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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宠妃。几个钟头后,王后带着厚礼在众侍女的环拥下朝国君的寝宫走去。其他王妃闻讯也纷纷准备礼物,带着侍女急匆匆赶来。但无一例外地,她们全部被拒门外。国君寝宫前的侍卫总管彬彬有礼地告诉她们,国君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她们只得悻悻而归。谩骂者有之,嫉妒者有之,低泣者有之,唯有王后一脸平静,步履稳重,没有露出半点不属名门贵女的情绪。就在所有人以为心美会被重新封妃,再次夺得荣宠时,半个月后,这个昔日第一宠妃却出人意料地搬离了国君寝宫,独居悬崖最高处的神庙。除了小王子和裴诺尔,心美几乎谁都不见。“心美,如果我把黑女巫首领放了,我可不可以也住在神庙里?”宽阔温暖的美丽房间里,裴诺尔单膝跪在她的床前,小心翼翼地问。心美正在病中,连日高烧不退,今日才稍有好转。黑女巫首领提过的大病一场,真不是虚的。躺在枕头上的心美微微摇头。“那,我们儿子也与我一起住进来,你可以天天看到他,好不好?”裴诺尔的唇角勾起迷人笑容,一如从前那般魅力非凡。心美的脸色微变,终是忍不住说道:“我说弟弟,你能不能不要老拿儿子当筹码谈条件?”“谁是你弟弟?”裴诺尔的眼神一沉,面露不悦道,“我是你丈夫。”“我说过了,我只拿你当弟弟。”“我是独子,我的家族只有我这一个嫡系后裔,你是我哪门子jiejie,我也不需要jiejie。”裴诺尔的声音微微抬高了些。见他有些激动,心美放软了语气,“我希望你像从前一样喊我jiejie。”“不可能。”裴诺尔的声音再次变得温柔,“我早已对自己说过,若再与你相遇,我不会叫你jiejie,省得你真把我当成弟弟。很久以前,我就已不是你的弟弟。我是你的恋人和丈夫。”“你会后悔的。”心美幽幽说道。“我最后悔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没能在察觉自己心意时与你正式在一起。在你还是我的美发女官时,愚蠢的我没能向你表白心意,还时常惩罚你、侮辱你,这是我此生做过最错的事。”裴诺尔突然紧紧抱住她,用力贴住她的脸,颤声道:“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比我母亲还要重要,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他生命中最灰暗最无助的日子是同她一起度过,他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也是她助他一臂之力。若没有她,他可能早冻死、饿死街头或在东希达尔斯臭哄哄的大牢里死去。他曾不觉得这种感情有多可贵,可历经多年皇廷内乱、战乱,被背叛、被欺骗、被陷害之后,才知道这种感情是多么稀有,一生中只有一次,甚至大多数人一生中都未遇见过一次。而他曾经就那么轻易地放弃了她……他的嘴唇猛然覆在她的唇上,吻得那么深、那么用力,仿佛要把多年来的思念、痛苦与懊悔全都转嫁给她,让她一同来承受。她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拼命抵住他压过来的胸口,抵了好一会儿,他感觉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似乎喘不上气,才勉强放开了她。“我爱你,心美。”他的金色眼瞳发出柔情的光,昔日的犀利锋锐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请求你,请你也爱我。十一年来,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难道这样也打动不了你吗?”她没有回答他。或者说,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她对他的感情是那么复杂,绝非简单的爱或不爱。见她沉默,他微笑道:“我从前认为英诺森王是我们之间的第三者,但后来才知错了。我会悍卫我们的爱情,不让英诺森王把你抢走,但英诺森王远不够格做我们的第三者。我们之间的问题是,在你爱上我的时候,我拒绝了你;我爱上你的时候,你离开了我;我对你敞开心扉,你却拒绝看清自己,然后,再次坚定地拒绝我。”他说出这样的话让她有些诧异,不禁抬脸看向他。他脸上的笑容依然迷人如初,就像当年那个颠倒众生的王太子一样。看到他,就犹如看到悬崖上逆行生长的最璀璨的艳丽鲜花。“心美,是不是当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了你,你才发现你是真正爱的人是我呢?”第204章王太子受伤他握住她的手,哑声道:“但我相信,不会有这么一天。”她深深地凝视他,说道:“很早以前,在我对你失望痛苦的时候,我对你的爱就开始消失。当我还是美发女官,被你送上火刑场的时候;当我全心全意为你治理王国,却被当成礼物送给英诺森的时候,我对你的爱就已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我们很多年前的姐弟之情。”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她口中说出。她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说道:“很久以前我疯狂迷恋你,只要你能多看我一眼,我就会笑上一整天。可后来发生的事太多了,作为恋人,你经常羞辱我,还故意当着我的面抱着没穿衣服的女人进睡房,甚至让我听到你和女人的激烈叫i床声;作为丈夫,你没有担当,更不能保护我,为了自身利益毫不犹豫地把我推出去。试问,我怎么还可能爱上一个你这样的男人呢?我从前爱的是你的相貌、身材还有皇族身份和气质,我几乎未真正爱过你的灵魂。”他眼瞳的金色变得深沉,就像蒙上一层深褐色的乌云,沉沉欲落,即将刮起暴风雨。她的神色平静,丝毫不惧他的变化,语气缓慢,“我不会再与你在一起,我们不可能再做夫妻。”“那我们的儿子怎么办?”他的眼神深沉幽冷,声音更是冷得像从千年冰窖里传出,冷得让人直打哆嗦。“他已经长大。”她淡淡回应,“但只要我在这里,我就会陪伴他。只要他需要我,我就不会离开。”她在这片大陆唯一亏欠的便是她的儿子。她把他带到世上,却未尽过做母亲的责任,是事出无奈也好,力不从心也好,总归是她失职。“哦?”他拉长了这个“哦”字,眼眸泛着冷光,又冷声道:“不管谁来了你都不会离开吗?”她不知他何意,微微蹙眉。可两天后,她就知道他为什么会说这话了。阳光灿烂的午后,她刚刚午睡醒来,猛听到王太子受伤的消息,慌忙换上衣裙,匆匆出了房间。宽阔明亮的神庙正殿,阳光透过颀长的玻璃窗照在柔软红色天鹅绒地垫上,受伤的王太子正坐在上面,被七八个侍女手忙脚乱地环伺着。她冲了过去,惊恐看着鲜红的血从王太子的胸口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