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还是那样冷漠镇静,比这夏夜的雨还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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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么?” “鸢和可知何为江湖?涓涓细流汇为江,停为湖,武林便如这江海湖泊,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人便是细流,因此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 “是江湖,亦是争斗。” “师父说我是天才,做一个孤高自赏的剑术天才有什么意思,一把剑练得再好也不过以一敌十,权术cao控兵法争夺才有意思。谁不喜欢做人上人?” “你这番话叫你师父听去,定是要罚你去九老洞中面壁思过。” “嘘,那可不能让他知道,不然还不得打断小道士的腿。” “靠这么近不嫌热?” “怎么会,鸢和身上凉凉的,好闻得很呢。” “胡言乱语。” “所以鸢和愿意帮我吗?” “什么?” “帮我下这一局棋。” 。 昆仑极少下雨,因为地处高原,这里多干冷天气。也就到了雨季那几天才见到雨水,平日里大家多靠山顶雪水生活。 冰凉的雨落到面上叫李眀檀打了个冷颤,他抬起来看见漆黑的夜空如同黑洞一般要将人吞噬,无数冰凉迎面而来。 “莫离的事,你知道多少?”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还是那样冷漠镇静,比这夏夜的雨还要冷。 唐胥恭敬道:“其实属下知道的并不多,当年属下随大人突袭落日岭,本想切断恶人南侧供给,眼见要打下来城主中了埋伏。大人只能放弃落日岭去小苍林救城主,临走前便突然交于我这个任务。” 落日岭接应万花莫离。 “在此之前属下并不知道原来莫指挥是大人的内应。” 李眀檀皱眉,“那……林鸢和与我是什么关系?” “属下不知,属下并未听过这个名字。” “当年我身边可有亲近之人?” “只城主一人。”唐胥回到,他见道士的身形有些不稳,连忙上前扶住,“大人,您怎么了?” 李眀檀抬手站稳,示意自己无事。他的视线没有落处,神情还有些恍惚,推开唐胥后连招呼都没打就往回走。唐胥见他不理会自己,躬身行了一礼,“属下这半年都在昆仑浩气营地任职,大人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此吩咐,属下必定竭尽全力。” 说完才离去。 李眀檀浑浑噩噩走回客栈,路上撞到人也没反应。他脑子里不断搜寻着十二年前和林鸢和有关的信息,然而一无所获。 林鸢和是他的内应? 他和林鸢和是什么关系? 林鸢和是谁?! 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林鸢和口中的那个心上人又是谁? 他站在房外抵着门,不论怎么思索脑子都是一片空白。他才睁开眼睛时师父告诉他会忘记的都是不重要的,病后余生便当新生,以后只朝着前看便是。 十二年过去他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寻过往,只看未来。 可现在却发现,失去的就是失去的,他的十二年前的记忆荒芜苍白,只剩下模糊的笑和若有似无的雪莲香。 李眀檀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头绪,但他隐隐觉得自己失忆和当年那场救治有关。 是房先生,还是他师父? 他不知,他只能告诉自己林鸢和还在他身边,只要林鸢和还在他身边,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一定都有补救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重新打起精神收敛起情绪,推开门,客房的床上却干干净净,整间屋子只剩下一缕幽幽紫藤香。 林鸢和!? 李眀檀立刻追出去,他以身饲鬼,与那艳鬼有着某种关联,只要以血为媒便能寻到艳鬼的踪迹。 整个昆仑都在下雨,滂沱雨声阻断一切声音,他毫不在意浑身被淋湿,寻着那一丝微弱的感应疾行。 玉虚峰下,李眀檀好不容易才找到艳鬼的踪迹,一路追寻进了个洞窟。那里面鬼气很重,除艳鬼之外还有其他的鬼物。 他当即封闭内息悄然入内,却不想见到山洞里边一片桃情。那个被他着急寻找的艳鬼衣衫大敞坐在地上,一脸春情艳色。而他怀中趴伏着一衣衫清凉的女子,正欲吻上林鸢和的唇瓣。 那女子神态身姿皆非普通人所有,亦是艳鬼。 李眀檀想也没想一剑劈过去,雄浑的剑气堪堪到林鸢和身前一寸的地方,刚好将那女艳鬼逼开。 女艳鬼也是个老道谨慎的人,在道士拔剑的瞬间便躲开了去,一回身那原本离得还算远的道士已揽住林鸢和,剑指她命门。 她在这世间苟且多年,一直便是躲着那些修道的和方士,如今也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厉害的人物,连逃都来不及逃。 若是被刺中大概会魂飞魄散吧。 她这样想着心里生出许多不甘。 就在那一瞬间,一只手抓住了剑刃,林鸢和从道士的怀里退出几分牢牢抓住长剑,剑刃与手接触的地方冒出阵阵黑烟。 