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进入云顶天宫剧情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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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解雨臣只觉得胸口好似有重物压着,闷闷的喘不过气,就像是被鬼床压了。越来越重的胸口,让青年愈发难受,最终蹙着眉睁开了眼。 熟悉的天花板让解当家懵了两秒钟,随后他的目光移到了自己胸口,就看见了一个黑乎乎的发顶,和遍布红痕的光裸脊背。 浅色被子只剩一个角搭在腰上,完全没起到保暖的功效。然而解总完全没觉得冷,少年人火气旺的不行,浑身都暖暖和和的,整个人还紧紧缠在自己身上。青年甚至感觉紧贴在一起的皮肤都热的出了汗,滑腻腻的触感让他感觉有些怪异。 倒也并不是不舒服,只是身为当家的,解雨臣少有与他人如此亲近的时候,哪怕这个人是同自己几乎已经算是绑定的“向导”。两人都有各自的生活,能共处的时候其实并不算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加莱忙完自己的事后跑过来找他,然后等着他处理完手里的事,硬拖着自己出去“放松”,还美其名曰“约会”。 刚开始时,解小花每在这时候,就会忍不住思考:解家是选自己是当做“祭品”,为解家发展保驾护航。但自己总是被这个少年牵着鼻子走,是否有失作为“祭品”的身份?对方又是以什么样的视角看待自己的呢? 不过,看着乐颠颠撒欢,明明说是“带解当家散心”,自己却玩的不亦乐乎的加莱,解雨臣总是会放弃思索这个问题。或许这个问题只有黑发少年自己知道了。 说回现在。 看着睡得昏昏沉沉的少年,解当家默默的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看着对方跟只猫似的耸了耸鼻尖,沽蛹了两下,把脑袋侧向一旁缩了下去,砸吧了下嘴,继续睡了过去。 “……”青年觉得有点好玩,抿唇笑了一下。或许是人就喜欢作弄自己喜欢的东西,解雨臣默了一会,又没忍住捏住了少年的鼻子,看对方被憋到用嘴呼吸的模样,只觉得有趣的紧。经过这番作弄,哪怕加莱睡得再沉,也该被弄醒了。 解雨臣只看见少年困倦的打了个呵欠后,迷糊的仰头看向自己,倒也不生气,好脾气的笑了起来。 加莱撑着眼皮,凑到青年下唇亲了一下,滚到一边,扯过掉到地上的被子给青年盖好,带着睡醒后哑意的嗓音尾音拖长了显得有些撒娇的意味:“花儿爷起这么早啊?腰不疼吗?我昨晚都快累死了…” 听到这话,解雨臣脑海中猛地窜起几个画面,具是昨夜rou体交缠时的情色场景。饶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青年仍觉得昨天的场面着实是有些超出预料的“狂野”,遂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我昨天?” “中招啦,我只负责给花儿爷你解药性,其他的就留给你自己解决了哦?”少年眼皮渐渐黏在了一起,无意识的将脸埋进被子里,声音越来越轻:“要人手啥的,去我那边支就行…我要再…zzZ……” 还未说完的话语消失了喉间,尾音听起来就像是猫咪的咕噜声。 解老板垂着眼沉思了一下,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浅粉的衬衫套在了身上,一身的爱痕都被掩藏在了笔挺的衬衣下。明明是青春又温柔的色彩,却被他硬生生的衬出了一丝逼人的煞气。 ——‘看来太久不出手,总会有不识趣的东西来挑衅啊……’ 这一觉,加莱直接睡到了下午。额,这也怪不了他嘛!毕竟昨天陪花儿爷胡闹到了第二天……而且不得不说解大家主的床真的很舒服,又软又蓬松,让人一沾上就不太想起。哪怕他中途醒了两次,也仍旧不想从床铺上起来。 最后,把沉浸在“温柔乡”中的少年唤醒的,是一条简短的短信:【有长白山的活了。】 “!!”加莱一个激灵就坐起身来,一边急急忙忙的套上了衣服,一边单手回复:【啥时候?我现在就赶回来哦!】 等到解雨臣处理完手头事情,回家已经看不见小向导的身影了,只在冰箱上面找到了一张浅粉的便利贴。上面用行楷写着一行小字:‘我接到活了,先走了。