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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遇着了。三胖把持着大买卖,待小伙伴的情分倒是丝毫未减,二人你来我去聊了不多会儿,相约今晨再聊。就是今早喝茶的工夫,三胖随口侃山,爆给裘宝旸一个惊天大猛料。五年前,有人用纪伯恩的名字,在杜记西京分号,开了一个户头。同名同姓照说也不是没有,但三胖当时就在西京,查账时见上头竟赫然有纪陶大哥的名字,自然就生了心。那人再来之时,三胖柜里悄看,这户主不正是纪陶那黑脸二哥!裘宝旸埋怨怪三胖为何早不告诉纪陶,如今纪陶人都不在了。三胖却很冤枉。来者都是客,为户主保守秘密,这本就是钱庄不成文的行规,拎了条鸡毛就当令箭,到处嚷嚷,他们的杜记开不下去。纪二哥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就是过阵子会往户上存一票银子。纪陶说不定本就知道,即便不知,估计也不会兴致好到撂下手头案子不查,跑去翻他二哥的账。裘宝旸一心替唐糖不平,今早既听入了耳,自是拽着三胖,非问一个水落石出不可。三胖其实也再透露不了更多,只知纪二的那个户头,自四年前起,要求他们每月定期往另一个人的户头上汇划一百两。因为账面余额充足,此举从无间断,本月依旧。对方的户头开在章记钱庄,故而三胖只知一个户名……唤作纪刀刀。“糖糖,每月一百两数目虽不是什么巨款,但也万不能算少。汇流成海,四年连本带利,少说也是五千两银子!他肯定瞒着你。”“呃,杜公子也可能认错人。”裘宝旸当即否了:“绝无可能!糖糖你不要自欺欺人,除了纪陶自己,咱们一干小伙伴,哪一个见了纪二是不怕的?那个瘟神,脸黑乎乎地一沉,哪个可能认错?何况他开的户名又是纪大哥,天底下哪来这等巧事!”“……宝二哥,你也说了,我们眼下焦头烂额。那么多要紧事,怎么排都排不到纪二身上,随他去罢。”“你说真的?”“我说假的作甚。”裘宝旸面色很沉重:“糖糖,我知道你大度,却是什么事情都大度得的?那个纪刀刀说不定就是纪二的什么私生儿子!”唐糖噗嗤又笑:“你太逗了,他不是,呃……救驾遇刺?”“你不算算时间。按三胖说的,那个纪刀刀说不定已然四岁了,纪二是几时救的齐王驾?”“两年前。”裘宝旸一拍案:“对啊,纪二如今是别想生孩子了,所以就更要命!上回纪二去西京,哥回想着就古怪,你发现什么异样没有?”“没有异样,他去之后,唤我也去了一趟,比我先回。”裘宝旸都急死了:“他一定是在故弄玄虚!哥看你这家伙完全没有这根筋啊。一个没有子嗣的正室,回头就等着被领着儿子的外室欺负上门好了。”唐糖一副置身事外看白戏的样子,嘿嘿笑道:“宝二哥想得可真远。你说若真遇了这情形,那个外室可会动手打我?要是她打不过我,您觉得纪二会帮谁?”裘宝旸那个气:“你怎么倒像在说风凉话?他不是纪陶,纪二从来只做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我看你是自己恋昏了头,便以为他待你也是全心全意。”“你别总这么说,好歹……”“好歹什么?他都养了外室,凭什么来娶你,纪陶若还在世,你觉得纪陶能答应么?结果哥说纪二一句,你还舍不得。哥太失望,糖糖你简直色令智昏!”唐糖实在是好笑,却又气不起来。她也不是没点好奇,但纪二的秘密本来就多,查他作甚?真怕裘宝旸发了狠去查,查出点不愉快来,闹得彼此不好收场还是小事;一个不巧当真引火烧了过去,于纪陶的案子很不利,对纪二更危险。这种事情她非阻止不可。裘宝旸骂都骂了,她只得搪塞:“宝二哥教训得对,不论那事情是真是假,我都会多多警惕。”裘宝旸有些恨铁不成钢:“一月前你不是这样的,这回小别胜新婚,他一定使了什么新花招!唐糖你难道非他不可?”“呃我……嫁鸡随鸡。”“meimei,纪陶虽不在了,你只当哥是你亲哥,有些话……”“您说。”裘宝旸压低了声:“诶,纪二他……那个……不行……这一辈子的事情,meimei你要想清楚。趁早和离,还能得个自由身。”唐糖忍笑垂了首:“我们信郎中。”“啧啧,他真那么好?”唐糖脸红透了。裘宝旸叹口气:“看来哥再说什么都是多余。”唐糖见势,赶忙提醒:“方才的事,还有这事,宝二哥若牵涉里头,我怕他面子上挂不住。别再查他的事了。”裘宝旸气呼呼摆手:“哥往后再不管你!”然而宝二爷又确实是个热心人,说是这么说,过会儿又摸出张名帖来:“喏,遂州涵春堂是我表姑父家开的,跑去递上这个,好药什么的,保管紧着你先抓。”唐糖想着纪二没准还真用得上,谢过裘宝旸,小心收好。**这天的公务不多,裘宝旸先拟了封信回京,请调阅纪陶历年经办所有卷宗。完事之后,听从唐糖建议,寻那遂州法曹前来,继续声东击西问那些陈年旧案。到了黄昏时分,裘大人终于搁下案头笔,邀唐糖一同去庆云街用晚餐。因为他终于打听得,他的人生偶像梁王,就宿在庆云街的别邸里头。上司协同下属日理万机了一天,晚上仍不知疲倦,跑去饭馆接着聊案情,这是何等的敬业?万一梁王殿下微服恰恰也下到这间馆子,正与他迎头撞上……宝二爷也不贪图什么升官发财,但求得偶像一句夸赞,心头便是无比的舒坦了。结果唐糖非说有别的事走不开,裘宝旸不好意思独个去庆云街巧遇偶像,听闻遂州城西的西门汤不错,横竖无事,晚上便打算去泡一泡。唐糖笑他:“泡汤真的那么好?宝二哥昨天不是都褪了一层皮,青一块紫一块?居然还想着到处去泡澡。”裘宝旸恨骂:“你那黑脸的二哥哥又好在哪儿?你不是照样上了瘾,一天不见就放不下?”唐糖居然无话可答。回程二人顺道,唐糖搭裘宝旸车,打算在思明巷下车,拐条小巷子便能到纪二私宅。结果裘宝旸对着窗口哼一声,唐糖定睛看,却见巷尾那个人,一直孤单单立着。“他脸色不大好,哥觉得他也应该刮个痧了。”唐糖心道他还不是为了救你,捧着个纸袋急急跳下车,回身没什么好气:“您要再毁他,我可真翻脸。”裘宝旸噤了声,咕哝一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