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硯 吵架能換來老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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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無人,曹光硯靠在牆邊站了一會兒,他揉了揉痠脹的眉心,抬起手裡的保溫杯喝了一口。 溫水只能稍微緩解喉部的不適,主要是講太多話,和過度疲憊。 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三人群組的未讀訊息又有一百多個。 但他沒有時間看,視線停在那個133上,下一刻直接掐滅螢幕,他逼自己打起精神,還要好幾個小時才能下班。 最後還是沒選法醫。 應該說曹光硯那時候有點賭氣,他甚至有點埋怨蒲一永。 蒲一永摔下樓後,他在那段混亂不堪,充滿憤怒與不解的時間裡段裡,曹光硯終於有一個體認。 原來他真的不是個好人。 可能他就是那麼自私薄涼,就是那麼現實。 無論出於什麼目的,好心也好,正義感也罷,這些難道值得你把自己置於險境嗎? 他總歸是要賺錢,要維持生活的。 當醫生只是為了透過救人來達到這個目的,那就這樣吧!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在站牌下又等了一陣子才等到車,坐下的那一刻感覺全身都在哀鳴。 曹光硯身體不算多好,即便有聰明的腦袋,但體能卻只能勉強支撐他目前的工作。 實習醫生真的很慘,可憐的二十五歲,就算剛正式通過考試,進了醫院還是菜雞,還有得熬。 其實他的經濟狀況沒有那麼差,再怎樣也能讓他在這種特別辛苦的狀況搭門口排班的計程車回家。 但或許是出於一種自虐的目的,他還是拖著痠痛的身體去等公車。 到家的時候他跟在門口顧攤的爸爸擺擺手就先進門了,撇了一眼蒲一永他家,看到他的機車,房間的燈也是亮的。 他扯了扯嘴角,打開自己家的鐵門。 溫熱的水珠滑過身體,蒼白的肌膚被稍熱的水燙出一層淺淡的粉,又累又餓,但又沒什麼胃口,他只想休息。 走出浴室連頭髮都懶得吹,只能草草用毛巾擦了擦,進房後他直接倒在床上。 手機的螢幕又亮了起來,群組的未讀來到三百多個。 真不曉得那兩個人哪來那麼多話可以講,閉上眼睛的時候他還在想。 曹光硯這一覺睡了超過十二個小時,他是被餓醒的,或者說,疼醒的。 睡了太久,空腹更久,空虛太久的胃一抽一抽犯著疼,他睜開酸澀的眼,是坐在他電腦桌前玩手機的蒲一永。 就是太熟了,在心裡嘆了口氣,他爸又隨便放人上來。 “賴你都沒看,就知道一定在睡。”發現他醒了,蒲一永用下巴點點放在他桌上的塑膠袋,“給你買了涼麵跟冰紅茶。” 其實他現在最好吃點熱的,吃點好消化的,“喔。” 去刷牙洗臉,曹光硯在房間裡架起收納桌,打開蒲一永帶來的涼麵。 “昨天群組你都沒看。”蒲一永看他在吃,忍不住抱怨。 “太累了,一回來就睡了,抱歉。” “算了啦,那你明天要上班嗎?” “要。” “好吧,那我跟警察自己去。” “喔。” 曹光硯沒有再問,他也不想問。 其實後來,他主動拉開了三個人的距離,當然主要指的是蒲一永。 但不曉得蒲一永是太閒還是真的沒幾個朋友,還是會過來找他。 他只是在未雨綢繆,他不想要突然有一天情緒失控,拉著蒲一永的領子問他你為什麼還不愛我。 咀嚼著一口一口嚥下肚,胃卻似乎更疼了。 胸口泛著噁心,額角在冒冷汗,他迫切地想要蒲一永離開,他可以去廁所吐出來。 但他又想要蒲一永留下,留在他房間,即便抬頭也只是看到他的背影也沒關係。 即便他分不清楚這個人給他帶來的到底是喜悅多一點還是痛苦多一點也沒關係。 仔細回想,他們也不過相處了相當短暫的一段時間。 為什麼那些甚至也稱不上有過什麼的時光,帶來的會是那麼綿長無盡的痛苦呢? 果然還是因為,愛不對人了是嗎? 曹光硯自己也覺得好笑,因為他每次試圖去分析的他們關係,得到的都是令他自己啼笑皆非的結論。 從頭到尾,都是他在那段短暫的時間裡單方面對蒲一永有了好感,然後他在他面前歷經生死,又經過兩年的昏迷,這就足以把曹光硯催化成一個神經病。 