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海浪高(abo)
1717年 夏 在拿索的酒馆,经历了数月航行的海盗们于此休息,这里是他们除了妓院以外最经常栖息的地方。毕竟都是一群无家可归的,以劫掠他人为生的家伙,在这个偏远的经济不发达的地方一点点建立了自己的老巢。 寒鸦号到达港口时已经是下午,略微收拾了一番之后,他们便迫不及待地走向酒馆。艾伦·沃克来得迟,好不容易到了岸,他得有机会处理自己身上的那股子味道。天知道爱德华的宝贝船上有多脏,他甚至被感染了头虱。按理说作为医生他平常穿着那件衣服,带着那个面具几乎是把自己全方位保卫着,怎么可能会感染虱子? 他一路回到了他那偏远的小屋,尝试着配一些杀虫的药水洗头。里间桌子上散落着他之前离开时研究信标记阻断剂的失败品,看着无端让人心烦,主要是因为想起了被他标记的那个海盗。 他找到一支抑制剂服下,空瓶子随手扔在桌子上,咕噜咕噜转了几圈,随后被卡在烧杯和酒精灯之间无法落下。其处境和他现今的状态十分相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烦躁地抓挠着头发,点点白色的头皮屑掉下来,这只是爱德华肯威给他带来的麻烦最微不足道的其中之一。自从他半年前撞破他发情的场景,作为一名Omega——平日里开着寒鸦号威风凛凛的船长当时披头散发,双眼赤红,面目狰狞地咬着被子忍耐。那副在他接近时试图从他身上咬下一口rou来嚼吧嚼吧咽了的凶狠样更像是字面意义上的狂犬病发作。 他只是想为他包扎一下大腿上的伤口,很深,还流着血。在战斗结束之后只是匆匆跟阿德瓦勒交掉了几句便冲进了船长室把自己关了起来。 船员们都被禁止进入船长室,爱德华发情的时候会无差别攻击所有人,大家都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个Alpha,医生也这么想。爱德华闻起来没有Omega味,他的腺体被损坏地很严重,发情时腺体肿胀,那块疤痕会裂开,然后流血。而且还是在脖子附近,血管密集,不到一会儿就会弄脏背部的衣衫,如果他刚好穿着白衬衫就更吓人了,满屋子都是血腥味。加之他如此强烈的攻击欲望,医生很轻易地就下了判断,认为他是个alpha,如同之前的所有人一样。 当时他只顾着检查,包扎,试图稳定他的情况。疯了的爱德华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他一声不吭地拿出alpha用的抑制剂淋在他血呼刺啦的后脖颈上。十分钟之后,爱德华没有任何反应,腺体破裂的部分已经被包扎完好。 爱德华的牙齿已经完全嵌进了他的rou里,撕裂肌rou,鲜血缓慢地流出来,滴在灰色的被子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这个不符合常识的现象使他皱紧了眉头,明明已经过了药效的发作的时间,怎么反而闹得更凶了? 他尝试着伸出手摸了摸爱德华的头,在自己意识不到的时候,绿茶味的属于alpha信息素安抚了许久未开过荤的Omega紧绷的神经。不知何时,爱德华松开了牙齿上的力道,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迷蒙着,似乎无法确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手臂上湿漉漉的触感让他整个人抖了一下,拿着alpha抑制剂的手瞬间松开,玻璃瓶掉到地板上随着海浪托举着船只起伏,玻璃瓶也在地板上骨碌碌地转动。 比起爱德华突然舔他的手,他更觉得魔幻的事情是他发现自己硬了,在一个浑身血腥味的alpha面前。他开始觉得面前蓬头垢面,半个小时之前才从海水里游上来,衣服上还带着海盐结晶的臭烘烘爱德华·肯威非常地符合审美了起来。 内心翻涌出来的那些复杂的感受让这位习惯于循规蹈矩的保守Alpha怔愣了许久。那血淋淋的Omega趁此机会欺身而上用鼻尖蹭着他后颈上的腺体,跟吸毒一样狂吸他的信息素。他这时反应过来面前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腺体被人为破坏非常严重的Omega,看症状甚至能划到六级伤残的范畴... 这船上可没有Omega用的抑制剂,而且瞒着大家这么久想来身体恐怕早就产生了耐药性。 