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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夫子说,这山林连只黄鼠狼都没有。其实,即使真有黄鼠狼,也不能随意猎的……”她抱着兔子,说话时已经领先了苏凌数步。苏凌面无表情跟上,随口问道:“为什么?”“你没听说过吗?有人说黄鼠狼有灵性,伤了它,以后会很倒霉的。”程寻边行边道,“我上次在里看到了好几个这样的故事……”苏凌勾一勾唇,声音温和:“你也说了是故事……”他笑笑:“?那天在文库看的?”“对啊……”程寻点头,“反正小心点总是好的,咱们又不缺一只黄鼠狼。”她以前也相信科学,不信鬼神,可是成了书中人,又有一个奇怪的系统,让她对未知的一切心生畏惧。苏凌低低地“嗯”了一声:“知道了,你放心。”她都这么说了,待会儿真见着黄鼠狼,他装作没看见就是了。两人不紧不慢行走在林间。忽然前方一阵轻响,苏凌目光微闪,他上前一步,迅速将程寻挡在了身后。程寻微惊,探了脑袋望去,一棵树后面,有只棕黄色的动物。扁头,长颈,长身短腿。她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三个字:黄鼠狼!她心说,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那黄鼠狼看到了人,虽然腿短,却跑的飞快,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程寻呆了片刻,才感叹:“还真有黄鼠狼啊!高夫子还说没有……”她抱了抱怀里的兔子,从苏凌身后走出:“我小时候明明听人说过,山下有人养的鸡被黄鼠狼给偷走了……”“嗯?”眨一眨眼,程寻忽的想起一事,忙出言补救:“啊,我,我是说我小时候,也来过这里一次,听人说过……”她暗暗怪自己话多,怎么说了“小时候”呢?她程寻是山长的远亲,小时候又不在这里,怎么会在小时候就听人说,老君山下有鸡被黄鼠狼偷走?然而苏凌只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并未说什么。程寻见他并不像生疑的模样,才悄悄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她心想她可以话少一点了。肯定是她平日一直待在学堂学习,这会儿出来忍不住话多了。默默叹一口气,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程寻刻意减少说话量,保持沉默。初时她在苏凌耳边说个不停,虽是没什么意思的话,可他仍觉得挺好玩儿。她忽然地沉默,教他心里莫名地一慌。他轻声问:“怎么?累了?”“没有啊,我身体好着呢。”程寻毫不犹豫地否认。她心思转了几转,“苏同学,你累了吗?要不咱们歇一会儿?”苏凌觑着她脸色,可惜她的脸黑乎乎的,也看不出什么来。他笑一笑:“嗯,那就歇会儿。”他想,她毕竟是个小姑娘,是他疏忽了。他环顾四周,视线定在一块光滑平整的石头上。这石头看着干净,不知究竟如何。他双眉轻皱,心说她小姑娘肯定爱干净。他解下负在肩上的箭囊,将两个皮革箭囊外包裹的一层布帛给拆了下来。这箭囊以及内置的羽箭都是高夫子今日分给他们的。箭囊外的布帛上,绣有崇德书院的徽记以及校训。程寻诧异地看着他,只见他先拿其中的一块布帛将石头小心翼翼擦拭了一遍,又将另一块布帛平铺在石头上。做好这一切,苏凌才轻抬下巴:“坐着歇会儿吧。”程寻啧了一声,看向苏凌的目光满是崇敬。箭法高强的女孩子也有一颗柔软细腻的心,干净又细心。不像她程寻,相比之下,她活得太粗糙了。两人并排坐于石头上,苏凌自怀中摸了一会儿,取出一个长而扁平的的玉瓶,递到程寻面前:“你渴吗?这是午间存的水,只怕这会儿也凉了……”程寻摇一摇头:“我不渴。”苏凌“嗯”了一声,将瓶子重新放回怀中:“现在还不到申时,咱们歇一会儿,养精蓄锐,等会儿再添一些猎物,就回去吧。”他对今日的树林之行挺满意。俩人安安静静,除了她怀里的兔子,也没什么人打扰他们。想到兔子,他偏了头去看她:“兔子死了没有?”“没呢。”程寻下意识道,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大对,怎么像是她盼着这兔子死掉一样?她咳嗽一声:“我是说它还好好的。”她知道苏同学担心兔子,就将野兔往他跟前送了送,“你看。”苏凌瞥了一眼,这兔子看着蔫蔫儿的,耷拉着脑袋。他违心夸了一句:“嗯,挺好看。”程寻嘴角微微一抽,点了点头,算作附和。两人歇了一会儿,苏凌看看日影:“走吧。”因为今日还要去高夫子那里交差,苏凌开始不再单纯地走路说话,而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半个时辰内数次开弓射箭。程寻看着新猎到的山鸡、獐子等物,眼睛发亮,连赞了数声:“好厉害啊!”她想,如果不是她手里抱着野兔,她肯定要为他鼓掌的!苏凌瞥了她一眼,略带骄矜地点头“嗯”了一声:“这些,够咱们交差了。可以回去了。”程寻连连点头:“嗯嗯,你说的是。”回想着先时两人的对话,再瞧苏同学一手持弓,一手拎着串起来的猎物,她心中甚觉惭愧,踌躇道:“我来吧,咱们说好了,我来拿猎物的。我都分了你的猎物,若是连一分力气都不肯出的话,那也太……”“不用。”苏凌打断了她的话,“你抱着兔子就行了。我拿得住。”笑话,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拿这些?程寻也是同样的心理,她这样也太欺负苏同学了。她急急地道:“我来吧,或者你把弓箭给我……”说着便一只手抱了兔子,腾出一只手要去解他背上箭囊。她柔软的手刚碰上他肩头,苏凌就身体微僵,耳根通红:“别乱动!”声音低而急促。“啊?”程寻吓了一跳,手里的兔子差点掉落,她不自觉后退了半步,出声保证:“我不动,我不动……”她想,忘情了,苏同学不知道她也是女子,所以当她碰到他时,他反应这么大。可是,她又有些迷惘,他先时不也解下了她原本负在肩头的箭囊吗?怎么那时就没事?苏凌眼眸轻垂,心头暗暗有些不自在,见她怔怔地站着,他猜测他方才可能说话太凶,吓着她了。他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很快找到了说辞:“你不用管我,看好兔子就行。它受了伤,别碰着它伤口了。”“……嗯。”程寻郑重点头,紧了紧怀里的野兔,“你放心,我肯定不伤它分毫。”她轻叹一口气,低头看看怀里裹好了伤口的兔子,又看看苏凌手中死去的獐子野鸡,心里后知后觉感到奇怪。为什么对野兔心存怜惜,对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