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夏日晚风（素食）
郑义到家时，外头天色渐晚。 站在门口，正思量着该想什么借口。 待到进去了才知道自己多想。 刘母在厨房里忙碌，刘父则不时逗弄弟弟，教他读书识字。 郑义沉默回房，没人注意。 过了一会，刘母来敲门。 “佳怡，吃饭了。” 郑义把自己埋在被褥里，闷声道：“不吃。” “你这死丫头片子……” “……” 这一夜，郑义皱着眉头睡得很不安稳。 连着惊醒好几次，实在睡不着，只好屈膝枯坐等天亮。 第二日一清早，郑义嚅嚅喏喏拖沓着说不想去上课。 刘母就数落他不安分踏实，学什么都没个定性，浪费钱。 刘父素来不管事，坐在一边悠闲读报。 郑义眼泪直打转，几次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 直到弟弟揉着眼走出来，父母脸上浮出rou眼可见的笑，他心里突然堵了口气。 上不来，也下不去。 只得落下句：“我去上课了。” 随后甩门而去。 砰砰作响。 “这孩子……” 一路上，郑义跟个幽魂似的。 飘来飘去，不知觉便来到了画室，想起之前的遭遇不由又后退半步。 昨夜张志成短短续续联系过他很多次，求原谅有之，威胁恐吓亦有之。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娃娃…… 遇到这样的事，天塌了。 谁叫你穿那么少，谁叫你不学好偷偷谈恋爱？ 活该！ 丢人现眼！！ 早知道你这么不害臊，还不如一出生就掐死你…… 这种感觉，说是坠入深潭也不为过，黑黢黢冷冰冰的，冻得人心底直发寒。 郑义走着走着，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呼唤着什么。 “欸！喂！小……姑娘！” 是在叫他么？ 郑义环顾四周，最后在身侧一栋正在建设的小楼里发现了个熟悉身影。 高大壮硕的汉子朝他摆手示意，随即马不停蹄往楼下赶。 郑没认出他，一时愣在当场，错失逃离先机。 阿德三两步追上他。 “嘿！小姑娘！” 原来是他…… 郑义止步，脑袋偏向一旁偷偷打量这个汉子。 离得近了才发现他是真魁梧，身形高大强壮，双臂肌rou鼓胀有力，步履稳健，身躯壮硕得好像一堵墙似的。再看这位猛汉的外貌，一头短寸根根站立，仿佛钢针一般屹立挺拔，额头宽大，鼻梁高挺，嘴唇厚实，下巴处生了些淡淡青茬，俞发显得刚强有力。 阿德憨笑着和他打招呼：“吃了么？” 郑义：“……” 壮实汉子挠挠头，后知后觉发现不妥，好端端的……搭讪人家一个小姑娘干啥呢。 咕噜噜～ 郑义捂住肚子，尴尬不已。 “饿了吧，走，上叔那去坐坐。” “……不用。” 阿德浑身臭汗，没好意思靠人太近，从兜里摸出些钱，“给，拿去买点好吃的。” “谢谢叔……” “没事，有什么要帮忙的，跟叔说！” “好。” 这一刻，郑义莫名想哭，陌生人都比家人关心自己。 默默凝视阿德远去的背影，这个身心疲惫的小姑娘终于撑不住了。 “叔！”郑义双手放在嘴边大喊一声，眼泪悄然滑落。“我没地方去，能不能收留我一天。” 阿德走的很缓慢，闻言快速转过身，脸上神情振奋，像只大型犬，若是身后有条尾巴，估计都摇出残影了。 “好！” …… “喝点水，小姑娘。”阿德抹了把汗，站在一边。 郑义端着水碗，小口小口抿着，眼睛打量四周。 屋子不大，一室一卫，却收拾的井井有条。 “谢谢。” 犹豫一会，不知怎么称呼，汉子看出他的窘迫，朗声开口： “我叫阿德。” “……刘佳怡。” “嗯。” 话题终结，阿德只恨自己嘴笨，什么都不会说。 正值晌午工人们下班，外头闹哄哄的，阿德打开窗看了会，对局促不安的小女孩：“我去买饭，你在这坐会。” “不要随便出门，也不要给任何人开门。”阿德再三叮嘱。 “好……” 啪嗒一声，门合上了。 良久，郑义重重放下手中瓷碗，磕在桌上发出清脆声响。 “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让我回家，立刻，马上，我不想玩这种无聊的角色扮演！” “……” 四周寂静无声。 郑义气得心梗，这该死的系统，这该死的人设，傻逼，都是傻逼！ 傻逼一样的父母，傻逼一样的人生，他真的受够了！！ 眼睛四处搜寻，总算在角落摸到把水果刀，想也不想，郑义死死紧握手心，横在颈前，犹豫片刻又放在手腕处，神态癫狂，朝着周围大吼： “来啊！出来啊！什么破系统，老子不怕你，cao你妈的，别以为老子怂，老子跟你拼了！” 刀锋微钝，郑义划了好几下才给手腕破了个皮，再一使劲，小刀怎么也摁不住，脱手跌落脚边。 一种令人恐惧的窒息感袭来，潮水般汹涌澎湃，郑义就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产生不出。 “检测到宿主有自残行为，自动开启模拟系统。” “模拟方向：绝对窒息。” “时长：3分钟。” “……倒计时，5，4，……1，倒计时停止，模拟结束。” “请宿主珍爱生命，祝您生活愉快！” 最后短短六十秒，郑义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咳咳咳！”郑义面色青紫，眼泪鼻涕横流，整个人处于崩溃边缘，“我，我……嗝，爹！你是我爹，别搞了，呜呜呜，爹我错了，放过我吧！” 系统机械回道：“请宿主认真对待任务。” 郑义怕极了，好不容易这个神秘系统有回应，怎敢得罪。 勉强止住哭腔，急忙答道：“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爹！” “爹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改，我一定改！放过我，只要放我回去，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真他妈不想再被强了，呜呜呜……” 郑义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好几个头。 “爹！别搞我了，我求求你！” 系统重复：“惩罚模式尚未结束，请宿主积极应对。” “啊！……” 郑义趴在地上，满脸绝望，眼泪止不住滑落眼眶，砸在瓷板地，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响。 好半晌，他才稳住情绪。 “要怎样才能完成惩罚模式，像在公交车上那次一样被人杀死才会结束吗？” 系统：“不，每个任务世界失败后，会自动进入惩罚模式，有效惩罚时长24小时，初世界则为2小时。” “有效惩罚时长？” 郑义一下子抓住重点。 “有效惩罚时长：宿主＊＊时长，＊＊人数越多，有效时长越多。” 郑义：“？？？” “啥玩意？星号星号是什么鬼？！” 系统：“即宿主在被强制＊＊时，体内残留的＊＊量。” “提示中心词：白色黏稠不明液体。” 郑义恍然，随即脸上瞬间被黑云笼罩。 妈的，老子一个大男人，居然要去榨精！ 这不强人锁男吗？ 榨女人的精可以不？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