他一手安抚性地隔着薄薄一层衬衣抚摸着金发Omega的脊背,衣服上的血迹半干,摸起来带点湿漉漉的粗粝质感。绿茶混着血腥味闻着让人想要呕吐,但他还是尽量以一个医者的身份去试着改善他目前的状况。另一只手则是轻飘飘地往上,染血的绷带散落,他成功探到藏在散乱头发之下的那块流着血痕的地方。瘢痂被膨胀的血rou顶开,似乎还未反应过来束缚已消,红色的血rou有些微泛白。 腺体是很脆弱敏感的东西,每个月定期的发情会使伤口无法闭合甚至是反复地愈合然后肿胀裂开,并且还有持续不断的发炎感染。他发情期的暴躁估计是因为疼痛,失去自我意识之后就陷入了自我防卫的状态,无差别攻击任何试图靠近他的人。 在这个时代的卫生条件下,爱德华没因感染而死还真是命大。 之后的场面可以称得上是灾难,他试图给爱德华一个临时标记,对着那块烂地方犹豫着在哪里下口的时候被他抓住机会按住骑了上来。 等到他从船长室出来时,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被爱德华给...,好吧,其实也没差。他被迫标记了爱德华,这个发了情还到处折腾不肯休息的麻烦精。 艾伦用手狠狠地抓挠着上次和爱德华搞完之后就变得很痒的脑袋,决定在下次出海之前得把船长那头看似漂亮实则藏污纳垢的金色头发上的虫子们全部杀干净。 等他收拾好到达酒馆时已经是晚上了,酒馆依旧很热闹,桌子上坐满了人。凭借那一线逐渐增强的链接,转个脸就看到了爱德华,他坐在角落和范恩谈论着什么。一侧的位置是空的,还摆放着一个橡木杯子。 不知是因为对盯着他的视线敏感还是因为互相之间的链接,他似有所感地看向了这边。见到是艾伦之后对着他招了招手,拍了拍身侧空着的位置,似乎是专门留给他的。 “那么我就先走了,杰克说他有事找我。”范恩自从上次和医生因为一些琐事起了口角揍了他一拳之后,便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面对他。在得知艾伦和爱德华的关系之后更加看不起这个“雌伏”于同性身下的Alpha。 艾伦也同样看不起他,不,他看不起这里的所有人。尽管会为他们诊治,并且只收别的医生一半的费用,他依旧深切地讨厌和试图将自己与这里区分开来。不过很不幸,随着他和爱德华之间链接的加深,他逐渐习惯了对方的味道,身体甚至是那些荒谬的想法。作为一个温柔的alpha,他对和自己有着链接的Omega总是多着几分纵容。 链接是相互驯化,相互改造的过程,如果一直维持现状。几年过去,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算来啦,这是你那份。”爱德华把那杯他守了许久的液体往医生这推了推,见到对方一脸莫名其妙便解释道:“是艾德里克请给所有人的,他的遗言,你当然也包括在里头。” 医生记得那个家伙,平日里最闹腾的船员之一,之前在修理桅杆时被断掉的桅杆砸到头肿起了一个大包,消停了好一阵。他算是船上比较年轻,资历又比较老的,船歌唱的也好。在上次劫掠的时候不幸被炮弹炸碎了,找不着全尸,混着木屑的rou沫溅到其他船员脸上。当时大家都杀疯了,也没在意。 “如果你不想喝的话,我可以帮你喝。” 爱德华今天晚上似乎没怎么喝酒,眼神还非常清明。艾伦见过他喝多了的样子,双颊上会飘着淡淡的红,清澈的蓝眼睛会变得迷迷糊糊的,随意冲人打一个酒嗝那个味道能把人隔夜饭都熏出来。 在对方的注视下,医生拿起酒杯,橡木的味道混着果香,甜腻又辛辣的液体滑过食道。喝下去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嗅觉都受到了那液体的迷惑,变得混沌了起来,原本酒馆里那股子浓烈的体臭被酒精反上来的味道冲淡了。 他眨了眨眼睛,忽而听到了身侧的一声轻笑,爱德华那金色的脑袋凑到他身前来:“一杯就醉了?哈哈哈,作为一个Alpha来说也太差劲了!” 医生回以微笑,想起了爱德华身上大概还有头虱又迅速地收住了笑容的弧度,转而和他拉开了距离。 “我的发情期要到了。”爱德华的声音很轻,其中蕴含的信息量冲击着医生的耳膜。不过他才服了一支抑制剂,现下清心寡欲地很。 那完全是被迫起的性欲,只要他需要,我就会变成他的奴隶。我明明,根本不喜欢他这样糟糕的人,标记他只是形势所迫,当时如果不把他安抚下来,按照他的状态再发几次情就离死不远了... 仅仅只是因为这样而已,艾伦转过脸仿佛不想看他似的,声音同样很轻:“我的住处有抑制剂,你可以随意取用,你知道的。” “我的技术就有那么差?”