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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迷乱,初夜。你呼唤我一,遍又一遍。

    齐来观认识万二也有十七年了,他们暗暗地在一起时还不大有性别观念,身子和声音都差不多的生,圆润的小肚子和婴儿肥的脸颊,他们还算是青梅竹马的时候也很单纯。

    女人往往不愿意说自己喜欢过几个男人的,但听着好姐们聊着身边这样那样的男孩、男人,心里也会默默地数。这样数起来,万二便是齐来观的初恋了。

    来观第一次和三二洗澡,就握住他胯下的雀雀儿笑个不停,好像那是什么畸状的怪物的部位。来观总还有很多年才分清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在那时她只以为人都是像针灸图上那样圆不溜秋的,从胯下生出一根既不能拄也不能持的部位来,多半是搞错了。万二是内向的孩子,红着脸解释了一通,倒把自己绕糊涂了。他们于是认定这样的不同是两人间的小秘密,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要互相保守秘密。一直到来观见过男人和女人不同的解剖图前,她都默认着这是个“秘密”。

    他们后来不再住一个社区,各自向东西搬了二十里地,不同的学区、班级,渐渐想起来或许也不在一个经济水平。

    万二的名字由是被故意隐去了。面对他时,来观那么些自卑总是若隐若现的。这个男人几乎能满足她十七到二十岁的所有美好幻想,他们再见面是一个惊喜,而在一起简直是场灾难。

    来观的初夜是在万二这里的,他们想起来时,总是不情不愿地承认自己对贞洁的偏见。

    万二从民生路头上的干洗店出来,拎着洗好的西装往出租屋走,拨着齐来观的电话。他的电话簿一连串的姓名,除了“爸”和“妈”外,都整整齐齐毫无例外。近期合作的投资方会加个“A”在前头,可一等谈砸或者撤资就从姓名单子里消失不见。他的事业起步不久,虽不是他一个人的,但逢着行业的淡季也多清闲,没人给他派任务也不用他给别人派任务。

    和齐来观的电话照例控制在两分钟以内:时间,项目,备注,再加上开场白和结束语。万二的手机在口袋边上来来回回拿进拿出十多次,但他这种人是有许多法子掩饰心情的。他听着皮鞋的踢踏声来回忆之前在皮具公司实习的培训知识,材质,厚度,上光剂,他还用手工车间的生产线定制了一套皮革束具。万二的yinjing在充血,他这样敏感的身子光是脑中触动一点记忆就要泛红的,只是藏在衣服下面,不露声色。万二走不快,民生路东西两公里,出租屋在尾上的新城区,他能感觉到衣服与皮肤、肢体与肢体的摩擦,就像抹了催情剂。他尽可能深呼吸来放慢思绪,但是无济于事。从早上来观那个散漫的吻和散漫的情话开始,他把自己抛进了第一道爱情的虚有的槛里。

    男人的想法总是更直白,他想要来观的时候,就说想要了。来观要用许多绳索和皮革来把他皮肤搓得guntang,才闷闷憋出一句不要。所以来观要讲他们的初夜,也闷闷地编织着许多前戏。

    应该说,三二要来观,他不顾及主还是奴,男还是女,性还是爱。他把西装挂上,从柜子里的皮具间挑挑拣拣,又对着落地镜轻佻地解了扣子,想方设法让自己更懂得诱惑一点——他确实没有天赋,把低温蜡烛、口枷、安全套、护膝、眼罩一样样摆在玄关处的桌面上,又把它们一个个调换顺序,又调回来,最后都收进去,只留下安全套摆着在。这样她就知道了。

    齐来观喝完酒回来还不算太醉,推开门的时候也没有太意外,被三二熊抱般压在怀里也有些晕乎地默许了,虚着步子往卧室悠,还推搡着万二:“你去做饭,去做饭,少弄点菜。还有茶吗,冷萃就好。”