花儿爷要是有需要再给我打电话哦!爱你?~’ “这个油嘴滑舌的……”男人思索了一秒,似乎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最终还是浅浅的笑了笑,扯下了那张便利贴,夹在了书页里。 至于加莱,此刻早已经坐上回程的车了。冬日的温度低到让人觉得风剌在脸上觉得生疼,黑发少年将带着毛边的厚实羽绒服向上扯了扯,将脸全埋进了暖融融的毛围边里,加快脚步走向小路尽头的宅院。 院门也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熟悉的人影就坐在院子里保养他的刀。哪怕是天气寒冷,他也只是在那件藏蓝的套头衫外加了一件大衣,看起来也不怎么厚的样子。男人的神色依旧淡淡的,似乎是察觉不到骤降的气温一般。 听到了推门声,张起灵才抬起头。加莱这时才看清他白的惊人的脸颊,像是用雪砌成的。鼻尖微微透出些红,倒是给他添了些血色。 少年快走了两步,在男人身前站定。恰好此刻对方也给黑金古刀做完了保养,利落的将刀收进了刀鞘里后,抬眼看着身前的少年。 然后张起灵就看见黑发少年眉眼一弯,脸上就露出了一个阳光的笑容,随即动作迅速的拉开了衣链,像一只树袋熊似的兜头朝自己罩了下来,凛冽的寒风瞬间就被阻隔在了满是暖意的怀中。不仅如此,少年笑眯眯还侧头,去贴了贴大张哥冰凉的脸颊:“怎么天气这么冷还要在外面擦刀啊?” 青年感受着过于亲密的距离,不自觉的顿了一下才应到:“我不冷。” “可是我冷啊!”少年模样的向导倒是振振有词,如果不看他顺着对方后腰伸进去乱摸的手,可能还有点说服力。青年闷不吭声的抿了抿唇,暖融融的手在身上滑动感觉,对他来说有些陌生,让他不自觉的侧了侧身。 加莱揽着青年笑眯眯的往房间里推去,一边嘟嘟囔囔的:“所以赶紧进去啦!外面冷死了……” 他还顺便询问了一下大张哥,关于这次活计的具体情况。不过要知道,小哥这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性子,你要是想指望他能详细的介绍这次活动,还不如直接说想看母猪上天这种事。 所以直到出发前一天,加莱也只知道这次的活动是要去吉林长白山脉的横山山脉,同行算上他一并有六人,到了具体地址后,会有当地向导带着他们前往准确地点。 总之现在他们要乘火车前往吉林,跟另外几人接头。为了便于应变,夹喇嘛的人选的是那种比较差的卧铺,一个房间可以睡六个人,行李被塞在了床和桌子底下。 “哎哟,阿莱弟弟?!”又是熟悉的开场白,又是熟悉的人。 正将背包往床底塞的加莱刚一抬头,一张白面馒头似的脸就对上了从床边上探出来,和他对上了视线。黑发少年眼睛微微瞪大,有些讶异于与他的缘分:“啊,胖哥!” 不过,如果这家伙在这里的话,那这是不是代表…… 在放好行李后,王胖子就非常热情的拉着加莱开始唠起了家长里短。不知道是不是京津冀的人天生就会说相声,加莱听着他眉飞色舞的讲着邻里的家长里短、江湖八卦,心里就叨咕起来:‘等这家伙养老的时候,跟村里大妈唠嗑绝对是一把好手。’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直到听到车厢连接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停在了车厢外面。吴邪来到定好的车间,探头往里看了看,先看到一个胖子一边嗦方便面,一边对着身边的少年说着什么。第一个看见他的就是加莱,黑发向导倒是很开心的冲青年摆了摆手。 然而吴邪的反应倒是古怪得很,看着乐悠悠冲自己打招呼的少年,青年先是脸一红,目光可疑的偏移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rou眼可见的慌张了起来。 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任谁突然看见着两三个月以来的“春梦对象”,反应都不会更得体了。没错,小狗自从离开秦岭回到杭州之后,几乎日日都做不同的梦,大部分时候都是在那间图书馆中……这就导致小狗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几乎都是洗裤子。 为了少洗几条裤子,以及,面对“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要虚了”的恐惧,他只能去找了中医研究这是怎么回事。