他几乎是有些恼了,之前在船上的时候,这家伙也不是没有爽到啊。 “你可以自己去拿,顺带把柜子中间摆着的那瓶药水拿上,按照一比五的比例洗你的头发。”他刻意不和他对视,也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目光放在了那头灰扑扑的金发上,暗红色的发带兢兢业业地束缚着那些发丝,末端是一个小揪揪。之前他们每次做完,爱德华的头发都是散开的,他鲜少去注意他平常的样子。最开始是因为讨厌他这个人,后面则是因为心虚而故意避开他。 爱德华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Omega,大概是常年混迹于那群alpha之中的原因,他近墨者黑,行为,样貌甚至身上的味道都和那群海盗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他那破碎的腺体还能散发出一些微弱的带着血腥味的扭曲的信息素,还能让他在发情的时候痛到浑身抽搐血流不止,那么他和其他alpha倒是真没区别。 就比如现在,完全意识不到他自己在一个现代人面前是有多埋汰。 总之,医生拒绝了船长。 他只在必要的时候和他zuoai以缓解症状。上床只是治疗的一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意义。 “我现在得喝点酒,晚些时候过去拿。”此前他一直在等医生,他们的关系和他想的还是有些出入,至少不是他所认为那样亲密。被拒绝的烦闷就像是卡在喉咙里下不去的一口气,临近发情期他自知情绪起伏也大了不少,十分钟前他还差点和范恩吵起来。这会儿也不想扫医生的兴致,才踏上陆地,他的心情明显好转。 “啪嗒”一声,一串钥匙被放在了桌子上,医生随口嘱咐了一句:“我晚上有事不回去,你要是喝多了再像上次那样,可没人半夜把你捡回床上去,只能在草丛里吹一夜的冷风。” 医生的关心让他的情绪稍微好点,大喇喇地咧了咧嘴角:“我自有分寸,晚上注意安全。”大半个拿索都知道医生是他船上的船医,想来也不会不长眼地找他的茬,但他还是这么说了。 Omega在发情期前后会有分离焦虑,这点倒是很符合症状。平常爱德华喝嗨了的时候,可不会在意他在哪里,这么想着,他的心绪重新沉静了下来。 艾伦推开身边某个不知名的喝多了撞上来的船员,一点点地,或绕或跨过那些醉鬼和即将成为醉鬼的人形成的路障,慢吞吞地离开酒馆。 他在妓院里呆了一周,主要是为那些妓女们治病,做一些关于切断链接的实验。她们有一些也是Omega,本就满是苦难的命运可能因为一次意外标记而变得更糟糕。她们的腺体或多或少也出了些问题,渴望切断链接的也不少,...爱德华在那些病例中依旧是病情最严重最难处理的一位。普通的Omega抑制剂对他来说太过刺激,但本身又因为之前滥用抑制剂产生了耐药性。还好因为要隐藏身份和抑制剂不耐储存,没有大张旗鼓地用,没机会产生药物依赖。 如果要切断链接,至少得先让脖子上的伤口愈合起来,做好除菌和消炎的话也不难。新的一批药物刚好到了,之后就一边用调制过的抑制剂一边调理,等到伤口完全愈合之后再一举切断。 他的设想就是这样,估算起来要花费至少一年的时间。他们总是有很多时间,这倒不是需要担心的地方。 一开始他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似乎总是忽视一件事情,爱德华·肯威这个麻烦精的闹腾程度。 那是他们再次出海航行的第二天深夜,寒鸦号行驶在平坦海面上。一阵风刮过,带起几层浪来,寒鸦号便上下起伏着,翻越几层,她健壮的身体在大海面前是如此娇小。海面如今的静默,也许只是为了酝酿更加深沉的风暴,连星星也被乌云蒙蔽了。 在得知即使是在船上他也需要服用抑制剂之后,他出奇地生气,仿佛是一个之前就承受了太多压力的处于爆炸的边缘煤气罐。 他猛然冲上来揪着艾伦·沃克的领子把他撞到了一边的墙上,咬着牙瞪着眼睛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 他能闻到对方身上纷纷扰扰的属于妓女的气味,哇哦,那可谓是经久不散。Omega的,不止一人,同性的气味盘踞在“他 的”alpha身上极其冲鼻,他的心跳开始加速,脖子上的腺体开始发热,呼吸也急促起来,都是被气的。 “...我知道你很不容易,情绪异常波动是发情前的正常现象,但如果你不克制情绪,你后颈上的伤口会开的更大,真正发情的时候会很痛。”