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十六系统、重生、万人迷(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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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久的寂静中,顾瑶尴尬得发红的脸色一点点平复,她恢复成面无表情后,将手放下,从喉咙间憋出个咳嗽来。 宋时清一针见血:“那道声音,何处而来?” 顾瑶心里熬着火气,不过这件事出于她自己的天真无邪,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故而也不至于拉张景潇出来顶包:“没什么,就是……怪力乱神。” 闲华的眼中灼然一亮。她常年多病,除了医术愈发精湛之外,对待鬼神也极其尊敬。她轻轻啊了声,又忽地一蹙眉,用帕子遮盖住溢出来的咳嗽。 宋时清亦未在周围感知到人。要么就是对方武功高于自己,要么就真是所谓鬼神之说。 他不再深究,却在心中记下一笔,面上不显,侧颈,朝宋丽红含笑道:“丽红,它说的,可是真事?” 宋丽红对上兄长的笑容,不知怎的,恐惧之感比面对杀了自己的永安王还甚。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迟疑不决,双手转而抱住自己的膝弯,噙着泪水摇头。 宋时清何等聪明,瞧她那般神情便知晓答案,淡淡道:“丽红真是长大了……连兄长的命,你都想要啊。” 顾瑶被狗屎聚宝盆系统扣了一头的屎盆子,震撼间,一听那个什么兄长的命,一下子就对号入座了。 放屁! 她才不想要皇兄的命! 那样她跟傻逼四皇子有什么区别? 宋丽红如同被一记重锤直砸头顶,立刻辩解:“不是,我……” 宋时清打断了她,微笑道:“之前太医说你身体不适,不宜迁搬。现在看来,你并无大碍。兄长送你回宋府,可好?” 什么不宜搬迁。估计就是盛阳公主为了制造机会见宋时清,让太医忽悠的。 “不!!”宋丽红的眼泪滑落,乞求地望着宋时清。 她呜咽道:“兄长,我知道我娘对不起你,但是我从小到大都有帮过你。我求求你别放弃我。我、我想去东宫。” 宋时清抬手,掌心覆盖在宋丽红的发顶处,轻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毕竟血脉相连,兄长又怎会放弃你。” “你可千万,”他轻声说,“别让兄长难做呀。” 闲华见宋丽红快有崩溃的征兆,知道她此时更应该静养,连忙说:“宋大人,让我送一送丽红吧,现在我想同她说说话。” 宋时清收手,不急不缓:“那就劳烦闲华公主了。” 于是该叫仆役的叫仆役,该唤侍女的唤侍女。 房里留下两位女眷。 顾瑶见宋时清走出客房,她也紧随其后,又看他拐了几个弯,转到男客的客房处。 顾瑶忍不住道:“宋大人,你为什么这么熟悉啊。” 宋时清回首,像是才发现永安王跟在自己身后一般,露出一个微含诧异的表情:“王爷为何在此?” 再装。 我才不相信你没发现我。 不就是懒得搭理我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哦? 顾瑶与宋时清斗智斗勇多了,不可能让他轻易转移了话题:“本王在跟踪你啊你看不出来么。你来这里干什么?” 宋时清微笑,只回答了第一句:“王爷真有趣。” 顾瑶生气了:“你再虚伪?再虚伪一下?”她走上前,强行与宋时清勾肩搭背,勾着人的肩膀,神秘兮兮地问,“你到底要干嘛啦,本王好奇死了。” 宋时清的表情管理极其到位,顾瑶这般强行拉近距离,也只瞧见宋时清的眼睫微不可查地颤了颤。 他十分客气地想将永安王的手臂挪开,不料此人不按常理出牌,力道反而更紧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永安王仗势欺人,宋时清只能忍了。 