然而那医生只跟他说什么是神思不定,内火气躁引起的,让他睡前“不要多想”。对此,吴邪只想说:我要是能控制得住,我还能来找你? 天真同志乱想了些什么,车厢里的人是不知道啦。但王胖子见到加莱的反应后,也侧过身,往身后一看,看清来人顿时一扬眉毛,诧异道:“他娘的,又是你?” 不得不说,对于不同的人,王胖子摆出的态度差别还蛮多的。吴邪顿时露出一个头疼的表情,脑回路陡然跟之前的加莱对上了,心里一个咯噔:‘如果他们两个在这,那……’ 青年马上转向胖子的上铺,果然,一双淡然的一点波澜也没有的眼睛正看着他。被吵醒的瓶仔眯起眼睛看了看他,又转过身去睡着了。 按照那个老头的话,他们要从长沙先到山海关,然后转车到敦化,全程火车,整个旅程大约两天时间,经过近3000公里。在这段时间里,一行人也无事可做,只能通过一只手机和几本杂志打发时间。 吴邪潘子他们一边锄大D消磨时间,王胖子给这里面唯一的“小白”科普相关事项,聊的有来有回的。加莱不大想玩,便爬上床去一边养精神,一边欣赏窗外的风景,时不时还瞥一眼对面闭目养神的大张哥。看着看着他就泛起困,逐渐打起瞌睡来了。 陡然,一阵陌生的脚步由远及近,加莱默不作声的睁开了眼,恰好就看见大张哥从上铺伸手下去捏住了潘子的肩。看起来力气使得极大,还在说话的男人被捏的几乎叫起来,自然而然他后半句话就没能说出来。 紧接着,一个脸皱的跟橘子皮似的老者就走了进来,似乎就是刚刚吴邪他们讨论的家伙。那老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们谈论的东西,慢吞吞的走到了他自己的床上躺下了。胖子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下,都闭嘴了。加莱趴在床边上往下看了看,那老头背对着他们,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的。 王胖子抬眼跟少年对上了视线,迅速的挑了下眉又冲他挤了挤眼睛。加莱猜测那个表情想表达的意思是,‘看来咱们瓶哥也不信任这个老头’,他只是笑了耸了耸肩,并没有说话。 有外人在这,他们也不好再多说,只能打起精神打牌。第二天零点的时候,火车停在了山海关。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在山海关待到他们的下一班火车来的时候,火车站却早早的就有便衣在蹲他们了,出卖他们的是牵头的光头男人。 经过一场绝赞逃亡后,他们最后还是跟着陈皮阿四借着人流和夜色的遮掩甩掉了那群便衣。他们蹲在草丛里休息了一会儿,陈皮阿四突然抬眼看了看几个后生仔,突然冷笑了一声,用沙哑的喉咙道:“就凭你们这几个货色,还想去挖东夏皇帝的九龙抬尸棺,吴三省老糊涂了吗?” 胖子本就心头郁闷,陡然被骂了一句,一下子就更窝火,大骂起来,两方人的冲突逐渐激烈起来。还是加莱拉住了胖子阻止事态变得更糟,让吴邪去跟陈皮阿四套交情。 那老头在留下一句“要上山就跟我过来”后,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向身后刚刚响过喇叭的地方走去。潘子说他无论如何也要去做完吴三省留下的事,也立刻跟了上去。 更不用说张起灵。他本就是为这件事来的,此刻当然不会退缩。青年只是看了一眼吴邪和胖子,也站起来追了上去,加莱揪着他袖子也跟着他起身。 吴邪和胖子嘀嘀咕咕了一阵,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好奇,用蹩脚的理由说服自己后,快步跑向车子,一跳就坐进了车里。车子一路开出山海关,开上省道。 寒风顺着篷布边缘钻进车斗,冻得吴邪瑟瑟发抖。加莱被挤在胖子和小狗中间,感觉有点动弹不得…额,主要是胖爷几乎占了一个半座位,导致他们两个只能被挤到一起紧紧贴在一起。 开出省道后不平整的小路,让整个车斗不停颠簸,加莱为了稳定身体不得不倚向两边中的某一方。过近的距离,让吴邪有些紧张的撇过视线,鼻尖都开始渗出汗来。不过这样倒也有一样好处,少年穿的又厚又软,倚过来的时候又带着不断释放的体温,就像个火炉一样,倒是一点不冷了。 不过这点王先生好像也发现了,支撑了一会后,直接毫不客气伸手揽住黑发向导的肩,将人拉向自己,一边小声抱怨:“草,这车跟纸糊的一样,真就是‘风吹蛋蛋凉’,咱们靠近点取个暖呗。” 