医生沉思了片刻,随后把手放在爱德华揪着他领子的手上安抚道:“不过趁着现在抑制剂还处于保鲜期可得赶快用,之后可就...” “...你以为”他开口直接打断了医生的话,脸色阴沉地不像样,也许真的跟医生说的一样,情绪化太过严重了。 “你以为我他妈的有多想被你cao吗?!如果不是被你标记了,这船上有多少根jiba给我挑?”他转而冷笑起来,接着凑上前来低声说道:“早听了我的话,别进我的房间,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多麻烦事。” 温热的气息撒在医生的脸上,唇齿间有淡淡的茶香,他来的时候特意用茶水漱了口。 爱德华的眼前昏暗了一瞬,那股热从后颈一路烧到四肢百骸,他的脸渐渐红了起来,揪着医生衣领的手xiele力。 医生用手堵住了他的嘴防止他的声音吵醒已经熟睡的船员,反而被他白眼狼地一口咬在手上。 艾伦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当时情况非常紧急,他本来只是想要临时标记结果爱德华自己压着他骑了上来之类的。一个Alpha被Omega压制就已经够离谱了,还被强迫标记了对方就更玄幻了。 不过跟一个发情中的Omega解释任何问题都是徒劳的,他们没有那个精力去思考,应付无法满足的交配欲望和克制自己复杂的情绪已经足够累的了。医生轻轻叹息了一声,凑上前拨开衣领露出已经开始破裂流血的那块rou,垂首亲吻,另一只手放在对方的腰上用以稳定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而船长?医生的冷淡让他觉得非常痛苦,他们之间的链接让他习惯性地想要靠近对方,寻求他很早之前就随着卡洛琳的逝去而失去的安全感。但是逝去的东西终究是逝去的东西,也许他真的搞错了人,医生甚至对和他,一个Omega上床都没兴趣。又怎么会肯花费时间和精力来安抚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干着他眼里丑恶活计,一发情就浑身血腥味的爱德华·肯威。 非要我像条狗一样跪在你脚边流着眼泪求你施舍信息素吗?你和这艘船上的alpha没有区别,和世界上所有的alpha都没有区别。艾伦·沃克,你这自命清高的伪君子,他们至少比你诚实多了!! 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向医生屈服,他决定用他最擅长的方式获得他想要的一切。 “别动,我给你一个临时标记。”趁着他还能找到腺体的位置,第一次标记的时候他满嘴都是血腥味仿佛电影里的吸血鬼。出门找阿德瓦勒要东西的时候,船员们都以为他被爱德华打掉了起码五颗牙齿。 “你这不是有反应吗?”爱德华往下探,捏了一把医生的裤裆,可怜的Alpha被这突然的反应弄得整个人抖了一下。船长原本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眼尾上挑,颇有些得意。 他们的链接让医生在爱德华发情的时候做出的身体反馈程度加深了,他也没想过爱德华会突然在旁人都熟睡的深夜拜访,所以没有提前喝抑制剂。 爱德华不会放过这个小疏漏,也不再压制自己的欲望,主动地放松了抵抗情欲的意志。破罐破摔地任由代表着他信息素的血腥味蔓延在整个房间,发情热让他意识模糊,内裤已经被分泌出的液体打湿。而他所能感知的最明显的东西是腺体上堪堪好全的伤疤缓慢地被皮rou顶开的痛感,就像是有刀子在一点点地划开伤痕累累的地方,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后颈往下流,贴身的亚麻马甲被打湿。 面前的alpha根本就不明白,抑制剂早就对他没用了,从最开始的半只抑制剂就能管用一个月到十支撑不了半轮... 而他只能徒劳地看着脖子上的伤口越来越大,每次发情越来越痛,他愈发管不住自己的情绪,愈发陷入绝望的深渊。 也不是没有试着找医生,大多束手无策,他险些被其中的某些人出卖至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果在海盗堆里暴露自己的弱点,那么他最温和的下场就是被抛弃到荒岛自生自灭,此前的努力和挣扎全都作废。 他一直以来的对于能活下去的自信也动摇了,每个月都要经历的折磨几乎让他发疯。最严重的时候痛的满地打滚,用头撞墙,指甲被木板折断。