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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可自废修为也不会与前辈为敌。”陆饮霜凛冽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回头时就柔软起来,无奈地摇了摇头。“也罢,我不想试探了。”陆饮霜无趣道。他没有非要逼常靖玉说出什么欺师灭祖的誓言的意思,只是想探探付青霄再他心里到底何等地位。但常靖玉连自废修为都说出了口,无论如何都不像会伤害付青霄。“你与付青霄是怎么认识的?”沉默半晌后,陆饮霜改口打听道。常靖玉见他不再绷着脸,顿时也愉快不少,和陆饮霜一起进了成衣店帮他翻看布料,边说:“我烧掉永和村之后……受了些伤,那时我调息出了岔子,险险走火入魔,灵力不稳无法动武,被森林里的野狼咬伤了胳膊。”陆饮霜想起在蔚阳山幻境里见过的常靖玉,少年手臂裹着绷带,眼神是一摊毫无温度的死灰。“家师刚好路过当地,循着血气找来,驯服了野狼,救我回了道武仙门。”常靖玉眼中有些隐忍的情绪,“家师不忍我一蹶不振,便收我为徒,教授我仙门秘籍心法。”“他确实……”陆饮霜琢磨了一下措辞,“是个好人。”常靖玉噗嗤一声笑了:“若是家师知道沉沦境的高手也给他这般评价,真不是他作何感想。”陆饮霜白了他一眼,成衣铺的店员过来,他随手搭了两套衣裳让店员装起来,常靖玉觉得这买衣服的过程也简单的太浪费感情,就拦住店员让他给陆饮霜量个尺寸做两套合适的。“前辈这边请。”常靖玉跑到陆饮霜身后轻推了他一下,笑盈盈地劝道,“像您这样的体面人,可别凑活呀。”店员也跟着附和:“这位小公子说得对啊,小店新进了一批掩月锦,正适合您这样玉树临风潇洒不凡的仙长!”陆饮霜被夸得满头黑线,半推半就去了里间,被店员量的浑身僵硬,他自己还没说什么意见,常靖玉已经和裁缝绣娘相谈甚欢起来。他无聊地站了会儿,玉简收到消息,下属已经把密室中收缴的账簿法宝等分类造册,列了清单呈给他过目。不仅仅是摄心刃,莳花门和榣山也有不少门人和惊霆岛有过交易往来。“啧。”陆饮霜食指敲了敲玉简,在里间的椅子上坐下,把名册传给谢桥。不消片刻谢桥就回了话,识海中浮现的字都透着股缺乏休息的疲惫暴躁,他先说了句“待我剖开看看这些人长几个胆”,又追加了“我一天十二时辰随时待命!”,最后补上“流芳主人已着手研究解除术法,我会全力配合”。陆饮霜久违的反省起谢桥的担子是不是太重,他安抚谢桥,“辛苦你了,若是分∫身乏术,你可以把殷海笑他们叫回来”。谢桥回道,“这是命令吗,不是的话我就当没看见”。陆饮霜托着下巴不禁莞尔,想想也是,殷海笑满脑子都是刀法修为,喊回夜雪城也是给谢桥添堵。常靖玉这时终于和裁缝讲完了想法,付了钱出去找陆饮霜时就看见他颇为轻松地摆弄玉简。“前辈接下来还有安排吗?”常靖玉问道。陆饮霜反问:“你呢?”常靖玉瞄了眼店里漏刻,时间已晚,他觉得陆饮霜可能还有暗伤,不应该让他熬太晚,就说道:“不如今天先回去吧,我方才和绣娘聊天,听她说明晚城中有烟花灯会,我们到时候再去。”陆饮霜暗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但常靖玉已经自然的转向下一个话题,他边走边皱眉说:“我仔细想了想,那贼寇从许若梅手中抢得玉佩,必然会找地方销赃,黑市和当铺是最有可能的地方,我想先以锦安城为中心查起,虽然已经过了不少时间,但烟山玉贵重不好脱手,只能碰碰运气。”他说着抬头望了眼繁星漫布的夜空,在晚风中生出些许凉薄怅然。他们原路回兰薰阁,陆饮霜停顿了几次,还是告诉他说:“我已让人查探玉佩下落。”常靖玉惊讶地看向他,一时哑然:“前辈……唉,多谢你。”“不用。”陆饮霜见他感动的不得了,便冒出点调侃他的兴致,“不怕我是故意博你好感取信与你,实则居心叵测?”常靖玉笑得甘之如饴:“前辈不用故意,我对前辈也充满好感信任了。”“啧,道武仙门都如你这般巧舌如簧?”陆饮霜斜睨他。“是都如我这般真诚直率。”常靖玉毫不羞耻的自夸。陆饮霜这轮甘拜下风,哼了一声,回兰薰阁不理常靖玉径自上楼。常靖玉跟了两步,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和陆饮霜住一间房了,他站在楼梯上隐隐觉得缺了些什么,心有不甘地转身回了后院。陆饮霜推开房门,窗外依然吵闹,灯火的影子映在窗纸上,他把窗边设的隔音阵法开了,拉上窗帘,这时玉简又传来消息,他吩咐寻找的烟山玉玉佩有了眉目。那贼寇先是将玉佩典当到了经常联系的洛安城,洛安城那边又把玉佩转手送到锦安城总店,但那间总店年初就关闭了,玉佩也流入黑市查不到去向。陆饮霜本以为要费些工夫,但随后负责此事的部下又说,罗裳门的情报网涵盖各处黑市,这方面比他们掌握的讯息更多,若是联络罗裳门的负责人,应有收获,他正想办法编造一个门派背景让人去打听。修真境想找罗裳门办事的修者都知道规矩,想交易物品买卖情报,需得自报家门,罗裳门若是觉得你有详谈的价值,才会安排人手和你见面。陆饮霜心想,这不是有现成的道武仙门么,还编什么。他让部下把相关讯息转交给他,此事由他接手,起身往门外看了看,后院厢房的灯已经熄了。作者有话要说: 付青霄:你给我发什么卡。常靖玉:师父帝尊夸您了,您感动不感动付青霄:不止我敢动,我剑也敢动陆饮霜:说好的不看户口呢:)☆、罗裳门01常靖玉把衣裳挂起来,关窗时往楼上望了一会儿,陆饮霜没开灯,他没能捕捉道那条颀长的身影,只好悻悻地躺下休息。客栈房间温度适宜,他翻来覆去的做了些幼时的梦,疲倦不堪,翌日醒时硬是出了身汗,想不起来究竟梦到什么,却只觉得昏沉难受。有两只麻雀落在窗台外面,叽叽喳喳的叫唤,常靖玉的眼睛被乍亮的天光晃得发疼,他缓了会儿神,才去开了阵法烧水洗漱。他本以为自己会梦到陆饮霜,但也许是他们整日都混在一起,反而没什么可想的,那些陈年旧事萦绕心底,总使人压抑。温水润物无声的将浴间填满雾气,常靖玉趴在浴桶里,下巴搁在边沿上,无意识的掬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