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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挑挑拣拣,想着法的少给他银钱。王大无可奈何,还得指着他们家吃饭呢,只得表面忍气吞声,陪着笑脸,点头称是,背地里却暗暗咒骂,庄老鬼,少给我一个子,你能指着这个发达了?权当小爷我给你贡献棺材钱了!呸!现在有了云殊,二人合力尽量提供干燥规整的柴禾,数量比以前还翻了一番,可就是这样还是会被这庄老爷克扣,二人辛辛苦苦一天只换来两个馒头,两捧米,害的王大在馒头摊前盯着rou包子流口水。两捧米,还是熬了一大锅粥,不过总比一捧米要稠一些,馒头和粥,午后喝了一半,留下另一半,晚间喝。二人饥肠辘辘地熬了一宿,饿也就算了,重点是大冬天的还得频繁起夜,频繁也就算了,现在是两个人先后起,只要有一个人一起,破被子里还灌入一阵冷风,王大一边搂着身边的‘暖炉’一遍骂娘,把庄老爷家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云殊被他吵得无法入睡,再暖的身子也禁不住来回的出被窝,好容易焐热些,身后的冰手还会不怀好意的伸过来,被他触碰,浑身抖得如得了老年病,上下牙齿直打架。终于在云殊说,“说话也会散热”后,王大骂了一句,“为这样的棺材板浪费小爷我的热气可不值当!”之后停止了聒噪。“小殊,待有机会我一定要教训教训那棺材板!”王大在云殊耳边说道。云殊被他这么一唤,稍稍一愣,而后微微一笑:“你想如何教训他,咱们还指着他照顾柴禾呢……”“且瞧着吧!”王大愤愤。翌日,云殊又掐着他的生物钟醒来,发现自己被王大囫囵个圈在怀里,看着睡得深沉且砸吧嘴巴的王大,他雷打不动。终于王大在不知道多少次梦中吸着自己的口水之后醒,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睛。见云殊正看着自己,才发现自己一直抱着他,他猝然松手,嘿然一笑,挠着乱成鸡窝的头发起身:“小殊,你日日醒这么早?”云殊起身,不紧不慢道:“习惯了……”王大瘪瘪嘴,有钱的公子哥,家里规矩多,连个懒觉都没得睡,也是遭罪啊……王大出门,解了手,有些渴,打算敲开门口那口破缸里的冰,弄点水喝,却被云殊制止:“饮水要煮!”于是王大忍者渴,等着云殊把水煮开,嫌烫,又只得等着锅稍稍变凉,此时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准备两个碗才行!喝了水,五脏神暂时小小放过二人,一路拾了柴禾,颠颠往庄府送,就等着那几个子儿回去祭五脏庙呢。不知道算不算运气好,今日没见到那个庄老鬼,得了铜子儿,王大换了两捧米,一个馒头,剩下的一个子儿到了陶器铺。磨着老板卖了他两个崩了口的残次碗,二人乐呵呵地回家了,一路上云殊护着两个破碗,如护着两盏鎏金翡翠碧玉碗。回了草屋,王大开始折腾毫无悬念的稀粥,今天为了省下一个子儿买碗,只能分一个馒头了,云殊跑出门外,王大闷头在吃上,没大注意。待想起来,粥也好了,云殊也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四根磨得光滑的细竹枝。“你就是弄这东西去了?”王大盯着两双筷子问。云殊嗯了一声,笑着点头。王大看着那两双光滑的筷子,搭着云殊的肩膀道:“行啊小殊,咱家会越来越像样的!”云殊一双手背在身后,笑的很知足。午后正是一日里最暖和的时候,暖阳高照,云殊把家中最值钱的破被子拿出来晒着太阳。不得不说云殊来了之后这小破屋可比以往整洁了不少,若论王大,可是锅不发霉就不洗的主。王大躺在屋前到稻草上,嘴里衔着一根草须,架着二郎腿,嗯哩嗯哩的哼着他从城中听墙角听来的小曲。云殊脚底抚平了地面,拿起树枝,划拉着什么。王大一个打挺起身,荡到云殊身旁,眯了眼睛凑近了看:“小殊,你画的这是啥”云殊树枝指指地面:“你的名字!”瞬间王大来了兴致,吐了草须,一把抓过云殊手里的树枝,恍然大悟道:“对哦,你是公子爷啊,你识字啊,啧啧啧……老子的名字原来是这样的!”他边说边描着,目光随着树枝流遍所到之处。“你想识字吗,我可以教你!”云殊道。“想!我新竹姨说我生来就是要当官的,老子是要当官的,当官当然得识字!”王大终于发现了一件比偷城外黄婶家的鸡蛋,没人的时候在庄家门口吐唾沫,偷摸溜到赌坊里看人豪赌更有意义的事情。云殊笑了笑,他这模样能当官,怕是这天底下人人能做官了,不过王大一直做着当官发财,妻妾成群的美梦这个他是知道的,也不舍得给他兜头一盆冷水泼下,他这模样比自己强多了,他有梦,而自己却全然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似乎一切都只是为了母亲在临走前,拉着自己的手说:“殊儿,往后没了娘,你一定好好活着,好好照顾思儿,一切权当为了娘亲”。这一日,王大把自己的名字描了又描,临了睡觉,都要把手塞到云殊面前,拿手指仔仔细细写了一遍,待云殊夸他写得对。他嘴里含着笑睡着了。第二日一大早,二人正灌了两肚子热水打算出门,四五个孩子却不知从哪里出来,正正将他们堵在屋前。“王狗子,三只手,把偷我家的鸡蛋还来!”最高个,穿的也最干净厚实的孩子一步向前,伸手就向王大讨要鸡蛋。王大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孩子的鼻子。“说老子拿你家鸡蛋,你哪知眼睛看见了!你个臭鸡蛋,鸡蛋黄……”王大的话,随着那孩子渐渐朝云殊靠近而渐渐隐没。“呦呵,哪里拐来的小媳妇!”那孩子狠狠捏了捏云殊的脸,“很滑呀……”突然云殊只觉一阵旋转,待站定已在王大身后,待他定睛,那捏他脸的孩子已经跌在了地上,一旁几个衣衫破旧的孩子七手八脚地要扶他,到底王大比那孩子高了半个头。“瞎了你的狗眼,小殊是我小弟,臭鸡蛋黄,老子的人你也敢碰,这是老子家,给老子滚!”那孩子捂着眼睛,呜呜啜泣,边撂狠话,边往回跑。“小老鬼,棺材儿,老子拿你家鸡蛋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往后你来一次我打一次,不怕死尽管来!”王大对着一群背影扬声高喊。云殊咽了咽口水,缩在一旁。“那狗屎鸡蛋黄说你小媳妇还真没冤枉你,你怎么就软绵绵的站在那任由他欺负你!”王大愤愤。“我……不晓得……要怎么办……我……定是打不过他的!”云殊揉了揉脸,弱弱道。王大见他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