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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时隔多年,竟有人为他的儿女缝制了祈福人偶,埋在了各宫宫殿里。人对逝去的亲人,总会抱着一份独特的感情。见到相似之物,圣隆帝难免心念一动。今晨再回含元殿,亦是为了看一看属于他的那个祈福人偶。谁知,这一看却发现了端夫人缝制在人偶中的一封亲笔信。原来,端夫人还有血脉留存世间。怪不得她看着重华宫那个小丫头会觉得眼熟,竟是端夫人外孙女。就不知将人带进宫中的闵棠是否知晓小丫头的真实身份。闵棠万万没想到,圣隆帝会认识祈福人偶。夷族叛乱,端夫人悬梁自尽,随后宫中将端夫人的事情一概抹去。圣隆帝的乳母出自夷族,闵棠自然不知。“圣上的意思是,这两个人偶并非全是诅咒,也有祈福的作用。”有的事可以承认,可是有的则必须咬紧牙关。34.灯节元月十五日这天,圣隆帝在永安宫举办灯会。永安宫原是先帝在位时开始修建的一座宫殿,旨在避暑休闲用,然宫殿尚未建成,先帝就驾崩了。圣隆帝登基后继续修建永安宫,永安宫建成后,圣隆帝鲜少入住,永安宫遂成一座离宫。今次灯会,规模甚大,遂定在永安宫。这一日,宫中到处张灯结彩,永安宫内更是架起高高的灯楼,形态各异的花灯悬挂其上,摇曳生姿。约是感受到了节日的喜庆,秦容一早起来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闵棠给秦容换上了应景的喜气衣裳,于未时末乘车来到永安宫。宴会尚未开始,闵棠领着秦容登楼远眺京城,宫墙外家家户户悬挂灯笼,街市上车马并行,便是身在jìngōng之中,也能感受到外面的人潮涌动,好不热闹。“母妃,高一点,再高一点。”在外,秦容改称闵棠母妃。因受制于身高,秦容无法看到远景,显得急不可耐。他拉着闵棠的手,央求闵棠将他抱高点,以便他能看得更远。“再高可不成,我的手没那么长。你若想远眺,站到城楼上去,视线更佳,就看你敢不敢。”闵棠故意抱着秦容凑到城楼旁,让他俯瞰地面。头朝下,脚朝上,秦容身体里的血液瞬间倒流向头部,高空俯瞰带来的冲击让他的双手不自觉抓住了闵棠的衣袖,唯恐闵棠手一松,将他掉了下去。“娘,娘。”秦容受惊喊娘,闵棠将他抱回来,秦容一脸后怕,扭头钻进闵棠怀里,死死缠着她。平日胆子再大,秦容仍是个虚岁两岁的孩子。闵棠不打招呼让他突然悬空俯瞰地面,数丈高的冲击,秦容怎能不怕?秋月站在一旁,看着闵棠莽撞的举动,脸差点就黑了。过了好一会儿,秦容才将头从闵棠怀里探出来,抓紧了闵棠的手,慢慢伸长脖子往城楼下看。那小模样,好似初窥宝境,害怕又期待,然而害怕终于阻不住期待,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母妃,还要看。”对上秦容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闵棠微微一笑,依言将他放到了城楼上,双臂环住他的身体,不让他掉下去。“你可以蹲着看,也可以把两只手撑在城墙上往下看。不用怕,我会一直抱着你。”闵棠并不担心她会抱不住秦容,此举看似大胆,其实只要有足够的臂力,完全能够做到。初生牛犊不怕虎,秦容站在城墙上不过片刻便从颤颤巍巍变得兴奋起来。他时而蹲下,时而站起来挥舞着双手指向远方,用他那简短的童言稚语表达心中欢喜。在这过程中,闵棠的双臂始终稳稳地抱着他,便是有一次秦容动作幅度过大,一脚踩空了,闵棠也在他身体后仰时牢牢地将他抱回怀中,然后继续纵容秦容再上城墙,指点“山河”。跟在闵棠身后的宫人,看着闵棠和秦容的大胆行径,个个提心吊胆,尤其是秦容一脚踩空的时候,宫人们就差跪下来让闵棠带秦容离开城楼。等闵棠再次将秦容放到城楼上时,几人忍不住掉汗。他们虽不敢明着指责闵棠的举动,却没有一个是赞成她这么做的。秋月要开口时,春花拉住了她。直到待到灯会结束,春花秋月私下里相处,秋月再抱怨春花不该在那时候拉住她,不让她劝闵棠时,春花摇头轻笑:“圣上不同于一般的父亲,十一皇子也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娘娘现在既有一双能护十一皇子安全的臂膀,为何不用这双手抱着十一皇子看想看的景色?秋月,我知道你是关心十一皇子,也莫忘了娘娘才是十一皇子的亲娘。”这是后话,而此时被春花拉住手的秋月却狠狠瞪了春花一眼,春花照旧回她一笑,把秋月给郁闷得冷哼一声。春花秋月的这番动作,一心抱着秦容玩耍的闵棠没有注意到。等秦容的新鲜劲过了,闵棠才抱着他下了城楼。这会儿申时已过了大半,暮色渐浓,宫灯渐次燃起。宫殿内桌案早已备齐,有酒水瓜果在案,宫人往来穿行其间,35.处罚秦容受伤,非但闵棠急着离开,圣隆帝也无心继续留在八角亭里和妃嫔说笑。“十一伤在哪里,可有通知太医,秋月何在?”闵棠接连几句话问下来,报信的宫女也没有慌。“十一皇子与端敏君主争抢花灯时打翻了花灯,花灯烧着了,十一皇子为救花灯,被火伤了手。安王已命人去请太医,秋月姑娘正在照顾受惊的十一皇子。”报信宫女口齿清晰,几句简单的话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得一清二楚。秦容只是被起火的灯笼烫到手,可见伤势不重。闵棠的心瞬间定下来一大半。不像刚开始,听说秦容受伤时,她恨不得立马飞过去查看情况,甚至都忘了骂圣隆帝,要不是他多嘴让秦容提着灯笼去玩,哪里会遭这些罪。“圣上。”“不用多说,朕与爱妃一道去看看十一的情况。”圣隆帝站起来,与闵棠一起随报信宫女前往事发地点。在八角亭里的妃嫔虽然心中难舍,却无一人敢阻止圣隆帝,圣隆帝不喜人跟随的事众人心知肚明,只得怅然目送圣隆帝离开。闵棠与圣隆帝赶到时,秦容已经止住了哭声,只有眼角残留着几滴眼泪。秋月要给他提那盏被火烧得几乎没了型的虎头灯,秦容不肯,坚持自己抱在怀里,不肯给她。在秦容身旁,还站在一个簪花的小姑娘,粉雕玉琢,模样可爱。就是表情倔强,小小年纪未免有些沉闷,让人看了心生不快。小姑娘拉着一个身穿紫色团花纹衣袍,腰缠玉带的中年男人的手,看见闵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