在狭小的房间大声地嘶吼,把船员们吓得够呛,折腾地所有人都睡不着。最终在精疲力尽的时候像条蛇一样在床上无力地扭动,为这地狱般的苦难流下生理性的眼泪。 在恍惚中他听见神说,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爱德华不知何时整个压制着骑在了医生的身上,俯身两手掐着他的脖子,牙齿在医生耳边咬的咯咯作响仿佛正做着激烈的斗争,和那些疼痛与苦难搏斗。 艾伦奋力挣扎着,两手用力试图把脖子上那铁钳一般桎梏他的手掰开,他的长靴在地上磨蹭着,逐渐失去反抗的力气。 他的脸色因呼吸困难而涨红,缺氧让他眼前发昏,在意识到对方真的是抱着把他掐死的心态之后。为求自保他也不再留手,他的手摸到了爱德华血淋淋的后颈,狠狠拧了一把。 “啊!!” 船长松了手,医生迅速撑着头昏脑胀的身体,就着刚才摸到的位置,快准狠地咬了下去。他能感觉到另一具身体正在因为疼痛而颤抖,绿茶味的信息素侵入腺体,强行让Omega冷静了下来。 为了以防万一,他用一个标准的擒拿姿势反扭了船长的右手,把他头朝下摁在了不断移动。扭曲的地板上——他的大脑还未从窒息的负面影响中走出来。爱德华不服输地想要甩开他的手,医生一个激灵下一秒整个人压了上去,如同公狗骑母狗一样,他的胯部对着爱德华翘起的臀部。 虽然闻不到爱德华信息素的味道,但他确实被对方吸引而勃起了。 这时一个浪头朝着寒鸦号打过来,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守着船舵的阿德瓦勒。这位军需官细细地观察着海面,用力握紧了手上的舵轮,确认目前的情况不需要叫醒目前正应该在船长室熟睡的爱德华之后松了一口气。更加全神贯注地控制着寒鸦号的行进方向。黑暗而沉寂海,黑暗而沉寂的海面之上,船上零星的几盏马灯是唯一的光。 暴风雨前的宁静,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浓重水汽结成的雾,这让寒鸦号四周的视野都缩的很小。 船长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的脸正和铺着一层细沙的地板亲密接触,眼前是他熟悉的夺目的红。右臂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感,屁股凉嗖嗖的,医生的性器刚好刺入他早就湿透了的身体。没有任何抗拒的动作,之前被细心打理过的亮眼的金发重新被弄脏,结块的血凝结成的小块的沙粒嵌入其中。 被填满的快感稍微冲淡了后颈上的疼痛感,也可能是因为那里完全裂开,他已然对此麻木,如果是这样那倒是件好事了。清苦的绿茶的味道柔软但霸道地挤开了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占据了他的鼻腔。 房间内一时很安静,他能听到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和风撞击着医务室窗扉的声音,甚至是下层休息室里头船员此起彼伏的鼾声。 他们被地板托举着起伏,医生随着船身摇晃的节奏调整速度,他一向擅长这个,安抚病人的情绪,即使是对他最讨厌的人也很温柔。 他的左手微微撑起身体,脸在沙子上摩擦的感觉可不算好,他的衣服里头也进了沙子,混合着汗水黏在皮肤上。 然后他刚刚抬起来的脑袋就被医生一记深顶撞到桌子,几个玻璃瓶掉到地上,其中一个还碎了,药水流的到处都是。 “啪!” 医生不轻不重地给了他屁股一巴掌以示警告,那里常年藏在衣服下面,算得上是他身上最白的部位了。 “记你账上。” 他瞥了一眼,幸好一些制作很麻烦或者价格很高的药剂都会被他锁进药箱最深处,碎掉的东西存货尚足。 “唔!该死的...就不能到床上去弄吗?”这个姿势让他全身上下都不舒服,爱德华的左手尽力撑起身体,医生的yinjing恰好顶到某个要命的点,他的下巴又狠狠地磕到了地上。频繁地被打断行动让他恼怒起来,医生轻一下重一下的顶弄根本无法满足他的需求,简直是隔靴搔痒,他的水流的更欢了。大腿上都是水痕,最后全被挂在膝盖上的裤子吸收掉。 “我只有一床被子,弄脏了可没的睡了。”医生不疾不徐地顶着那地方磨蹭,享受着包裹着他yinjing的软rou谄媚的吮吸。 “那能不能松开我的手?至少换个姿势,好疼...”他曾经被子弹射中肋间,也曾经被一指宽的刀刃捅穿大腿,那时却并未因此痛呼。 “十几分钟之前差点把我掐死的是谁?”医生的声音异常嘶哑,估计伤到了声带,脖子上多了几道青黑的淤青。他这么说着,手上还是放松了一些力道。 “你可以把我的手绑起来,...如果怕我咬你,也可以拿东西堵上我的嘴。”他是随口一说,医生倒是当了真。用他们不知道谁的腰带束缚住了他的双手,反绑在背后,他试着扯了扯,绑的死紧。在把干净的纱布往他的嘴里塞之前,艾伦问他想换什么姿势,如果不介意死过人的话可以他们可以用手术台。 “你会知道的。”医生有些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铁板床上的白布干净地刺眼,他饶有兴致地询问医生有多少人死在他手术台上。 “六、七个吧,有些不知道算不算在我头上。”烛火被从窗户缝隙漏出来的风吹的一颤一颤的,医生的脸也忽明忽暗的,他并不像是光塑造的那样深沉阴冷,这是进来的光太少了的缘故。 他把被束缚的爱德华扶了起来,后者两脚轮流往外踢了踢,膝盖上的裤子落了地。 寒鸦号又越过一个浪头,一个重心不稳,爱德华倒在他怀里,而医生正正好躺倒在手术台上。又是几声玻璃瓶触地的声音,艾伦想要要起身去看,他的身体却被船长压着骑上来。他弯着腰,赤裸的下半身蹭着医生的yinjing,几络金色的头发垂到医生的脸上,艾伦忍不住侧头躲避,主动权已然异位。 底下的水手们有的被这个浪头掀翻到地上,睡意朦胧地低声咒骂着天气和海洋。医生听着缥缈的海浪声,他们随着海浪的摇晃zuoai,就在这张死了人的铁床上。 医生很难不认为爱德华搞这个姿势是为了报复刚才他把他压在铺着沙子的地上。铁床隔着两层纱布也冷硬的很,爱德华不客气地压在他身上,用下体蹭着他的依旧硬挺的yinjing。他上身穿戴整齐,黑色外套的长长的下摆垂下来遮住了两人的交合处。如果单单粗略地满,他们只是姿势奇怪,还有那么几分体面。 爱德华还处于发情热的状态,医生伸手去摸他的脸,烫的惊人。蓝眼睛湿漉漉的,直勾勾地看着医生,一边抬臀不安地扭动。 Alpha完全被迷惑了,他的征服本能在这一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原先难以压制的差点把他杀死的Omega露出了这样驯服的姿态。伤口完全裂开之后血液终于肯凝固了,他敏锐的嗅觉捕捉到了一丝甜味,大概是很早以前的爱德华的遗留了。至少得是五年前,在满是药味、霉味和茶香的屋子里,能捕捉到的那点甜甚至让医生怀疑那是幻觉作祟。也许是因为他太渴望侵占面前人的一切了,恨不得连那点甜味都吞咽进喉咙,压进肺里藏着。 他一手探到衣物里头拖着那饱满挺翘的屁股,一手扶着自己的yinjing对准那个柔软紧致亟待采撷的xue口。船长在医生的示意下身体缓慢下沉,菱形的guitou没入身体,此前已经充分扩张过了所以进入地很顺利。在吞到一半的时候医生抓着爱德华的腰用力往下按,意料之外的举动让他一下子全吃了进去。 “唔!!”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有些抱怨地看着难得“不小心”的医生。 在得手之后艾伦往前摸,浓密的阴毛之下是同样坚硬的yinjing,微微顶起了一些前端的布料。大概之前就已经射过了一次,发情期的Omega总是很容易达到高潮,最初几次的时候船上并没有避孕药。无论船长怎么哀求医生都只是用手指,他没接触过别的Omega,不清楚他们是否都是如此。仅仅用手指顶着G点就能达到高潮,水会打湿半张床单,事后他收获的是船长疲惫的睡容和满床的狼藉。 当时我旷了太久了,嗯哼...你知道的。船长耸了耸肩膀,解释了一些没必要和医生说的事情。 爱德华想叫医生的名字但被布条堵住了嘴,他想要拥抱对方,双手却被束缚。他努力地上下摆动着腰,身体内部的痒被暂时缓解,但这还不够,他的生殖腔如同内心那样空虚。 雨终究是下了起来,海风夹杂着雨丝落在阿德瓦勒握着船舵的手上,他顺手揩在衣服上。不一会儿,他的身上便被豆大的雨给淋湿了,水珠凝聚在睫毛上、下巴上、手肘上... 军需官的表情坚毅,站在黑暗中就像是一尊雕塑他略微提高了声音,招呼着船员们做好面对暴风雨的准备,留守在甲板值夜的船员们纷纷动了起来。 雨滴拉的很长,砸到船面上和人的身上,在地板上溅起水花,在人身上带来轻微的冲击感,随后无辜地顺势流下。一阵高过接着一阵儿的海浪轮流把船只抛上天空,人的呼喊声淹没其中,只剩一点亮光朦胧地亮着。 喧闹的场面一向与医务室无关,平常这里只负责收拾热闹过后的残局。