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
葛颜望着他冷漠憔悴的脸后悔不已,那总是开朗活泼的面庞此刻竟如此苍白而又憔悴!他竟用了最笨也是最恶劣的方法来解决他们之间的争执!他宁愿“江祥晔”打他、骂他、甚至拿刀要杀他也不愿看见“江祥晔”这么消沉和忧郁。“晓,我倒底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葛颜第无数次地问。“放我走。”江祥晓第无数次这么回答。“不行!”口气一如前无数次那样激烈,“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你既然肯与我共枕,也不是对我毫无情意吧?为什么非要离开我不可?”江祥晓喃喃地说:“我本来以为你很可靠,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用怕……可没想到我依附的不是坚固的岩石,而是一触就碎的虚像……我没办法再信任你。”“……对不起……”事实俱在,葛颜除了道歉无话可说,“可那件事……我不是故意……弄伤你……我……我只是一时气急了……我不想让你离开我……但……我是真的真的爱你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弄伤我……”江祥晓明白葛颜是个拙于表达自身感情的人,所以情急之下难免做出没有分寸的事来,但无论是谁被这样对待都无法立刻原谅加害的人吧?他疲惫地闭上眼,“我身体虚弱其实也不是病,而是你搞得鬼吧?”“……是。”果然如此!江祥晓苦笑一声,“你叫我怎么可能再去信任一个仍在欺骗我的人呢?”葛颜忽然握住他的双肩,力量之大令他肩骨疼痛不已,连粥碗都握不住。葛颜不顾被粥弄脏了衣服,盯着他的眼神认真得可怕,“晓,再信我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等到乌族春神祭那天,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江祥晓来的时候是初冬,在这里已经待了快一个月,再有两个月才是乌族的传统节日“春神祭”,那时草原返青、万物复苏,族人们聚集在一起祭祀春之女神,乞求一年的雨水充足、牛羊肥壮。“到了那天如果我还是执意要走呢?”“那……我就让你走。”“好!我就再等你两个月,不过你不能再用任何手段限制我的行动自由。”“……”葛颜犹豫了,“江祥晔”得到自由后如果不告而别呢?江祥晓的目光明亮而又坚定,“你既然让我再信你一次,你也必须给予我同等的信任!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到,又凭什么让人相信你?”“好……”葛颜咬牙同意。几天后,“安闲散”的药效过去,葛颜说什么也不让乌托再给“江祥晔”下药,甚至威胁他说如果他敢偷偷给“江祥晔”下药,那么自己也陪着“江祥晔”一起吃,差点儿气歪了老乌托的鼻子,他可是为了乌族好啊!“江祥晔”已经知道了真相,万一做出什么逃跑或行刺的事来怎么办?停了“安闲散”后,江祥晓的身体状况渐渐好转,可以不用坐车而骑马赶路了。经过半个多月的跋涉,他们终于到了阴山脚下,选中一块背风临水的草地建起营寨。江祥晓站在山上极目远望,远方的丛山后面就是北燕国了。燕于威一口拒绝和乌族谈判必有深意,即使燕于威讨厌他,但看在九弟的面上也应该不敢放他自生自灭。燕于威应该很清楚:如果他对情人的堂哥坐视不救而导致江祥晓出了什么事,江祥晔饶得了他才怪!葛颜走到江祥晓身后,“晓,这里风大,你身子还虚,别着凉了。”自从那次强迫了自己后葛颜就一直这么低声下气,真让人不习惯,既然自己即将离开,不妨对他态度好一点儿吧。江祥晓扭头对葛颜一笑,“你陪我四处走走好吗?”葛颜几乎是受宠若惊了,“好……好……”从两人吵架以来“江祥晔”就一直没给过他好脸色。江祥晓迈步下山,葛颜紧跟在后,这个人万万也想不到他此刻是在察看地形、拟订逃跑计划吧?他在天目关当了五年大元帅可不是当假的,论起计谋韬略,十个葛颜加一块儿也比不上他。他答应等葛颜两个月,以此换来能自由行动,他走后葛颜一定会气得暴跳如雷,后悔不该相信他,不过那又如何?两人间曾有过的柔情蜜意只是他失去记忆时的鬼迷心窍而已,他更不可能任由葛颜和乌托利用他要挟北燕国或是南江国。江祥晓故意忽略掉心中升起的忧郁惆怅,他才不是舍不得离开葛颜!他不会象大哥和九弟一样脑筋糊涂!他不相信两个男人在一起能天长地久!第六章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趁着月黑风高,江祥晓悄悄出了自己的营帐,铁梁和金铭尽忠职守地守在外面,江祥晓立掌如刀,双手分别在他们颈后重重一砍,接住他们向后倒下的身体,让他们半坐半靠在帐门的立柱上,看上去就象在打盹。他的武功经四堂兄江祥煦亲自指点过,江祥煦比他大一岁,是三叔显亲王江天锋的长子,五岁就拜中原第一剑客为师,十五岁艺成返家,号称“南江第一高手”。江祥晓有两个双胞胎弟弟,但弟弟们出生时有不少术师都说他们不会久留人世,因此他父亲睿亲王江天钤把他看得很紧,不肯让他象堂哥一样外出学艺,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等江祥煦一回家就缠住不放,非要拜师不可。江祥煦尽心尽力地教了他两年武功,他虽然只学得了江祥煦三五成武功,但如果到江湖上去闯荡也是一流的高手,对付铁梁和金铭绰绰有余,上次在北燕皇宫他只是一时疏忽才会被铁梁等人偷袭得手。江祥晓展开轻功,轻巧地纵跃着躲过巡营的队伍,往营后临时搭就的马栏处牵他的座骑。建营之初难免有混乱和疏忽的地方,他用布裹住马蹄、草绳拴住马嘴,从尚未建完的木栅栏杆的缝隙溜出营地。葛颜说什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始终盘旋着白天江祥晓和颜悦色的脸,他是不是已经消了气、原谅自己了?是不是暗示自己可以和他重温鸳梦?二人两情相悦后就住在同一个帐篷里,直到吵了架才又分开,虽然只是和江祥晓同床共寝了几个晚上,但葛颜却再也无法忍受孤枕独眠的滋味,以前没有“江祥晔”的日子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怎么怀抱中少了他的感觉竟如此空虚?“江祥晔”和自己太象,同样的性格、同样的喜好,他们在一起总有谈不完的话题,即使整天黏在一起也不会腻。自从两人相见、相知、相结合后,就如同一个人一般,再分开后则象一个身体被分割成两半一样觉得不再完整……葛颜的脚仿佛自有意识地走出自己的大帐、走到江祥晓帐前,却见一向忠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