李眀檀见他赤手抓剑,吓得赶紧卸力,握住林鸢和的手腕强迫他松手,自己的剑也不管了,丢在一边小心翼翼捧着艳鬼的手查看。 “胡闹!这剑取自雷火桃木,你就这样去接是不怕疼了吗!”他运灵气为艳鬼恢复伤口,整颗心跳得极快。 那女艳鬼见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本想逃走,然而洞口被贴了符,她根本出不去。 李眀檀将林鸢和那双手治愈后才看向缩在角落里警惕看着他的女艳鬼,正抬脚想去收拾她就被林鸢和挡住。 “小鸢,你应该解释一下,我不喜欢被背叛。” 林鸢和回头看了一眼女艳鬼,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弱弱地开口:“你不要杀她。” “难不成你喜欢她?”说到这里道士的语调明显阴沉许多,女艳鬼一听便知道他误会,为了自己的小命赶紧解释:“妾身与他不是道爷想的那种关系。” 李眀檀看向女艳鬼,眼神如刀,神情倨傲。 女艳鬼顶着那道目光硬着头皮接着说到: “妾身和他很早之前就认识。他失踪了许久,妾身不知道他跟了道爷,只是瞧着他身上灵气充足,修为深厚,想讨些精气过来罢了。” 李眀檀皱眉看向林鸢和,只见对方点点头,依旧坚定地挡在女艳鬼身前。他不喜欢林鸢和和他对立的感觉,这让他觉得这个人仿佛不属于他。 “我不杀她,你过来。”他这么许诺,希望艳鬼可以自己回来。 林鸢和回头看了看女艳鬼,又看了看他,最后乖乖地回到了道士身边。李眀檀因为他这一举动心情明显好转,山洞之中的威压都弱了不少。他看着墙角的女艳鬼问到,“你与他是旧识?那你知道多少关于他的事?我全部要知道。” 女艳鬼害怕他的剑自然不敢隐瞒,“想必道爷也看出来妾身是艳鬼,那是许多年前,妾身在中原无处容身,只得在这冰原上寻些取精气的目标。那时刚好撞见无言,哦,就是道爷口中的小鸢在冰原上爬行。我见他可怜分他一点精气将他带了回去。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撞见了哪路大罗神仙,魂魄被打散了大半,却还是不肯消散。” 她那时原本是想吃了那残魂的,弱rou强食本是如此。 可那少年实在太可怜了,不仅鬼相凄惨,魂魄不全,连舌头上都被人下了毒咒,这是要他生生世世都再不能开口。 她擦干净那张鬼脸,依稀可见清隽秀气的眉眼,那让她想起自己曾经的情郎,一个满口之乎者也的酸书生。于是她更下不了手。 “妾身将无言带回去,使了点法术让他掩了鬼相。可妾身道行微末已是自顾不暇,哪里还养得起另一只残魂。” “是你引他做艳鬼?!”李眀檀少有这般激动愤怒,若非答应林鸢和不杀这女艳鬼,他怕是早就一剑刺穿女艳鬼的胸口。 女艳鬼流连于风尘,见惯了男人的那些下作心思,她自然知道眼前这道士是在意的,虽然他看上去很喜欢无言,可男人都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过,更何况是做最下贱的艳鬼。 她道:“我若不引他做艳鬼他连一个月都撑不下去。像我们这种小鬼怪,连寻常人都怕,只能以皮囊诱惑才得些精气。” 其实无言并不适合做艳鬼,他连如何吸取精气都不会,因为魂魄不全,神智也不全,总是不会勾引男人。 最开始是她养着无言,她本想让他慢慢学,可这个不会说话的残魂太木讷,根本学不会。她又不是什么厉害的鬼怪,哪里经得起这样长期折腾。最后心一狠,便将残魂化好妆容丢在郊外的破庙里。 她在庙外守了一夜,心想这哪里是去勾引人的,分明就是去被欺负的。在那男人睡着后她才上去狠抽了一次男人的精气,然后抱着无言趁天没亮离开了。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许是被折磨多了,那少年学会了讨好,渐渐地也有了几分艳鬼的样子。 或许是孤单太久了,她总是会护着些无言,走哪里都将人带上,虽说没给过无言大富大贵的日子,至少没让他被那些臭道士抓去炼化,也没被其他鬼怪吃了去。 她与无言走散是好几年前的事,这只乖巧的艳鬼忽然有一天就不再回去,她找遍了城郊都没寻到。 怕是被哪个道士收了,或者被哪方鬼怪吞了。一只小艳鬼而已,也谈不上有多难过,就是……就是突然寻不到了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这些年她一直在昆仑飘荡,以为自己再也见不着无言了。 李眀檀了然,这女艳鬼说的消失应当是林鸢和被庄若愚带走送入轮回那次。 他将林鸢和搂得更紧,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叫他喘不过气又无法发泄。 李眀檀不想再听女艳鬼说林鸢和是如何做上艳鬼的,抱着人就要走,洞口的符也撤掉了。林鸢和看着墙角的女艳鬼,挣扎着伸手去抓,无措地喊着:“jiejie,jiejie……” 女艳鬼听到他的话瞪大了眼睛,连忙上前追了几步,心里酸软成一团。但她害怕道士,不敢真的跟上去,瞧着林鸢和向她伸手,也忍不住伸手。 她与无言相依为命多年,这是她第一次听见无言唤她jiejie。 艳鬼的声音凄厉悲伤,让道士停了脚步,他将背上的伞丢给了女艳鬼,淡漠道:“跟上。” 那伞是之前他为林鸢和练的灵器,专门容纳鬼魂,可防止鬼气泄露。 女艳鬼赶紧捡了伞俯身道谢:“妾身梅氏多谢道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