医生解开了爱德华上身的衣服,那些扣子,绳子。层层叠叠的衣服从肩膀滑落,卡在臂弯上,贴身的那件轻薄的白色内衫随着上下起伏的动作晃荡着。医生任由他自己动,骑乘的姿势可以进的更深,原先有些难以触及的生殖腔也能被碰到。那里早就为了Alpha的气息而打开,每当yinjing刺进去时,他便得费更多的力气支撑身体以免倒下。几轮抽插下来,支撑着的大腿连带着整个身体都有些不稳。 “嗯!!啊...嗯...”唾液打湿了布条,他试图说些什么,也许医生不愿意听,不然也不会把他的嘴给堵上了。 “哈,你,还好吗?”医生被里头咬的低声抽气,撑起身体拥住他,炽热的身体贴上更热的,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心情不大好,却不知是何缘故。爱德华的yinjing隔着两层布料戳着他的小腹,他的手摸上他颈上的锁链纹身,那里也湿漉漉的,喉结有些紧张地上下滚动顶着虎口。医生没有回击他的打算,只是觉得有趣。鉴于更多的身体接触可以适当安抚Omega的情绪,他的脸埋进小麦色的被汗水浸透的胸口,呼吸撒在乳沟处带起一阵颤栗。 他还是有些害羞,闭着眼睛就像是初次吃奶的幼崽,笨拙地拱了几回才找到奶头在哪里,咬着其中一个不放,用舌头逗弄着咸湿柔软的奶头。这对船长来说完全是甜蜜的折磨了,如果嘴没被堵上兴许还会喘息着调笑几句,说些俏皮话逗弄跟中世纪传教士一般保守的医生。 光是Alpha的触碰就能让人发疯,在得到自己渴求许久的东西之后他甚至有些想要流泪,他分不清楚那是难过还是满足。脑子一片浆糊,在飓风般的痛苦过后又是比之更胜的快感袭来,有时候上下的动作会牵扯到后颈的伤口,但已经顾不了太多。Omega的本能让他渴望alpha的信息素,渴望能让他怀孕的yinjing,渴望一切与性有关的内容。 同时他也在渴望医生的拥抱,渴望他的亲吻,和一切与性交无关的行为。他用被布条束缚的嘴唇蹭着医生的,湿透了的布条在他唇角留下一道水痕。 在意识到他已经体力不支的时候,艾伦自觉时候已经差不多了。两手用力箍住对方,乱糟糟的金色脑袋正好搁在他的肩上,他就这么用力往上顶。窄小粗糙的手术台被两人的大动作cao地嘎吱嘎吱响,一道白光掠过窗缝,雷声滚滚掩盖了他们制造的噪音。医生的脑中一片空白,有那么一段时间,沉默的爱德华让他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正在cao一个活人。更像是一块带着温度的rou,不会说话,也不会挣扎。 ...舒服,太舒服了。 他的yinjing成结膨胀卡在脆弱饥渴的生殖腔内,开始一股股地射精。那里头是个另类的销魂窟,死死地咬着你,不知疲倦地吮吸着,努力榨干每一滴jingye,比Omega的口活可好多了。 艾伦·沃克松开了嘴,用发着颤的手解开一直束缚着爱德华的腰带,手腕上因为太过用力挣扎已经留下了几道深刻的印子。 他拿走了塞着他嘴的布条,时间太久了,几道银丝连接着,怪难看的,于是船长扯过垫在身下的白布随意擦了擦。他的眼睛是红的,他肩膀上湿的那一小块合该是他的杰作。 他艰难组织着语句,希望能宽慰对方一下:“你不用...” 爱德华抱住了他,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道:“你要是在说什么正常的情感反应之类的屁话,我就把枪塞你嘴里!!” “......”如果这不是正常的情绪敏感,难道还是不正常的吗?医生不明白他在纠结些什么,总归不打算再和闹脾气的病人计较,准备起身去拿药品打些水来做一下清理。 “让我吸一会儿你的信息素,...敏感期还没过。”然后他们就这么抱着,听着头顶上水手们的喊叫声和海浪用力撞击船体的声音,风呼呼地刮,像是要把木头窗户给刮飞起来的力道。绿茶的味道暂时驱散了那些糟糕的情绪,安抚了他有些倦怠的精神,船长打了个哈切,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差点就这么睡了过去。 一个浪头砸过来,他们一起跌下了铁床。 艾伦是个温柔的医生,却不是个体贴的情人。他先是让爱德华趴他的大腿上,自己撩开汗湿的头发,用酒精消毒伤口。忽视手下低低的抽气声和大腿被手指轻轻挠动如同猫爪一样的触感,他完成了上药和包扎嘱咐道:“一天一换,如果有下水的需求下完水要立刻回来换,有条件下水之前也可以加固一下做些防水措施。”爱德华摸了摸脖子上缠着的那圈绷带,医生缠的很紧,他都不觉得疼了。 