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元宝山庄(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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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是有些发烫,的确是发烧了。 他又拿出自己腰间的一直挂着的布袋,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少了几个机关锁,还……多了一片干枯的红梅花瓣。 这不是梦…… 第二次了,如果这不是梦,还会有第三次么? 但是他回到过去又有什么意义?李莲花还是不在了。 等等,若是…… 方多病忽然想到什么,他冲出房间,朝着他小姨何晓凤的别苑跑去。 早已精通婆娑步的方多病,只用了片刻功夫,就到了何晓凤的住处,他小姨夫展云飞正在院中练剑。 一旁的何晓凤看到方多病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样子,便开口问道,“方小宝,你的脸怎么回事?”她又走过去伸手一摸,“你怎么发烧了?” 方多病却没空解释,只是拉住展云飞问道,“当年,你和李相夷抓住蒋大肥的时候,是用的什么绑的他?” 展云飞想了片刻便回忆起来,“是一个机关索。” “谁给你的?”方多病颤声问。 展云飞想了好一会儿才回到,“一个奇怪的男人,太久了,我不太记得他的样子了。” 一个奇怪的男人,方多病突然有些想笑,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你可听说过李相夷寻梅一战,逼的东方青冢烧了自己的梅苑么?” 展云飞摇摇头,他未曾听过什么寻梅一战,更没听说过东方青冢烧过自己的梅苑。 “这个东方青冢,已经十多年都就没怎么在江湖上出现过,李相夷曾与他有过一战么?” 展云飞提到李相夷的名字,就有些紧张的看向方多病,却没见到这人泪流满面,相反,他在笑。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自两年前李莲花不知所踪,方多病苦寻良久不得,这人便再没有了笑颜。 人还是那个人,又仿佛变了样子。 何晓凤一直心疼自己的外甥,可也无法安慰一个失去爱人的人。 两年了,方多病越活越不像自己,反而像那个大概已经死了的李莲花。 如今他居然笑了,怎不让人惊讶。 “小宝,你别吓小姨,如果遇到了什么事,可以和我们说,我们是一家人,会帮你的。” 方多病摇了摇头,“我自己会解决的。小姨,我很好。” 前所未有的好。 * 三月初三,元宝山庄。 李相夷受邀到此,据说是山庄主人金满堂想以“泊蓝人头”为樽,招待他这个天下第一。 这“泊蓝人头”乃是金满堂心爱至宝,传说以泊蓝人头为容器饮酒,便可治疗百病,万毒不侵。 江湖上想尝尝人头酒的人不在少数。可泊蓝人头据说每用一次,效用便会打折一次,故金满堂十分珍惜,十年来,也就设了这一次人头酒宴。 李相夷自然也十分好奇,想看看这传的神乎其神的泊蓝人头是个什么东西,便应邀而往。 他孤身一人,一到这元宝山庄,看着满园名姝珍木,还有那前厅极尽奢华的装饰,不得不感叹一句,这金满堂果然有钱。 可李相夷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你有些兴致缺缺,尤其是见了金满堂本人后,那人长的普普通通,留着短髭须,身着华贵锦衣,头戴纯金发冠,浑身上下都写着十分有钱的样子。 却也十分俗气。 李相夷不喜欢与人虚与委蛇,不过金满堂却是个人精,看李相夷年纪不大,又是四顾门门主,第一剑神,这不爱搭理他,说话又不中听,都没有生气。 天之骄子难免有些傲骨,金满堂怎会在意这些,反正他邀请天下第一剑神,这名气已经是出去了。 他已经着人去准备人头酒宴,午饭时便可入席。在此之前,便先带着李相夷参观参观他的元宝山庄。 