其實最單純的是蒲一永醒來前的那段時間,那時候他唯一的願望就是蒲一永健康,蒲一永甦醒。 可能這個願望足夠善良,所以可以被達成。 但人就是會貪心,蒲一永醒了,他就開始有別的願望。 但那些願望不夠善良,所以不會被實現。 “你臉色很差。” 蒲一永出聲,曹光硯才發現他擰著眉在看他。 “可能太累了。”才說著他站了起來,“我去一下廁所。” 他把剛剛塞進去的東西吐了個乾淨,吐得眼角泛淚,難堪又狼狽。 再次刷牙洗臉把自己弄乾淨,在櫃子裡翻出胃散吃下肚,才又回到房間。 “你不舒服嗎?”蒲一永聽到他剛剛在嘔。 “可能有點中暑了吧。”撐著身體回到房間,他顧不上別的,只想躺回床上。 他爬上床,側躺著背對蒲一永,“你先回去吧!” “你吃藥了嗎?” “吃了,你先回去吧。”可能是真的太不舒服了,聽到蒲一永在幫他收拾桌上那些沒吃完的東西,曹光硯緊咬著下唇,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在枕頭上。 曹光硯不曉得為什麼蒲一永總是還要來找他,蒲一永只是在某些層面有些白癡,但他感受力不差,有時候甚至還稱得上敏銳。 曹光硯實在想問他,真的沒有發現曹光硯的閃躲嗎? 但他不會問的,他什麼都問不出口。 迷迷茫茫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手機又在叮咚,點開來是蒲一永的最新訊息。 給你買了兩瓶舒跑放在你房門口,如果起來記得拿去喝。 他看著那行字,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開始流。 只想矯情地問,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然後又是惡劣地展開,你對所有人都那麼好嗎? 愛不該是一種很美好的情感嗎?是因為曹光硯太可怕了嗎?為什麼他的愛會把人變成這樣呢? 可惜科技就是還沒進步到那個程度,如果真的有仿生機器人,他拼命存錢也要訂一個蒲一永,給他的唯一指令就是要愛曹光硯。 不然怎麼辦呢?人對得不到的東西就是會有癮,越得不到,越去想。 他覺得他變得越來越偏激,那些接近蒲一永的人,他就忍不住想。 你們有我懂他嗎?你們付出的有比我還要多嗎?你們有我愛他嗎? 在他的答案裡都是沒有,可是又有什麼用。 他又不是在集點換獎品,集再多的點也換不來一個願意愛曹光硯的蒲一永。 渾渾噩噩又睡了幾個小時,他又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轉頭一看,蒲一永又來了。 “快五點了,你再不起來我都要叫你了。”蒲一永已經把桌子架好,“給你買了罐頭跟白粥。” 看他坐過來,蒲一永把湯匙塞到他手裡,又去扭罐頭。 “你吃什麼?”曹光硯問他。 “我等下再吃。不然你看我吃便當你只能吃粥。”蒲一永笑了笑把開好的罐頭推過來。 其實整天被曹光硯在心裡埋怨,蒲一永也是真的很委屈。 要是在旁人看來,一定想問一句,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呢? 每天想,每天糾結,糾結好幾年。 為什麼不乾脆告白呢?乾脆地告訴蒲一永曹光硯喜歡他。 那如果他皺眉呢?曹光硯就是不能不去想那些可怕的後果。 好一點,他說你是喝醉了嗎?你是大冒險輸了嗎? 恐怖一些,他說你是瘋了嗎?你有病啊! 那曹光硯要怎麼辦。 如果蒲一永傳訊息跟別人說,你知道嗎剛剛曹光硯跟我告白耶,那他要怎麼辦。 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那是童話。 我喜歡你,你覺得噁心,那曹光硯就是個笑話。 可能曹光硯也沒有他以為的那麼喜歡蒲一永,畢竟他寧願在這些情感拉扯中煎熬那麼幾年,也不願放下自己可悲的自尊。 好不容易休一天假,被他拿來生病。 他強打起精神,只是臉色比前兩天再更蒼白。 好險今天晚上可以準時下班,終於走出醫院,曹光硯還是鬆了一口氣。 他走在林蔭道下,前面是一個撐著肚子的孕媽媽,手裡牽了個看起來四五歲的小男孩,看起來也是要去搭公車。 步道不寬,他們倆人走得又慢,曹光硯只能跟在他們後面,擔心錯過公車,忍不住地煩悶。 