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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定要活着回来。”“嗯。”赵越忽然停了下来,不过没有回身,就那么背对着顾淮笙,抬头望向空中月亮:“皇权与你,珍之是你,无论结局如何,赵越宁死不负。”“为何突然说这个?”顾淮笙一直专注看影子,以至于直接撞赵越后背上,这才发现对方居然停下了,然而刚退后站稳就听到这么一番话,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赵越却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顾淮笙……盯着赵越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方才垂眸跟了上去。第89章红绳结发第89章红绳结发这世间,抓不住的是水,留不住的是时间。纵使千般不舍,大军开拔之期依旧眨眼即至。顾淮笙前一天晚上一宿未免,天未亮就踩着大军开拔吉时出门。可在被问起是不是要去送行时,他却犹豫了,沉默须臾,上马车直接去了吏部。这还是他上任以来第一次这么早到,一干同僚全都惊讶不已。“顾大人今儿来这么早啊?”刚一进门,便有人上前套话。顾淮笙拱手回礼:“不早不早,这不还是慢诸位一步么?”另一人立马接道:“今儿可是烎王跟顾将军率兵出征的日子,吾等原本还以为,顾大人今儿会去送行,说不定会来的特别晚呢!”顾淮笙只是笑笑,拱拱手算作回礼,便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整袍坐下。看似认真处理公务,然悬腕起笔,却久久不见落下。他这状态大家看在眼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倒是没有谁再纷拥嘴碎给他找不痛快,暗自交换眼神,摇摇头便各自散了。“顾大人当真不去送行吗?”只有一人蹭到顾淮笙身边,语重心长地劝道:“这行军打仗可不比剿匪,迟个三五月就回,那可是持久战,少则半年,长则三年五载,此一去,不定何时才能再见呢,还是去送送吧,别回头再遗憾后悔。”那人说罢,就拍拍顾淮笙的肩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顾淮笙没动,然而却在行军号角吹响的瞬间,扔下笔就起身冲了出去。马车都是把人送到就回去,到时间再来接,所以这会儿顾淮笙要赶过去只能靠两条腿跑,然而号角既已吹响,说明大军已经开拔了,他这么远跑过去,好则赶上个尾巴,不好连尾巴都赶不上。可就算是这样,顾淮笙仍旧拎着袍摆,一路狂奔。“顾大人,你这是……”顾淮笙紧急刹住脚步,转头看向对方马车,二话不说就跳了上去。“不好意思查大人,我有急事,借你马车一用!”冲进去把人拉起来,就推出了马车:“这过去户部没多远,就劳烦你走上几步,得罪之处,我回头再登门致歉!”“哎!”查良镛好悬没摔,踉跄站稳,转头正要问个所以然,顾淮笙已经关上了帘子,他急得大喊:“不是,顾大人,你这是……”话没说完,马车已经在顾淮笙的催促下掉头而去。被喷了一脸灰尘的查良镛忽撸把脸,懵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儿是什么日子,当即心下便了然了,无奈摇了摇头,认命的徒步朝户部走去。而另一边,被顾淮笙急吼吼催促着跑出老远,车夫才回过神来,想起来问:“顾大人,您这是急着上哪儿啊?”“城门!”顾淮笙放在膝盖的双手紧紧攥着拳头,严肃的表情下,是一颗急切躁动的心。不得不说,顾淮笙这马车抢的失礼却明知。便是有这马车一路急惊火燎地赶,到城门都只赶上个尾巴,更别提他要是两条腿跑了,铁定连灰尘都呛不到一口。“顾大人,今儿大军出征的日子,主街禁行车马,小的不能再往前,这城门口,怕是得劳驾您自行走过去了。”眼看着拐过去就是主街道,车夫勒马停下马车,转头冲里面的顾淮笙喊道。“那便就到这吧。”顾淮笙钻出马车,没有等车夫摆脚凳,就利落跳了下去,头也不回直奔城门方向:“多谢!”远远抛来一锭碎银,车夫慌忙双手接住,再抬头准备答谢时,顾淮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顾淮笙跑到城门口时,大军已经出了城门,浩浩荡荡行出老远。他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仰头望着扬尘而去的军队,久久没能直起腰来。“顾大人?”穆统领看到顾淮笙就走了过来,扭头看了看远去的军队:“这是没赶上送行?要不要我借匹马……”“不用了,多谢。”顾淮笙拾袖抹了抹汗,方才直起腰来:“这样也好,左右见了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穆统领不必管我,我就站一会儿,一会儿就走。”他都这么说了,穆统领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便转身走开了。顾淮笙就那么只身站在城门口,顶着渐渐高升的日头,任身边人来人往,他自岿然不动,直目送军队一点点消失在国道尽头,这才沉默着转身离开。“二哥!”顾淮笙正一边擦汗一边回走,就被人拍了肩膀,转身就见顾淮阳拎着壶酒站在身后。“找个地方喝酒去?”顾淮阳假装没看出顾淮笙极力隐藏的失魂落魄,晃了晃酒壶:“要不去戏班喝吧,今儿我不登台,请你喝酒看戏如何?”顾淮笙视线从顾淮阳脸上挪到他手上的酒壶,叹气点头。顾淮阳头一扬:“那走着?”“走。”顾淮笙跟着一撇头,兄弟俩就一同朝豆腐胡同走:“你……”“是。”没等顾淮笙把话说完,顾淮阳就打断他道:“知道你不来,我就替你过来了……烎王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什么?”顾淮笙好奇看向顾淮阳。顾淮阳从腰间摸出个锦囊递给顾淮笙:“咯,就是这个。”顾淮笙接过锦囊,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打开来,里面是一缕结了红绳的头发。看到这个,顾淮笙便是一愣,整个人便停了下来。“烎王自己也留了一只锦囊。”顾淮阳跟着看了眼红绳结发,心情略有些复杂,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他说,这是他昨晚前晚趁你睡着剪下来的,你们俩的头发,红绳缠绕,便是结发。”“这是他的?”顾淮笙好一会儿才恍惚问道。“二哥你傻了?”顾淮阳无语:“所谓结发,这当然是你们俩的头发缠结一起才叫结发,不然结个鬼啊?”闻言,顾淮笙攥紧那撮头发,只觉手心熨烫,一直烫进心底,便是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胸口鼓噪,鼻酸眼胀。“不是吧二哥?一撮头发而已,你该不会感动到站大街上哭吧?”顾淮阳左右前后的看看,压低声音:“你先忍着,咱们去戏班要个雅间,没人看见你再哭,不然很丢人的。”“想挨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