对上那人笑吟吟的风流面庞,宋时清模式化的笑容再度出现:“王爷自重。” 顾瑶无所谓道:“什么自重不自重的,本王又不是姑娘。宋大人,宋大人?” 她忽然想起来闲华之前问她“你是不是为了丽红来的”一事,闲扯般与他谈道:“哦对了,我今天可不是为了你meimei来的,我跟她压根不熟。还什么重生什么妃的,竟然也把我当反派写。” 弄得跟话本子一样。 还是那种冷酷王爷级别的。 顾瑶又道:“唔。这么一说,反倒是宋丽红和四皇子有点东西。” 宋时清驻足。 顾瑶便当他是想听宋丽红和四皇子的事,就回想了一下长乐世界里听来的八卦:“闲华不是和盛阳蛮要好的嘛,宋丽红就时常能见到老四,这一来二去,多少有点情谊。老四若是没南下抗倭,可能会娶宋丽红吧。” “——毕竟是尚书嫡女,郡主独女,还有一个太子党的兄长。又能避免皇兄掌控刑部,又能离间你俩,哇塞。” “然后你家两头下注——对冲!稳赚不赔啊宋大人!” 顾瑶直视着宋时清:“所以宋大人为什么要把她送去东宫呢?” 宋时清笑说:“王爷不是已经替我回答了么?” 宋时清在她开口时就继续前行了,顾瑶跟个树懒似的死扒着他,远远望着,还真有点好兄弟的意思。 若只是想要得到重用,宋时清不论帮谁做事,凭他的才能,都能轻易实现。 而将宋丽红嫁入东宫,便明面上在一棵树上吊死了——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宋时清的野心可不小啊。 顾瑶倒不觉得顾丹看不出来。她这位兄长行事诡秘,说不准正是喜欢用这样有野心的下属,他也算是投其所好。 而宋时清想投谁的“好”,便能成为什么样的人。言行、文字,乃至细微的表情,喜好、憎恶,乃至停滞的目光。他将自己雕琢成别人所期望的模样,就如同用刀锋削去棱角,纂刻图章。 他们到了一间客房前。 外面守着两个侍卫,瞧见有贵人前来,俯身行礼:“见过宋大人。见过这位大人。” 宋时清:“着实失礼了,这位是永安王爷。” 两位侍卫大惊失色,点头哈腰:“见过永安王。” 小人物,自然是认不出顾瑶的。 一位侍卫道:“宋大人您来得正是时候,公主刚到呢!” 瞧他模样,许是这辈子第一回有机会看见盛阳公主。 顾瑶心道,你们公主刚醒不久就跑到客房来,心还真是大。 宋时清侧身,问道:“王爷要进去么?” 他这话便是出于对永安王的了解。 也不知他从哪里发现顾瑶不太喜欢盛阳的。 顾瑶也反应过来了。 原来宋时清是为了那个从天而降的人来的,看仆役的表现,他应该也不是第一次来看此人,所以比较熟悉路。 知晓宋时清和盛阳没什么,顾瑶心里有些高兴。她开心起来就不太想搞事了,对那个天降正义也没兴趣,摇摇头,打算顺着宋时清的台阶就走。 却听里面盛阳公主发出了一声痛苦而凄凉的尖叫。 顾瑶下意识地推门闯入:“盛阳你……” “……没事吧?” 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位雌雄莫辨,长相柔媚如同瓷娃娃一般,却一身衣物古怪的少年。他的上衣作短袖,锁骨白皙露出,挂着一条细银项链。 身上的被褥被盛阳揭开。那少年身着紧身短裤,双腿纤细修长。 而盛阳一双美目死死盯着那人的裆部,眼神中是狰狞与绝望,眼尾的胭脂都快化成血泪。 顾瑶:“……这不是长得还可以嘛,鬼叫什么?” 盛阳缓缓闭上了眼,痛苦的泪水流淌下来:“这是个天阉。” 也就是说,盛阳日不了他。 难怪伤心成这样。 顾瑶试探般建议道:“要不你换种方式日?” “他爽我不爽。”盛阳公主何其懂行,立即明白了顾瑶的意思。她当场否决,泣不成声,“呜呜呜,来个美少年日日我,jiejie好寂寞。” 她一边哭,还一边含羞带怯地偷瞄宋时清,嘴中疯狂明示:“那种温文尔雅的君子我也可以。” 顾瑶:“……你没事我就走了。” “啊。” 盛阳又叫。 顾瑶无语:“你还来?” 盛阳说:“他醒了。” 顾瑶回首。 那个少年容貌艳丽,是任何男人都会喜欢的面庞。先前他躺着,顾瑶只觉得他皮相不错。 如今那人醒来,头一侧,视线直直地注视着宋时清。 