好不容易快要走完這一段,前面剛好是醫院地下停車場的出入口,他看到車輛進出的黃燈閃爍。 畫面就好比拍電視劇,白癡小孩的玩具球掉了,他掙脫媽媽跑向車道,車子轉出來速度不快但剛好是視線死角。 曹光硯發誓他只是太累了,他真的來不及想,他要是有時間想,不見得會立刻衝出去。 小孩被推開,他被撞倒,閉上眼那一刻,他大概判斷完,還好不算大礙,他只是太累了。 怎麼有那麼白癡的小孩,為什麼要讓小孩走在外側,為什麼不牽緊一點,一個玩具球是值他媽多少錢! 但是他們還在醫院範圍,那是個小孩,他是醫生。他如果不上,人家會怎麼看?車速不快,不會太嚴重。 他在病房醒來,手腳都在痛,所以還好。 要是沒什麼感覺,那才完蛋了,代表他可能也像某人躺了很久。 所以曹光硯當不了什麼熱血笨蛋,他永遠跟他們不一樣,他總有權衡,他總要算計,他不純粹。 他的行動出於利弊得失,而不是不計成本的善意。 他陰暗爬行,不像他們那麼善良,這也許也是蒲一永不喜歡他的一個因素。 曹光硯真的很想給自己來一拳,躺在病床上,還在想蒲一永為什麼不喜歡他,他到底是有什麼病。 那個場景還不夠像拍戲嗎?為什麼老天爺不乾脆把蒲一永從他腦地裡撞出去,那他就能當一個精密運轉的曹醫師,不用再受這些愚蠢的感情牽掛。 為什麼要讓他認識蒲一永,為什麼要成為鄰居,為什麼要成為朋友,為什麼要受他吸引。 如果不認識他就好了!可是不行,他不想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可是如果他沒有在他身邊,蒲一永也許有那麼一點點的可能性,會在短暫清醒的那些天裡真的丟掉小命。 所以無解,他們必須認識,他必須愛上他,他必須為他糾結苦惱,連如果不認識就好這種話都不敢亂說。 實習醫師的英勇事蹟替他換來了幾天假,他手腳不方便,所以蒲一永除了跑外送之外的大部分時間都在他家陪他。 大家都來看他,在他房間聊天打屁吵吵鬧鬧。 看他吊著手不方便,蒲一永還總要餵他,他一邊嫌棄,一邊彆扭著開心。 其實他右手也可以吃飯,但有什麼關係,他邊張口,邊想幻想的素材又增加了,現實裡得不到,還不允許他做夢嗎! 曹光硯真的沒什麼大礙,休養幾天就必須回去繼續高強度的工作。 這讓他的心情很差,代表蒲一永天天黏在他身邊的生活快要結束,他又要開始累得跟什麼一樣。 回醫院後沒幾天的休假,陳楮英剛好有空,說要去蒲一永家喝酒慶祝曹光硯康復。 曹光硯一般不會喝太多,但可能是他又太累了,身體狀況太差,或者心理壓力太大,他醉得一塌糊塗,前一刻是跟他們在小陽台喝酒,下一刻是在蒲一永床上頭痛地睜眼。 他呻吟了一聲坐起來,身上的襯衫皺巴巴像鹹菜,他可能真的喝到爛醉,蒲一永懶得把他扛回家。 旁邊是蒲一永的背影,他還在睡,兩個大男人擠一張單人床還能睡成這樣,曹光硯也是佩服他們自己。 滿地找錢包鑰匙手機,他要回家了,走到房門口蒲一永才坐起來。 “你交男朋友了嗎?”看到曹光硯已經醒了,他揉揉臉,勉強睜著眼睛問。 “蛤?”曹光硯傻眼了,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昨天喝醉叫了好幾聲老公。”蒲一永看了他一會兒,又把視線移開,“我不知道你喜歡男的。” 曹光硯一陣恍惚,像腦門上被正中一拳。 隔了幾秒,他才開口,“我要開會,先走了。” 蒲一永跳起來拉住他,表情有點複雜,像是要說的話超出了他的腦容量,“不是,我知道你沒有交男朋友。因為你叫我了,你還喊我名字。” cao,曹光硯閉上眼,我到底是有多醉,我他媽到底有多瘋! 簡直靈魂出竅,要直接跳窗還是跳樓。 他甩開蒲一永的手逕自下樓,頭痛欲裂腳步虛浮,到外頭被陽光照到的時候彷彿要融化,他像個吸血鬼,或者像喪屍。 回到房間顧不得渾身酒氣髒得要死,他把自己摔在床上,掏出手機想要轉移注意力。 看看股市好了,還是收信,或者新聞頭條會寫小行星立刻就要撞上地球。 看到未讀訊息下意識的點開,收信時間是淩晨一點,短短一行字,曹光硯徹底碎裂,就像他掉到地上的手機那剛貼沒三個月的玻璃膜。 淩晨一點,可能是他發完酒瘋剛睡著的那段時間,陳楮英傳來的,內容是剛剛蒲一永傳訊息跟我告白。 是不是要去倒杯水才能支撐眼淚一直流,他流出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大腦無法運轉,人會因為哭太多乾枯掉嗎? 