这山庄极大,遍地都是假山古柏,异鸟飞翔,又因恰好春季满园,这遍地都是姹紫嫣红,十分好看。 就在他们绕过一片假山时,却忽然见有一人正站在那里,似乎正在打量四周。 金满堂大惊,“你是何人?竟敢擅创我元宝山庄!” 那人闻言回头,露出一张白玉般的脸庞。他穿着一身玄色锦袍,腰封和衣服领口下摆都都绣着金线云纹,头上连个发冠都没带,只垂着一条黑色头绳,下面垂着两颗黑珍珠。 明明瞧着有些简单的装扮,却无法遮掩他一身的贵气与风华。 看到这张脸,你根本无法忽视他讨厌他,绕是金满堂自觉自己这元宝山庄满地珍宝,也觉得此人估计都是看不上眼,更不可能是来盗宝的贼人。 他甚至生出了几分结交之意,刚想开口问问这人姓名,就看到那原本站在他身边的四顾门门主,已经提剑冲了过去。 把人抱了个满怀。 李相夷想过很多次,再见到这人,自己会如何,是愤懑离去,还是划清界限,再也不理,或者把人抓回去,按在床上好好教训一番。 可三个多月过去了,他也没有再见到过方多病。 直到今日…… 他狠狠抱住方多病,将人箍在自己怀中,此时此刻,他才敢承认自己真的很想他。 这太奇怪了,他们只见过两次,而且每次都没说过多少句正常的话,这人大部分时间叫他名字,也都是在情动时刻,他来历不明,甚至他有几分真心,李相夷都看不明白。 可,李相夷就是这么无法自拔的陷了进去,不见到他的时候,李相夷自觉得自己已经忘了他,可一见到他以后,所有的想法又都瞬间崩塌,他心里只想把这人圈在自己身旁,天天看着,抱着,为所欲为。 “李相夷,松手。” 李门主不为所动。 “我有些气闷,你这是想把我勒死么?”方多病拍了拍他的胳膊。 听到他这话,李相夷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手,然后又紧紧攥住他的手,生怕他一不小心又跑了。 金满堂站在一旁有些尴尬,但也十分好奇,李相夷与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这人除了混江湖,更是个商贾,早些年什么赚钱的生意都做过,脸皮自然也厚些。 他心中好奇,便腆着脸过去,对方多病行了一礼,没有一点想要追究对方不请自来出现在他元宝山庄内的想法,甚至还邀他一起参加人头酒宴。 方多病听到他这话,才明白原来自己是来到了金满堂宴邀李相夷这次用“泊蓝人头”这时。 要说这泊蓝人头他也还用过一次,的确有些效用,可传闻中说的什么万毒不侵,百病全消,却是胡扯。 方多病也不扭捏,欣然答应。反正他不应,李相夷也不会放他离开。毕竟这人正死死攥着他的手,手心都捏出了汗水。 方多病笑了笑,他以前对李莲花百依百顺,这家伙怎么折腾他,方多病都不觉得委屈,可两年前对方忽然不告而别,留他孤身一人生活了两年,如今他又回到过去,忽然就想好好折腾折腾李相夷。 他们从院子中回到宴客厅的时候,酒宴已经准备好了。 金满堂特意加了一个席位,在李相夷对面,每桌上菜肴都十分精致,还有美酒,以及……陪酒的美貌侍女。 一开始李相夷不想和方多病分开,可这人却强硬地扯开他的手,直接坐到了他的对面。 李相夷无法,只能坐到自己位置。 他看着方多病拿了酒自饮自酌,却未曾同他说一句话,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有些委屈。明明不告而别的这个人,怎么如今他还没生气,这人却生起气来了。 金满堂不是没感受到这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只是他作为主人,不好随便问别人私事,尤其是其中一人还是传闻中不怎么好相处的李相夷。便只能扯开话题,随便聊聊别的。 金满堂此人十分健谈,方多病其实也是,毕竟他原来也是个话多的人,两人都见多识广,聊的也算投机。 尤其是方多病懂吃,懂酒,懂琴棋书画,他就像一个标准的世家贵族,却又丝毫没有任何贵族的傲气,言行举止都教养极好,这不仅让金满堂好奇他的来历,也让李相夷越发着迷。 原本金满堂只用泊蓝人头装了三杯葡萄美酒的量来招待李相夷,可看到方多病后,又登时决定,再盛三杯招待方多病。 