艾伦把那些血淋淋的衣服都给丢到一边,打了盆水来给他擦了擦身体,找了一套新的衣服换上,船长才终于被允许上他的床。 随后他又拿着一个饱经风霜的铁托盘,上头摆着四只药剂,颜色各有不同。未等爱德华开口,他解释道:“从左到右依次是,消炎药,止血药,抑制剂和避孕药。” “我在来之前服过避孕药了。”他依次拿起托盘上的药剂扭开木塞喝下,都是不同形式的苦涩,喝的多了还有些恶心反胃,都是正常现象。 “保险起见。”他还是把那瓶药推给了嘴里已经开始泛酸水的爱德华,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喝了药扯了被子躺回床上,只露出半个金色的发顶。 “今天晚上的雨似乎下得很大。”艾伦躺回床上,时钟显示已经是凌晨两点了,通常在做完之后爱德华很难睡着,会强行抱着他入睡。今天却背对着他格外沉默,医生想说些什么,但是他们能说些什么呢? 他的目光又瞥到堆在角落里的那两套衣服,他的和他的,已经纠缠不清了。他也摸不准爱德华到底睡没睡着,还是打算说之前没解释完的事情:“咳,我想了一个方案,关于你的腺体,可以先控制发情的强度,用少量的抑制剂让你保持清醒。也能减小伤口裂开的幅度,同时持续上药,兴许是能处理的。你觉得呢?” “我会配合治疗的,可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他突然很想喝酒,但是医务室里没有——医生不喝酒,现阶段也不会允许他喝。 爱德华的大部分过去被他自己埋葬了,海盗们不清楚他打哪来,此前是做什么的。不过他们也没必要知道,有时候他们喝多了酒连自己是作什么的也不清楚,哪管得着别人。 医生之前也和他们一样,从未问起,但今天面对不一样的、沉默的爱德华,他倒很想和他说说话。 于是他问了,他微微凑过去一点,爱德华枕着医生的枕头,软软的,半个脑袋陷进去。医生枕着之前压箱底的备用枕头,很硌脖子。他们一人盖着一床被子,谁也碍不着谁。但是他就是下意识凑近了,心底里觉得凑近了可能比较好说话。 “你的腺体是怎么伤的?”最初见到那样的伤口的时候他傻愣愣地站着,被爱德华扯到床上去的时候脑子里也只有一个想法: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一次次的感染,一次次的发情,重复性的流血,做出这件事情的人一定十分歹毒的。 “我之前有过一段婚姻,留下个孩子。失去Alpha的Omega没有抚养权...我如果想见人,每个月就得交付一大笔抚养费,至少对当时的我来说是个大数目。”他突然转过头来,也不管后颈因为这动作是否又开始流血,戏谑地对医生说:“连出去卖都不够,啊,我的技术你也知道,很差对吧?我总得想些来钱快的法子,总得让那孩子活下去。” “私掠船上的确是个肥差,可是Omega不能从事的工作榜首就是这个。所以你自己割了你的腺体,为了用命换钱。”...这个时代可没有 “至今为止那都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从未后悔。”我相信我能回去接她,能有自己的房子和...富裕的生活。 他真的是如此坚信着的。 “那天我标记你真的只是无奈之举,我的判断力有限,没有看出你是个Omega。当时你的情况也,我本能觉得不应该声张,原本那只是个临时标记。大概是契合度很高的缘故,我也被吸引发情了,事情变得不可控起来。” 他为当时逃过一劫而笑:“...如果我被船员们知道真实性别,最好的结果大概是被投票然后扔到荒岛上自生自灭了。”那会是一个海盗不接受他,英军也不接受他的无人问津的角落。 他都能预想到那个场景,医生会是唯一一个投反对票的,啊,可能阿德瓦勒也会。 “但我对你的身体并没有那种极度渴望的意思,我目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切断我们之间的连接。即使切断连接的药物被研制出来,你现在的情况服用可能会要了你的命。所以在发情期之外的时间,你大可以找别人宣泄欲望,确认他们没性病就好。” 他开始后悔一时气急说的那一番话了,为了阻止才让他心情转好的Alpha说一些他不想面对的话,他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医生:“能不能靠近点?接下来都不做了的话,至少让我闻闻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