顾瑶对上了他的余光。 她……看见了一瞬的光辉色彩。整个面前都黑暗下来,唯独那位少年的身上散发着光芒,无尽的柔光在他身上附着,耳边响起低语般稀碎的咒语。 爱上他。 爱上他。 顾瑶耳边猛然炸开一声巨响,她的意识瞬间清醒,涌上一股反胃的冲动,精神上排斥而疲倦。 她望向盛阳。 盛阳公主神情不变,在这一息之间无所察觉。 那个人刚刚看的是……宋时清。 顾瑶一把抓住宋时清的手臂,想将他扯走。 她刚刚动作,宋时清便开了口,问道:“盛阳公主,能不能将此人交于我?” 顾瑶心中咯噔一下,手上动作骤然止住。 床上那人莞尔,缓缓启唇,嗓音缱绻中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宛如弯钩挠人心扉:“大人,你想要我?” 顾瑶听到他的声音,那股反胃的感觉又上来了。 她体验到此人的诡异,便一转脚跟,往宋时清的下盘踹去。宋时清怎料他突然出手,正欲躲开,却不想顾瑶虚晃一招,趁他重心转移,强行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在宋时清错愕的目光下,顾瑶关上门,回身对着那人挤出个皮笑rou不笑,铿锵有力道: “不。他不想。” “你别说话,本王现在不想听见你开口。”顾瑶见他红唇微动,立即制止,语速前所未有的快速,硬生生地将人的话语堵住,“你砸了宋家嫡女,我会命人送你去府衙好好审查一番身份,免得有人——” “别、有、用、心。” 咬字特别清晰,是顾瑶官话说得最好的一次。 耳边响起聚宝盆系统的声音。 莫约是因为先前闹了幺蛾子,张景潇把外放调整了一下,只有顾瑶听见了其中的提示。 【检测到强烈情绪波动,是否进行心理活动推演? 费用:一两黄金】 顾瑶现在满心都是我好潇洒我还帅,一千两黄金她也能潇潇洒洒地应了: “是。” 【“哇。这个炮灰好凶哦。等我找到天命之子……”】 【叮。已扣除十六两黄金,余额不满一两,停止推演。】 你他妈。 一个字一两? 顾瑶听到了两个很奇怪的词汇。 “炮灰”和“天命之子”。 她是知道这两个词的。 评书小报上有很多这些词汇。她知道,炮灰说的是出场就死的角色,天命之子一般指运气特别好的人。 顾瑶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不正常,难道,难道是因为,她其实是一个话本中给别人送装备的角色? 那她这样穿梭来穿梭去的有什么用? 还没有聚宝盆系统厉害呢! 怎么会这样啊。顾瑶快要昏头了。前面在宋丽红的《重生之妖妃有毒》中,如果是渣贱文,她就是主角;如果是虐渣文,那她也是一号大反派! 怎么会变成一个炮灰呢? 顾瑶很不甘心,眯了眯眼,问那人道:“什么叫这个炮灰?我们这,是话本子里的世界吗?” 话音刚落,乌云再度遮蔽了太阳。客房内乌黑黑的一片,所有的人和物又一次凝固。 在黑幕遮蔽的时间格外漫长。 那位天降正义浑身散发光芒,面目扭曲,周身的光辉似乎在疯狂挣扎。很快,他身上的荧光凝结成了一面琉璃般的固体,他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恶狠狠地向顾瑶看来。 “你想吃独食……!!!” 他的话音逐渐扭曲尖锐,最后仿佛是用二胡干巴巴地一刮。一道雷火从天空中劈下,贯穿了他身上的琉璃流光。 他的话根本来不及说完,若牛皮纸做的皮影一般,从眉心处冒出了一丝火光,紧接着,火焰扩张,将他燃烧成灰烬。 他也许死了,也许消失了。 乌云散去,事物重归眼前。 盛阳只见一道惊雷后,床上就多了一具焦尸。 她先愣了愣,往前走了两步,一股焦味扑鼻。盛阳面上霎那间失去血色,软倒在地,几欲昏阙,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哆嗦道:“人、人,那人被雷劈死了……” 顾瑶扶着门,脸色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