只有兩個可能性,一是蒲一永喜歡她,但曹光硯真的沒有看出來他們兩個有什麼粉紅泡泡。 二是蒲一永沒多喜歡她,但他被曹光硯嚇死了,必須立刻劃清界線所以跟其實沒那麼喜歡的陳楮英告白。 cao!為什麼會這樣! 只要其中一個人的感情發生變化,三角形就不再穩當。 他曹光硯上輩子是不是燒殺擄掠十惡不赦,明明是二分之一的機會,有人得到他夢寐以求的,而他一無所有。 我再懂你有什麼用,我再愛你又有什麼用,我付出得再多也沒有意義,因為那都是我自願的,是我自找的! 誰叫他就是賤,他就是矯情。 他想要蒲一永愛他,還想要蒲一永出自本心的愛他。 不是因為曹光硯為他付出,不是因為曹光硯喜歡他,不是因為曹光硯搖尾乞憐。 不是因為蒲一永可憐他,不是因為蒲一永不忍心。 廢話蒲一永當然會不忍心,因為他就是一個白癡又善良的笨蛋,但曹光硯不要這樣。 為什麼這麼難?他的條件很差嗎,為什麼蒲一永不能單單純純因為他是曹光硯而愛他。 想那麼多有什麼用?他躺在床上又哭又笑。 到頭來只有一個答案,其實就是不愛罷了! 他花那麼多年,想了幾千種幾萬種理由,都是在自欺欺人,都是在騙自己,只為不去承認那個真正的答案。 再等也沒有意義,他只會等來蒲一永結婚生子,家庭和樂。 可能是上天聽到他的祈求,決定給他一個痛快,只是選擇了一個他最懼怕的方式。 曹光硯冠冕堂皇的假面被狠狠撕開,是他不知羞恥愛上好友,是他貪心幼稚去意yin他們也可以有幸福生活,是他分不清現實喝醉酒就亂喊老公。 這個哪是你老公,夢裡那個才是! 房門被打開,他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只有一個人會這樣不敲門不打招呼的進來,曹光硯輕嗤一聲嘲諷地勾起嘴角。 他亂七八糟,落魄悽慘,他不知道蒲一永到底還來幹嘛。 “我還怕你真的在開會。”他只是站在門邊。 一股火氣突然升起,曹光硯真的控制不住情緒,“那你問了嗎!你敲門了嗎!你到底來幹嘛!” 他撐著身體坐起來,反正他的哽咽破碎根本藏不住,“你真的感覺不出來我在疏遠你們嗎!你到底為什麼總是要來!” 蒲一永顯然被他嚇到了,他有些無措卻還是上前,“我,我來看看你。” “看屁啊有什麼好看!你都做好決定了,現在是來看我笑話的嗎?”然後他突然笑了起來,又乾又啞,眼淚模糊到他看不清蒲一永臉上的表情,“我是你們的談資嗎?要拍照嗎?夠不夠好笑?” “沒有男朋友,他媽哪來的男朋友!但叫你老公是真的,我整天幻想你是我老公,這樣你滿意了嗎?夠不夠噁心?這樣你可以滾了嗎!” “你不要這樣。”蒲一永一臉擔心,他抽了幾張衛生紙想要遞給曹光硯。 “你聽不懂人話嗎!你選擇作陳楮英的男朋友,現在是怎樣?”曹光硯瞪著他,然後又開始笑,“你還要留下來順便當我老公?” “你到底在說什麼,不要那麼激動!而且關那個警察什麼事?”蒲一永把紙遞過去卻被一把拍開。 “還在那個警察?”他又笑了幾聲,他把手機撈回來,不顧碎裂的玻璃膜去點螢幕,太過用力指尖都被劃出細小的血珠。 蒲一永抓住他的手搶過手機,不讓他再亂動。 “你自己看啊!”他已經點開了,是跟陳楮英的對話畫面。 蒲一永看了一眼,直接撥打電話點開擴音。 “光硯你找我啊?” “妳跟他傳那什麼訊息?”蒲一永劈頭就問她。 “什麼什麼訊息,我看一下。”隔了幾秒她繼續說,“笑死人傳錯了,我昨天想要嚇嚇崔兆萬誰叫他那麼雞歪,可能喝太茫點錯,難怪他今天都沒什麼不一樣,不好意思喔光硯!” 陳楮英可能還有話要講,通話卻直接被蒲一永切斷。 “你搞錯了,我不會跟她告白,我不喜歡她。” “那又怎樣。”曹光硯轉過臉。 “不管她,那其他的呢?”蒲一永把他的臉轉回來,“那你說喜歡我呢?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關你什麼事!”他狠狠咬了咬下唇,到最後幾乎是喊了出來,“對啊,我喜歡你啊,那又怎樣!難道我愛你你就會愛我嗎!” “不會。” 曹光硯僵住了,他不是冷靜,只是愣在那裏,蓄積在眼角的淚又滑了下來。 “我行情沒那麼差,喜歡我的人我就必須喜歡他嗎?”蒲一永坐在他床邊,又抽了幾張紙來擦他的臉,“我不想當別人男朋友,可是想當你老公,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