李相夷却莫名生气了,他等方多病也喝完酒后,便要带人离开。 可方多病似乎酒量很浅,喝了也没多少,就似乎有些醉了,那面颊上一抹嫣红,瞧着的确有几分醉态。 金满堂便道,“李门主与这位方公子不如在我这山庄内休息片刻,醒醒酒再离开也不迟。” 李相夷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他扶着方多病跟着那管家金元宝到了厢房处。 原本他们二人是准备了两间客房,可李相夷哪里愿意同方多病分开,半抱着人便一同进了一间,还让旁人莫来打扰。 他一进屋,就将方多病打横抱起,走到床边,刚想把人放到床上,这人居然睁开了眼,“你要做什么?” 李相夷对上他的眼神,便不由自主的浑身发烫,他只能垂眸避开方多病的视线,又扯过一旁的被子为其盖上,“你醉了,好好休息一下。” “你不同我一起么?” 这邀请之意如此的明晃晃,李相夷却克制住了。他不想和这人每次在一起都只有云雨之欢,这显得他们之间只有yu,没有情。 即便他已经有了反应,却还是拒绝道,“不用,你好好休息。” “李相夷………”这人忽然说了一句话 李相夷却没有听到,他皱着眉问道,“你说什么?” 方多病怔愣片刻,苦笑一声,“原来说不出来啊。”那他该如何改变这个过去,他甚至无法决定自己可以在这里留多久,什么时候来。 难道只能做个看客?那还不如,及时行乐。 他拉住李相夷,用力把人按在床上,自己则翻身骑在他身上。 他摸了摸这人和李莲花八分相似的眉眼,又开始想那个老狐狸了。 “我说若是我与你成婚,你会要我么?” “你说真的?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把我当成一个一夜风流的对象。”而且还是用完就丢那种,他以为方多病根本不喜欢他,只想同他风流快活罢了,原来这人还想要同他成婚。 李相夷想到也许对方也很喜欢他,难得的居然有些害羞了,“我当然愿意,方多病,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方多病愣了愣,想了一会儿又摇摇头,“以前喜欢过,现在很讨厌你!” 想想这人是他幼时最仰慕的人,多年后又变成了他爱的人,可他明明知道自己这么喜欢他,离开的时候却还是毫不留恋…… “讨厌我?为何?”李相夷不明白。“方多病,明明每次你都不告而别,我都没有说过讨厌你,你怎么能讨厌我!” “原来你也知道不辞而别让人讨厌么?”方多病臀部压在李相夷的胯上,他说话的时候,臀部微微晃动,磨的那被他压住的巨器也慢慢苏醒。 李相夷不想和心上人只谈rou欲,可他正值年少,血气方刚,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自然反应。 尤其是他很明白眼前这具身体的甘美多汁,知道进入对方身体后,这人会发出怎样销魂蚀骨的呻吟声。 爱与欲是一起的,尤其对于一个初识情爱的少年人来说,即便他是堂堂剑神,也无法控制自己想要亲吻爱人的本能。 方多病感受到李相夷身体的变化,便从自己衣服挂着的袋子里,掏出两个小球,李相夷认得,那是千机索。 这人随手一抽便将李相夷双手束在床头。 然后慢悠悠的伸手解开自己腰封。 也许是他今日穿着黑衣,显得手腕又白又欲,也许是李相夷数月没有见到此人,思念的紧。 他只是看着方多病在他面前脱衣服,就已经觉得yuhuo焚身。 “方多病,你要做什么?”他挣了挣手上的千机索,倒也不是挣脱不开。可是这是方多病绑的,他怕自己挣开了,这人又要生气。 果然,见他挣扎,方多病便停了手。那衣服脱了一半挂在身上,将掉未掉的,看的李相夷心痒难耐,真想直接起来,帮他脱了。 “你再挣扎,我就走了。” 李相夷一听这话,立马不动了,“你不能走!我不动了可以么!”他眼睛死死盯着方多病,嘴上说着不动,肌rou却又绷紧,仿佛若是这人真要走了,他下一刻就会冲上去把他抓回来。 方多病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真听话,我会奖励你的。” 