加莱懵了一下,觉得倒是无所谓,从善如流的放松了腰,靠在了男人手臂内侧。不过说到冷嘛…他看了一眼被吹得瑟瑟发抖的小狗,思考了两秒,将他也拉了过来。 “!!——”吴先生看起来被这一下惊得炸毛了。 “看起来你很冷啊,那就一起挤紧点咯!”黑发向导笑着对身体僵硬的青年说道,又状似安抚的拍了拍对方的脊背:“累的话就睡会吧,毕竟之后的事应该会很辛苦。” 吴邪莫名的在心里扭捏了一阵,察觉到了这股别扭,他又忍不住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两秒“不像个男人”,才慢慢睡着了。融融的暖意,就像是野狐狸掏了窝,用尾巴尖盖在了脸上,爪子都缩了进去,一点缝没有都没有的捂上,也就很舒服了。 路上接收装备的小事就不必再提,四天后他们就来到横山林区比较靠里的营山村。卡车能开到这里真是奇迹,有几段路,外面三十厘米就是万丈深渊,只要司机稍微一个疏忽,他们就该摔成rou泥了。 后来问了当地人才知道,那原本应该有个边防哨岗,后来撤了,所以路才修到了这里。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陈皮阿四的三个伙计,一个叫郭风,就是开车的,大个子;一个叫华和尚,带着眼镜,不过身上全是刀疤;还有一个三十多岁年纪比较小的,一路上话嘴一下没停过的,叫叶成。 一路上虽说有些不顺利,但最终还是找到了一个当地的,名叫“顺子”的朝鲜族退伍兵做引导人。一行人带着十四匹马,朝着雪山深处进发。 长白山风景很美,举目望去山的每一段都有不同的颜色,深绿的针叶树、深黄的红松,交映出一副水墨似的画卷。但因为山高的让人心寒,吴邪他们也没有太多去注意四周的森林景色,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保证自己不掉下马上。 但是偶然一瞥,却看见加莱稳稳的抓着缰绳,闲适又轻松的仰头眺望着远处的雪景。远处山峰的巍然,少年似乎身处整个天穹下的那种豁然,还是让人忍不住心潮澎湃。 王胖子催着马走快了两步,跟吴邪并排走着,顺着他的目光也盯着加莱看了一会,突然出声:“…感觉,阿莱好像对什么事都挺游刃有余的啊。骑马也是,下斗也是。” “那不也挺好?”天真同志轻轻笑了一下,低声嘀咕了一句。 长白山是火山体,有大量的温泉和小型的火山湖。从营山村进林区,顺着林子工人的山道一直往上四个小时,就是“阿盖西”湖,朝鲜话就是姑娘湖,湖水如镜,一点波澜都没有,把整个长白山都倒影在里面。 为了欺骗、不是,为了让顺子以为他们是游客,还是在湖边留了个影,才动身继续往雪山深处出发。他们今天预期在再往上一些的荒村里歇脚,就是之前说边防哨所在的地方,那里现在已经没人了。他们要在那里过第一夜,然后第二天,动身穿越雪线了。 然而当他们走到“阿盖西”湖上方,由上往下俯视时,所有人都发现,有另外一只马队出现在了湖边,这只队伍的人数远远超过了他们。 然而哪怕看见了对方比他们更加精良的装备,陈皮阿四看起来也丝毫不慌,面对胖子的问话,也冷冷的笑了一下,只道:“做我们这一行从来不靠人多,过了雪线你就知道跟着我跟对了。” 当夜无话,他们在这里凑合过了一夜。雪山上是真滴冷,加莱半夜扛不住冻,摸进了小哥的帐篷,差点被古刀抹了脖子。还是大张哥及时认出了他,才收了手,然后睡觉的时候,加莱气不过,按着瓶仔摸了个爽。 最后还是小哥不饶其烦,按住了少年乱摸的手。但是他也不说话,就睁着黑黝黝的眼睛,沉默的盯着人。直到把加莱盯得气短,实在不敢再放肆了,才将少年的手塞进了睡袋:“睡觉。” “……哦。” 加莱:老婆好凶。(泣)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起床准备继续赶路。导游顺子觉得奇怪,毕竟他见到的旅游的人少有这么拼命的,不过收人钱财也任由他们去了。 起床的时候山上已经开始下雪,本就不高的气温陡然下降。南方人很少能适应这样的天气,看起来除了胖子和叶成,还有穿的跟熊一样的加莱,其他几个人无一不冻的僵硬。说实话,吴邪看着这样的加莱,非常担心他究竟能不能走得动。 “需要我给你表演一下连续后空翻20个,然后劈个叉吗?”加莱听完后,如是说道。 吴邪:“不、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