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旸声音酸酸的。“什么意思?”“哎,如今事情都过去了,还提它作甚?”“没听纪陶提过么。”裘宝旸挠头,声音愈发落寞:“纪陶大约是压根没当一回事罢。”“哦。”裘宝旸继续念:“二十日夜里魏王来过!”“魏王……不就是当今皇上!”“正是。嗯,四月二十日这日魏王殿下走后,亦未曾行刑,当夜就为纪陶延了医。”“嗯。”“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每日的未时皆有郎中过来给他医治,看来伤情十分惨烈啊。”唐糖难过得昏天黑地,勉力应着。“二十六日未时郎中来了之后,交班记录如何就消失了!”唐糖默默道:“那也很正常,二十六那一晚……正是地牢出事那晚。”裘宝旸指着册子道:“不是!每日两次交班的时间是辰时和戌时,这一册的每一条哥都细细读了,生怕有一丝一毫的疏漏,你看,未时之后没有记录,然而到了戌时交班,记录就又续上了!再后来的确是出事了,那夜出事,哥记得是子时之后的事情了。”“听说是。”“一整册的交班日志都完好无遗漏,偏偏到了这天未时到戌时之间,却整整漏记了四个时辰。这四个时辰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唐糖恍悟:“宝二哥说的有理。”“哎,可惜,这不过只是一本交班日志,牢里干系人等,烧死的烧死,自杀的自杀……线索太少。”唐糖仍想着纪二告诉她的话,要领回的那个人:“嗯,有时候查案也需要点运气,这两天山重水复,说不定……过两天就清楚了呢。”“糖糖,纪陶真是太苦了。他若肯活着回来,哥再不同他计较!哥就任他欺侮一辈子,绝无二话!”唐糖抹一把汗,扫一眼册子上那些刑罚,想起上回在纪二跟前扬言要同纪陶绝交的话,心中愧疚,如同刀剜。“你说他会不会活着回来?”唐糖奋力点头:“会罢。席勐既可活着,纪陶必定有望。”**翘首以盼的除夕夜终是悄无声息到了,爆竹声一早上就开始热闹起来,东炸一个,西爆一响。墙外传来别人家小孩子的笑声,他们将鞭炮绑在猫尾巴上,猫吓得一溜慌跑,噼里啪啦响作一路,猫炸毛般呜哇乱喵起来。唐糖连忙将二呆藏得妥妥当当,这才辞了祖父,回去装扮一番,对镜扮作一个倜傥小公子模样,匆匆赶赴马球场。今日这一战,宋郡王与留郡王的马球队将要决一胜负。宋郡王的母亲同先皇后乃是亲姐妹,算是同齐王还有一层姨表之亲;留郡王却是皇上与梁王自小的伴读。齐王在信中提及,他自己都押了万两银子买宋郡王胜,手笔如此之大,唐糖便打算信他一回,一到场子先寻赌市去下了注。这个热闹裘宝旸亦是欢喜凑的,早早便买好了马球场顶顶中间的球票,老远招呼着:“小田田!哥在此!”唐糖被她这一声唤面子全无,将帽子拉得老低慢慢踱过去:“这么喊我……宝二哥这是打算作死么?”“田公子多有不知,你方才从踱过来,已然好几人在那儿打听,这是哪家的小公子了。你今天这个模样实在是太过风流,哥怕哥不唤一声,你反被别的什么不安好心的歹人给掳去了,回头纪二要人,他可是冲着哥来的。”唐糖有些怯的:“真的……太过分了?”裘宝旸掏出一柄扇子,展开了送过去:“还不用哥的扇子遮一遮脸。”唐糖问他今日如何下的注,裘宝旸理所当然道:“哥自然是下了五百注留郡王!偶像上回战败,留郡王今日就是来为他雪耻的!”话不投机,立场亦不同,唐糖安心观战。球场上的厮杀她将将看出一些门道,宋郡王那一队却有匹马受了伤,退阵不能再战,场中马匹俨然缺了一匹,成了以少对多之局面,宋郡王队以一球劣势暂时落败。裘宝旸大喜:“糖糖你要输钱了。”唐糖倒是心平气和:“输就输,过大年么,破财消灾。”横竖要是输了,大可寻他赵思危报账,堂堂一个王爷,说出来的话总不至于不算罢。不料此话一出,宋郡王的投球手使一招海底捞月,将球直直抛入了对方的球洞。场上一时沸腾,双方赶平了。裘宝旸焦急地站起来:“要给哥争气啊。”大鼓声益频,可知本场赛事所剩时辰无多,却见那投球手助跑距离极短,却在瞬间纵马跃起,堪堪从他身前的那匹对方马身之上一跃而过,顺利抵达对方之境,在马身之上倒挂身躯,径直将球送入了球洞。鼓声渐渐歇了,胜负已定。裘宝旸气得瞠目结舌:“不可能啊,那厮是如何做到的?必是做了什么手脚。”唐糖赢了银子,心头盘算着一会儿当选些什么好礼带回府去,一边劝着风凉话:“这年头能人辈出,裘大人输了银子,却领了世面,也没什么不好。”裘宝旸气呼呼口不择言:“赢了钱也没什么好的!那厮又赢一城,他真以为自己可以这样跋扈下去么?”唐糖听他又胡言乱语,急着推他一把,裘宝旸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那句赌场得意情场失意的老话,你总听说的罢。”唐糖不以为意,将那遮脸的扇子递回给宝二爷:“那就祝宝二哥新年大交桃花运。扇一会儿败败火,我这就去领赚到的赌金啦!宝二哥明年见!”哪壶不开提哪壶,裘宝旸益发气愤,还欲争辩,前后左右人潮汹涌,唐糖竟早已不知去向。**唐糖是被齐王的人截走的,赵思危竟欲邀她共用这餐除夕家宴。唐糖自是一口回绝:“家宴家宴,自然是要同家里人一道用的,殿下也当回家才是。”赵思危冷笑一声:“家为何物,本王其实自幼就不大明白。”唐糖哪来的兴致同他细解,只道:“在下这会儿要回的,便是家了。家里有人在等,故而归心似箭。望殿下恕罪。”齐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有人在等?纪大人在等么?”唐糖低头不语。齐王摆一摆手:“罢了,田公子年纪还小,总将世间事想得过于美好了。待到明天你若还这么想,那你便来找我,我赵思危认输,正有一件宝物要送与你;待得明日你若不这么想了……自然也可以来寻我。不必犹豫,随时恭候。”唐糖当真是归心似箭,哪里还理他口中鬼话,随便应了两声,跑了。**途经京城最大的绸布店朝阳馆在售本命年穿的大红套装。纪二这人属什么不好,偏生属一个全然都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