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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轻轻捻转着笔杆,“原本只是想想,说了方才那会子话,这心思倒愈发活泛起来了。不如这回的中秋节咱们就过次新鲜的,我也来‘奉旨’玩乐一回!”沈苓问:“您有什么主意?”诚王抬起眼来,眸光跃动,笑意隐然:“到时再告诉你。”沈苓忽然有了点不祥的预感,只因从他这会儿的笑容里,分明看出了一点熊孩子要搞事的意味。第15章诚王府(十五)诚王卖关子不说,沈苓就无从获知答案。在中秋节正式来临之前,她已经对诚王的打算有了几种猜测,没想到临到了头上,答案还是出乎她的意料。这天一早,诚王叫她先去大厨房取个他定好的东西,带去到王府西角门,中途别惊动他人。沈苓从大厨房领来一个包袱,隔着好几层包袱皮透出温热和香味,她就对今日诚王的安排有了点猜测。等去到西角门那里,见到面前已经备好了一辆马车,小徐大人亲自做车夫,诚王换好了一身便装坐在车里唤她,等她上了车,徐显炀便赶着马车驶出了王府。诚王的中秋安排竟是出去野餐?而且,只带了她和徐显炀两个人?“您这是要去哪里呀?”沈苓从窗帘看出去,外面都是没见过的街景,只能根据阳光看出车是朝着西北方向走的。显然不是去皇宫,也不是去闹市。“你别问,”诚王优哉游哉地把玩着腰带上坠下的玉佩,似乎兴致不错,“到时候你便知道了。”沈苓又问:“那您就说说,您是怎么瞒过府里其他人出来的啊?”被人家发现大过节的王爷丢了,还不炸窝?“这还不容易?内宅的人以为我进宫去了,外院的人以为我呆在内宅里,我留了话叫他们今日务须严守规矩,不得随意聚众玩乐,饮酒误事,安排了人看守,所以到天黑也没人会发觉我去向不明。”“啊,这么说咱们还要在外面待到天黑的?”一不小心剧透了,诚王蹙起眉:“都说了叫你别问,你也多年没出来过了,难道有了这机会不想多在外面待一阵?”“那……自然是想的。”沈苓对外面世界当然有所好奇,但此时还是担忧居多。她惴惴琢磨着,他又不是皇帝,即使身份泄露,应该也不会有人来绑架他或是刺杀他吧?何况还有小徐大人这个超级保镖跟着,大概不遇到大规模恐怖袭击,就不会有危险吧……这时候的北京城区还小,马车不多时到了西直门,径直出了城门,仍朝西北方向行驶。诚王见出了城,沈苓没有显得更惊奇,反而神色平静下来,便问道:“怎么,你猜到去哪儿了?”“呃嗯。”沈苓有些迟疑地点了头。诚王也没有多说,他生母被葬在西山那件事,勖勤宫里的下人基本都知道,她会听说也不奇怪。他母亲是因为触怒了他父亲,成了一个连提都不许提的人,他想去上坟祭扫,当然只能偷着去,不能让心腹以外的人知道。他也是好难得才出一次门,大有新鲜感,见出了城,周遭渐渐都看不到多少闲人了,诚王便钻出车厢,坐到徐显炀身旁,一边观光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与徐显炀聊天。“这一带与你从前来时相比,变化大么?”“不大,看着还是那个样儿。”“前面影绰绰看得见那山头就是玉泉山了吧?”“是呢,宫里的水就是从那里打来的。”“看着确实比煤山高多了。”“那是,好歹也是‘燕京八景’之一呢……”沈苓原先就没听徐显炀说过几句话,更是从没旁听过他俩聊天,这会儿听起来,他们聊起天来还算热络。她觉得挺新鲜——这俩人真是一对好盆友,小徐大人只有在王爷面前话才多了点,两人说起话来也没有一点主仆的味道,倒很像是……她正胡思乱想着,没留意那两人说到什么好笑的事,诚王一笑,还顺势在徐显炀肩上倚靠了一下,沈苓看得直肝儿颤:哎呀哎呀……系统:-_-||传说中的“腐眼看人基”。这时的北京城一点也看不出现代时的格局,西北这一带还十分荒凉,别说村子镇子不多,连土地都尚有许多没被开发的荒地。沈苓一路掀着窗帘看风景,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约莫太阳升到了头顶上的时候,马车就到了地方。三人下了车,沈苓与徐显炀各自捧着些祭扫之物跟在诚王身后往一座山头上走了一段,诚王看着前面一座掩映在树荫里的坟茔道:“依尤太监的说法儿,应该就是这座了。”沈苓看得出,这周围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墓地,只零星的分布着一些坟冢,那座坟茔也只由砖块草草垒砌,等他们转到正面才看到,墓碑上竟然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刘氏之墓”。堂堂一位皇子的生母,竟然就被这样下了葬,还不及寻常富人家的女眷。望着墓碑,沈苓忽然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不知道我这具身体将来会被葬在哪里。“果然是这座了。”诚王怅然一叹,满面落寞,“尤太监他们还算上心,这几年来打理得还算好。”十多年了,该有的伤感都有过,现今只剩下了怅然落寞。当下沈苓与徐显炀摆好祭品,升上了火,诚王拜祭过后,取了纸钱来烧。沈苓帮他递着纸钱,忍不住道:“您若是去求圣上替刘娘娘迁坟,圣上应当会答应吧?”诚王望着袅袅飘摇的纸灰,摇了摇头:“命令是父皇下的,我怎能叫皇兄为难?”“那就……”沈苓为他心酸着,一时失神,竟差点就说出“那就等您自己登基为帝时也就好了”,还好没等出口就及时反应了过来。她心头突突地跳着:好险啊好险!诚王听的奇怪:“那就什么?”沈苓赶忙摇头:“没什么,我胡思乱想的。”诚王却不罢休:“胡思乱想的就不能说说了?快说。”“呃……我是想,那就等到过个几十年,等到您侄儿继位的时候再说,大概就不那么为难了。”这话虽没那么离谱,显然也有点大逆不道,怎么能把当今圣上的死拿出来说呢?沈苓不自觉地把脖子缩短半寸。诚王乜着她撇了下嘴角:“果然是够胡思乱想的。”烧完了纸钱,诚王又领着他们亲自动手,拿着笤帚把跟前清扫了一遍,拔了拔坟上的野草,也没多流连,就叫他们上车走了。时候已经过午,诚王叫沈苓从那个厨房领来的包袱里取出rou饼,与徐显炀一同分而食之。这是沈苓见过诚王吃的最简陋的一餐饭。rou饼都已半凉不热的了,表面也有点干硬,远不及刚出锅的好吃,也没见诚王嫌弃,他依旧坐在徐显炀身边,一边聊着天一边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