    万二作为奴乖不乖另提别论,这个时候他也算福至心灵,赶忙将来观抵在墙边,半蹲下来,卡着桌子转角和墙的空隙稳稳当当环住齐来观,面颊贴在她小腹上,轻轻地蹭。对来观这样的丁克人士来说,幼态的诱惑力往往是诚挚的。万二也学了聪明,有意把脖子上的项链往来观手上勾。发怔的来观酒只醒了一半,还不完全晓得万二的意思,直到他伸出舌头隔着衣服向上逆着皮层神经一下下扫着她肚脐下不太成型的马甲线,这样仅仅为了让他们开始湿漉。

    “小狗狗。好痒。”来观的话软得很快,声线自然地放回轻盈的状态,摸着万二有点扎手的头发,一遍一遍沿着毛流顺个彻底。

    齐来观的痒是装的,她总这样没话找话地告诉万二她的接受。她不是没有看见万二准备的套,但做不做对她来说更类似一个逃不逃避的问题。齐来观单手抓着万二的腕,感受他一点点把自己的重力转移到她的手上,不质疑她是否拎得起这样一个成年男性。她把他的双手拉过头顶扣在墙上,顺着收紧的背脊往下,垂到裤缝会接处探向他的肛门。西装裤的材质偏韧,并不能凸出直白的弧度。小型的按摩棒插进去并不深,干脆说他们只是为了这个情色意味的照面提前一小会时间做了准备。

    “玩也有玩的样子,三二,你觉得你够格吗?”

    万二把腿打开些,方便来观感受按摩棒往里缩的过程。她手腕处的掌长肌屈起仿佛抓握,将他工装裤包裹的臀包在手里,用掌推着股缝间的微微震动向更内探去。万二的肠道并不擅长分泌液体来保护自身,这种干涩也在酝酿一种渴求,对猛烈的渴求。他要去吻来观为了她的施与,他的双手和屁股都被她钳制而有理由用更拘束的视角来看待自己的处境。

    “来观,把我给你吧,我怕我想女人到发疯。”

    他们的身体于是一层层赤裸了。

    齐来观疑心万二是那种谁来都好的人就是从这开始的。她不喜欢假阳戴在腿间的感觉,从大腿根和腰上环过去扣上简直像使用尿布湿的流程,那种瘙痒感也不能单从精神上疏解。相反万二很喜欢,尤其是被蒙上眼或者脸压在枕头里后入的姿态,用腰和膝盖来承受最原始的冲撞,不分辨自己有着的究竟是直肠还是yindao大腿被大腿撞击,腰背被掐着往后挺迎向极大引力的yinjing。按照万二的话,他喜欢自己被“戳破”的过程。总要照着别人喜欢的样子说话做事,活了太久就要套许多层装扮。来观笑他是参了些矛盾的哲理,比如越是穿着厚重的皮革,越是裸露内心的坦诚。他们二十多岁的时候,没人告诉他们这是不对的。

    万二尽力在瑜伽球上下腰是后半夜的事。来观的外阴上满是万二的口水,从yindao里分泌出来的那点只够覆上一层湿润的水膜。他们不进入式地进行施虐与受虐关系的头两年,这种湿润都是极其不易的。尽管有了万二细致的口活后,来观也好奢享欲不大愿意手yin了,但她那样石女般的体质,往往尿意都要来了,阴蒂的痒才带来一阵战栗。万二没有太多柔韧的天赋,勉强能下腰也是被来观的恶趣味逼的,红肿的屁股贴在橡皮球上,久而久之带来一种战兢兢的酥麻。瑜伽球卡在墙角,来观跨坐在万二腿上还要靠扶手才稳得住,万二绷紧的身子只要来观挪挪重心就能破功。

