开口说:「要和台生兄私底下说上话,还真不容易吶。」

    歷经刚刚白崇禧,学聪明的王绍屏知道眼前这个傢伙特地等在这里要干嘛,于是单刀直入地说:「翔宇兄(周恩来的字),我知道你要什么。这次国是会议的协议并没有要你们放下武器,我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难道是烦恼不能到白区去进行活动吗?」

    「呵呵…。」周恩来乾笑几声,然后才说:「你不知道南京中央的手段,即便我们保持全副武装,还是难以掉以轻心啊…。」

    王绍屏挥挥手阻止他的说:「翔宇兄,这你就多虑了,中央还要面对日本人的挑战。老实讲,在这个时间点签这份协议,我都觉得对委员长不公平了。人家都没计较,我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好反对的?难道你们不敢证明自己的制度行不行得通?还是因为现在佔领的地理位置不好?地主,老闆少,没有太多大户可以吃,就不能证明你们制度的优越性?或者,你们根本没把握自己的专政绝对没有私心,甚至连最后剩下多少良心,都没把握?」

    「你…你…。」脾气如周恩来这么好,也被王绍屏气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没有办法反驳,那就好好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证明你们从苏联学来的那套,会不会造成飢荒,老百姓会不会满意;也证明一下人性经不经得起考验,少点杀虐,还能让这套制度真的能养活人,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请您和你们的同志都好好想想,是要继续内战,让日本人得意;还是愿意先把武器收起来,先干干实事试试看?」最后的话已经语带威胁了,周恩来知道如果自己的党拒绝这份协议的话,先不要说王家会不会联合中央将他们剿灭,第二天全国各大报应该都是共党勾结日寇、罔顾百姓的负面消息了吧!所以他只好哼了一声,狠话也不敢撂下,和王绍屏擦身而过,下楼扬长而去。

    「我看你整天和这些妖魔鬼怪打交道,cao心着这些令人秃头的烦恼,我都有点同情你了。看来我原本想从政,在我那个时代好好改造社会的想法,是个幼稚的想法。」黄潮生不禁摇摇头感叹地说。

    「哈!反正你小女儿会代替你,在那个时代从事令人秃头的事业,至少她头发比你多很多!你就好好待在这里,跟我一起秃头烦恼当前的麻烦吧!」王绍屏说完还摸了一把自己的头顶,补了一句:「还好,还没开始秃!」黄潮生听了之后,和王绍屏相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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