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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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黑暗中二人躺在一张床上,卫惊弦抱着燕洛泱轻声道:“燕兄,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她转过身看着他深邃的凤眸,弯唇一笑。 “傻瓜,你说什么胡话呢,当然是真的了,难道我还是假的不成?” 他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大手摸着她的发叹息道:“总觉得有些不真实,燕兄就这么躺在我怀里,与我心意相通……从前的我想都不敢想。” “我让你不安了吗?……惊弦,别怕,我说了喜欢你,就是真的喜欢,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不会变。” “燕兄可以亲亲我吗?” 她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柔声道:“当然可以了。别胡思乱想了,我们还有好久好久的时光可以慢慢度过,等过了三年,我就带你去见我的父母,可好?” 他抱紧了她,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而后满足地笑道:“好。” 此时的她还想着和他共度一生,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世上终究还是遗憾多过了圆满。 …… 东云朝,皇宫。 夜晚的皇宫灯火通明,大明殿内,一声茶盏破碎的啪啦声传了出来。 “混账!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内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两旁站着两列皇子和后妃。 二皇子上前一步,捂着受伤的胸口道:“父皇替儿臣做主!今日我听闻皇兄身体不适,好心前去看望,却不想竟是皇兄的诱饵!他在殿内藏有刺客,就等着儿臣前去自投罗网啊父皇!” 太子跪在地上,急忙道:“父皇明鉴啊!不是这样的,二皇弟他设计害我,只为了铲除异己,我如今已是太子,又怎会做出如此下等之事??” “呵,你别在这做出这副假惺惺的样子了,我都听到你说我太讨父皇的欢心,有碍于你太子之位的稳固,所以你想早早的铲除我,还备好了后手将责任摘干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吗?!你背后有广陵将军支持,早已等不及上位了吧?!父皇!广陵将军功高盖主,在背后支持太子一脉,如今,太子又做出此等事,怕是等不及父皇退位了!父皇,您万万要查明真相,看清此等小人的嘴脸啊!我受伤事小,父皇的江山事大啊!” “不!父皇!二弟一派胡言,您万万不可相信啊!” …… 明晃晃的烛火晃动了几下,映出了太子惨白的脸。 盛怒的皇帝将书信摔在地上,怒声道:“太子!你还有何话说?!” “这……不是的,父皇,这绝不是儿臣与广陵将军的书信,儿臣也不知怎么会这样,定是有人伪造的!” “伪造的?那就上面为何会有你太子府的印章?!” “我……父皇儿臣不知,儿臣冤枉啊,父皇!” “住口!都退下吧,此事朕一定会好好的查,查它个水落石出!” …… 当今朝堂之上,派系复杂,其中最主要的两派就是太子一派和二皇子一派,二皇子背后有首辅支持,太子身后有广陵将军支持。 二派党羽不合,互相勾心斗角。二皇子早早的就谋划了今日之事,而太子尚且过于良善,平日里不曾太过提防,如今竟是中了招,已经无力回天。 而当朝圣上疑心重,广陵将军作为太子一派的人,又战功赫赫,深得民心,确实也让皇帝担忧,如今他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他都要借机打压打压广陵将军,收一部分兵权。 第二日朝堂之上,传出广陵将军出征月盈国的消息,月盈国离东云甚远,属于蛮夷之地,国家地处荒凉。人民彪悍。皇帝此举无疑是将广陵将军打发到边疆之地,以巩固皇权。 