    她把下身往前压,用yinchun从下而上去包裹直挺的yinjing,按压着提拉的睾丸和颤抖的guitou。齐来观细致地把润滑抹在yinjing上,把并不长的包皮翻来覆去地搓揉,再套上安全套,像打理一根生锈的螺丝。她的yindao有些紧,尽管不像是撕裂而更像挤压,她把侵占控制在自己手中,尽管还是因为侵占而铺展自己全身金银宝器,对着一个男人放任他的劫掠还是洗濯了。

    她的背那样因为骨架的娇小无助地颤抖着,用俯视和欺压看待她胯下的男人。万二的眼睛早上含情脉脉,夜来含情脉脉,如今仍是含情脉脉。让它脉脉去吧,让它见鬼去吧。来观的笔曾经那样仇恨,用指甲划着一道道消肿的鞭痕。她从来不介意说自己是怨恨的,因为她爱上施虐就是一种毁坏的恨意,离情意且太远。

    用迷蒙的眼望来观的话,万二是能享受到与之匹配的“被动”的趣味,并沉沉地放下自己的骄傲了。他的yinjing在她磅礴荷尔蒙催化的体内也只是一根小小的脆弱的脐了。他涨大的到底是花蕊生长着输卵管把花粉运往娇嫩的子房,还是寻求jingzi的庇护所的小海马父亲。他都是要迷乱的,他在享受jingye、尿液往腹部的冲击,那精囊和膀胱的神经搅和在一起教他羞耻地用脚掌抓着地板还不让瑜伽球不小心滑空坏事。弯曲的是被舍的,他挺着yinjing被舍进女子的yindao,那层安全套既亲近又限令,让他的尿液混着jingye从两个人的大腿之间湍流般淌下。

    他精疲力尽地望着天花板,LED灯板平淡地分散光,让明里暗里的细节都那样清晰。他想他这时用手捂住眼只是因为累了,尽管他的双手还用绳子束着来把他勒成一条直挺的鱼,但他捂住眼逃避齐来观的视线时感受到心脏剧烈跳动的自由。他小心地捕捉到了来观将疲软的yinjing从yindao里放出来的不耐烦,突然感觉身上很凉。

    他想起来他把西装放进柜子了,用防尘袋罩着,下周或者下下周还要穿。他的肛门被轻柔地玩过了,肿得很轻微。他的yinjing像每一个男人那样见识了女人的威力:她绞紧的yindao,她深邃的zigong,她蓬勃的雌性荷尔蒙,用身躯、用体液、用一丛又一丛的爱抚,男人给女人,女人也给男人的。

    “来观,来观,来观。”

    齐来观很久后才意识到万二可能爱她。当时她只在乎她能把一个大男人干得丢弃廉耻的欣快,她把万二胸上的绳索解开,摸着他深红色的rutou,用言语驾驭着这匹裸身的母马,让他伴着余韵扭动,摆弄自己艳红的身体。

    来观喜欢咬着万二的下唇把那些Dirty Talk直接吐进他嘴里,现在她咬不到了。她最终学着所有把女人干服帖的男人的姿态下来,冲了个女人的冷水澡。早上他们说:“你取悦我吧,追加一个吻,再追加我的高潮。费尽心思来取悦我吧,你这条狗。”后来他们失去了童贞来换一半的快乐,有时绝非是年龄不够成熟所以体味不了爱的滋味。她的背脊撒着露水,从窗边摇过,那娇小的身躯终于停下来注意到了这面开着的窗恰好能约过老城区的平房看到那头的月色和月亮,于是久久地滞留了。万二洗干净身子,在马桶盖上抬起腿涂抹肛门,在药膏的清香里失神。他推开卧室的门,又并不进去。他第一次这样注视来观的背,比他想象的还要窄,这样泛着月光。

    他们每每在做,用腹部贴着腹部,用背脊撑起背脊,然而总这样深深地失了。

    齐来观吻一次万二,就把他的唇咬痛。三二吻着齐来观,他的rutou、yinjing、屁股,全身都要痛,要献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