他说着解开李相夷的裤子,看着那勃发坚硬的凶兽弹出,便撩起头发,弯腰张嘴含了上去。 柔软潮湿的嘴唇将李相夷的欲望包裹住,等他意识到是方多病用嘴在帮他含弄的时候差点当场射出来。 “方多病……太脏了……”李相夷嘴上阻止,身体却有很诚实,性器又长大了些,顶在方多病的喉咙口处,只觉得又爽又紧,无边的快感重刷下,他的理智摇摇欲坠。 方多病也没有没有停下,甚至还含的更深了些,不停的吞吐,舔弄,直到李相夷再也无法忍受,向上一顶,卡在他喉咙处射了出来。 等他射完,方多病才终于抬起头来,咳嗽了几声将他的欲望吐了出来,吐出来的还有一部分粘稠的浊液。 方多病一边擦着嘴,一边瞪他,“李相夷,谁让你在我嘴里出来的?” 他的嘴唇看着红彤彤的有些发肿,却又十分好亲的模样。 方多病却很生气,李莲花那老狐狸都几乎不会让他最嘴,毕竟那老狐狸还算会心疼人,他今天心血来潮给李相夷用口一次,没想到这家伙,实在可恶! 而李相夷即便刚刚射了一次,那胯下之物自然坚挺。如今正满眼yuhuo的看着眼前的人,若不是看到方多病生气了,刚才又开口不让他动,他现在早就挣开这锁链,扑到对方身上,狠狠入进去了。 方多病看到对方那如狼似虎的眼神,自己也忍不住情动了,后xue里也微微发痒,空虚不已。 他衣服如今还挂在身上,便索性只脱了裤子,然后扶着李相夷的rou茎一点点坐了下去。 在他全根吞入的时候,李相夷又想要起来,却被方多病再次按了回去。 “啊嗯……好好躺着……李相夷……”方多病又说出一句话。 李相夷又似乎没有听到。 方多病一边骑在剑神身上上下起伏,一边想着该如何才能改变更多,他刚才说的是让李相夷小心云彼丘给他下毒。 可是没用,对方听不到。 “你在想什么?”李相夷看他有些心不在焉,心里颇受打击,他忍不住挺了挺胯,让自己的性器捅到最深处。 方多病被他这一下弄的呻吟不止,然后气喘吁吁的趴在李相夷的胸前,小声问他,“我在想……云彼丘……” 这话一出,李相夷彻底忍不住了,他双手轻轻一运力,就挣断了那锁链,然后坐起来,连带着那入在方多病体内的rou茎都换了个角度插进更深的地方。 “啊……嗯……不要……”方多病忍不住抱住对方的脖子。 李相夷将他按在床上又狠狠入了十几下,才气呼呼的问道,“你看上……彼丘了么?” 此刻的云彼丘人称“美诸葛”,饱读诗书,谋略过人,长的也的确斯文俊秀。 方多病被他这逻辑气笑了,不过他也没否认,任凭李相夷按着他不断逼问,一直到最后,他受不住了,欲望攀上高峰,差一点就要出来时,才终于允诺,“……啊唔……李相夷,你离他远些,我……也就不会找他……” 不会找他麻烦,否则,否则他有机会的话,一定会想办法阻止这人。 李相夷终于放了心,他一遍遍亲吻方多病的脸,亲吻他的肩膀,手臂,他控制了许久也控制不住,心底的爱意在好奇在思念中已经发酵。 这泊蓝人头酒,根本不可能万毒不侵,至少,他现在一定是中了方多病的毒,不然为何会如此欲罢不能,这般无法自拔。 到了晚上,两人整理好仪容,和金满堂辞别后,便一同离开。 李相夷将一根千机索缠在两人手上,如此他心中终于放心下来。 他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方多病离开。 所以等夜里住宿的时候,他只要了一个房间,两人还一起沐浴,过程中也难免擦枪走火,又赴巫山。 晚上,李相夷把人搂在怀里,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可他睡到半夜,又忽然惊醒。 怀中的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那千机索一端还在他手里,另一端却早就空了。 李相夷心头一片冰冷,理智却又尚在。 这无法说通,毕竟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么? 又或者,方多病,他真的是个普通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