而攻打月盈,也不是件轻松之事,何况只给了广陵将军十万兵马,足足比以往少了一大半,皇帝的原话是说,广陵将军用兵如神,战功赫赫,就不用像以往那般带那么多人马了。 …… 七月七日,乞巧节,也是东云朝传统的情人节,这一天的人们会早起梳妆打扮,访闺中密友,一起结伴去乞巧会,或是在一起斗巧,祭拜织女,切磋女红。 晚上各地更是灯火通明,街上各式各样的花灯,还有各种各样的活动,互相爱慕的男女在乞巧会上会互送各种信物,有情人互诉衷肠结为恋人,实在是盛大至极。 今天书院自然是不上课的,毕竟老师们也有要陪的心爱之人,当然,除了王海辞这样的单身老头。 燕洛泱一早就被夜茯苓敲门拉走了。三班的一些好友聚在一起,商量着今天要怎么过。 她刚到,一人看到她来了有些疑惑地问:“卫兄呢?” “啊他呀,你们起的太早,他还在穿衣呢。” “哈哈哈,难得有比他早起的时候。” 另一人道:“燕兄,茯苓快过来吧。” 她走了过去,看着桌子上几小盘红色的汁液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呀?” 夜茯苓凑过来,笑眯眯的说:“听说东云的人在今天会拿各式各样的花汁来染指甲,好像可以祈求好运呢!” “原来如此。”她自小在玉渺山长大,不怎么过中原的节日。 夜茯苓伸出手指,“淮阳哥哥,你看茯苓染一个什么颜色好呀?” 她失笑,握住了她的手,拿起一旁的刷子,沾了一个粉红色的汁液给她细细的涂好。 “这个可以吗,是跟我们茯苓一样可爱的颜色呢。” 夜茯苓开心的不行。 “涂好啦,我们茯苓今天一定是最幸运的人!” 等她松手夜茯苓看着漂亮的指甲又看了看她,蹦蹦跳跳的出去了,不知又去拿什么东西。 她看了眼一旁的苏梧秋,想象了一下他涂了红指甲的样子,不由笑出了声。 苏梧秋挑了挑眉,朝她走了过来。“燕兄看着我笑得这么开心做什么?” “没,哈哈没什么。嗯……苏兄今天想不想也做一个幸运的人啊?” “嗯?”他不解,刚刚他离她们远,没有听到她们说了什么。 “苏兄你闭上眼睛……快点啊,我给你一个惊喜。” “……好吧好吧。”他无奈。 手被她抬起,肌肤上传来她手指柔软的触感,他一时心头微动,竟有点贪恋她的温柔。 可没过多久,指甲上又传来冰凉的触感,他疑惑的睁开了眼,看到了她涂红的指甲,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门,“燕兄!这是给女子用的凤仙花汁,你真是调皮。” 此时卫惊弦刚好走了进来,看到了这一幕,顿时眉头一皱,走过去把她拉了起来。 他今天穿的分外精致,一袭白蓝相间的华丽衣袍,上面还有着金线绣成的图案。腰间缠绕的金带,是在黑色革带上镶嵌着数十的黄金牌饰做成的,看起来贵气逼人。 他一头长发尽数扎做高马尾,束发的玉冠也看起来华丽繁复,活脱脱一个玉树临风的世家公子。 她也被他惊艳了一瞬,而后又有点哭笑不得,合着他让她先走,就是为了打扮自己吗? “呦,这是哪家的英俊少年郎?好啊卫兄,你这么一收拾,把我们都比下去了,晚上的乞巧会,你快别跟我们一起去了,影响我们收获爱情啊。” “你快行了吧周兄,你找什么爱情?我看你平日里风流惯了,今天拥这个,明天抱那个的,不过是个七夕节,你还装上纯情了。” 他们几个笑作一团,卫惊弦和他们说笑了几句又把她拉到一旁,悄悄对她生气道:“燕兄!你怎么能拉那个苏禾的手,我这次真的吃醋了。” 她愣了一下噗嗤一笑,“我们惊弦吃醋啦?傻瓜,我和苏兄又没有什么,不过是给他涂个指甲而已,我也给茯苓涂了啊,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啊?” “不行,我不许,不管是苏禾还是夜茯苓,我都不想你靠近她们。”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说你这是哪门子道理?男人不许靠近,女人也不许靠近,你倒是霸道,我是不是只能靠近你呀?” “……”好像确实有点过分,但他就是不想别人靠近他的燕兄。 “好啦好啦,不许生气,我和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的,你乖一点,啊?等晚上下山,我和你一起去逛灯会,好不好?”顺便告诉他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