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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发,维克多在那群巡警里也再也没见到火场里那位冲他点头的巡警。巡警撤走以后,瞎子赞摸索着从床上爬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下了,他英文本来很流利,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部受伤,一边哭一边结结巴巴的好不容易才颠三倒四的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说清楚。偷猎人在投资人来的前一天夜里就抓走了瞎子赞和他mama,他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他一直偷偷摸摸的在给巡警和志愿者们通风报信的事情的,抓走了之后就是一顿狠揍。那天红树林的火是他放的,偷猎人用他mama威胁他,并且告诉他放火的时间和地点。他听他们的要求放了火之后,偷猎人仍然没有放了他mama,所以他在树林里和他们起了争执,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敲晕维克多,他只知道他们扛着晕倒的维克多带着他到了那片沼泽地。他说他当时没有想引维克多进树林,为此还特意避开他进了丛林深处,没想到当时忙于救火的维克多会跟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纵火烧了红树林,他对维克多的问话反应尤其的大,维克多一说话,他就浑身发抖,说到后来,维克多干脆退出了大厅。再之后的事情,他说的就更加混乱含糊了。他说那伙人当着他的面,把他mama丢进了沼泽地,对他拳打脚踢。他不知道他mama最后有没有从沼泽中救出来,也不知道这帮人为什么放下昏迷的维克多和他撤离了热带雨林。他看起来像是害怕纵火的事情被巡警发现,所以痛哭流涕的希望维克多能原谅他,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他求着和安希望能暂时留在志愿者基地,偷猎人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他不敢再回到南面,他怕他一出现就再次经历之前的噩梦。和安不可能不同意。瞎子赞这几年为了阻止偷猎做了很多事,他mama仍然生死未卜,自己又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维克多根本没有怪他的意思,暂时留他在基地,没有人有意见。但是和安有些疑惑。晚上在瞎子赞休息的时候,志愿者几个人在健身房里开了个会。瞎子赞说的话语焉不详的地方太多,从他提供的信息看起来,偷猎人抓了他和他mama,只是为了惩罚他通风报信,他不知道火烧红树林的原因,也不知道他们抓走打晕维克多是为了什么,更不知道整件事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让和安有同样的感觉,乍看起来顺理成章,但是真的细究下去,总觉得缺了一块。所有的事情,他都猜不到最初的动机。他在便签纸上把自己的疑惑一张张写出来,然后贴到墙上,三个男人一脸凝重的开始瞎猜。维克多最大的疑问是他们为什么要花那么大力气烧了红树林,研究濒危红树林的事情全球很多人在做,他这里虽然损失惨重,但是所有的研究数据都还是在的,他们损失的只是时间。维克多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闹那么大烧了红树林。“现在想起来,他们打晕我是不想让我回去找人来帮忙,他们并不想要我的命。”维克多摸了摸头上被砸出来的大包,若有所思,“他们在红树林里面藏了东西需要毁掉?”所以才会搞那么大的阵仗?“不太可能。”依坦摇头,“你失踪以后我们为了找你翻遍了红树林的每一个角落,连藏不了人的山洞都被我同和安翻进去看过了,我想不出他们会有什么东西藏在这个岛上,还特意藏在我们做科研的红树林里。”依坦除了研究海洋生物,热带雨林的动物也一样在研究范围,红树林那片领域,他熟得跟自己家后院一样。“这次的火虽然是瞎子赞放的,但是我们在搜救的时候发现了很多人为破坏的证据,巡警们走的时候又带走了一波人,这次事情可能会和上次病毒事件一样,偷猎的那伙人,又会有不少被抓进去。”和安皱着眉,“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和我们做一样的事。”两次事情,对偷猎人其实都没有好处。排除瞎子赞的那件事,向来在公海上谨慎小心的偷猎人像是突然被鬼附身,高调无脑不及损失,关键是他们根本猜不到偷猎人想要做什么。贝芷意抿了抿嘴。和安同志愿者开会讨论这些事的场景,她在做公关方案的时候经历过两次,她向来是不说话只负责做会议记录的。和安知道她的脾气,所以从来不会逼着她在这样的场合发表看法。“那个……”她小小声的开口,三个男人同时转头,表情都有些意外。贝芷意咽了口口水。还是好不了,同和安单独相处的时候,她似乎已经放开了一些,但是真的到这种场合,所有人都在注意她的时候,她还是会有些口干舌燥的紧张。她强迫自己直视和安的眼睛。“我昨天晚上收到了一封邮件,是关于之前做的鲨鱼公关案的。”她把打印出来的纸递给和安。“按照计划,我联系的那些中间人在四天前就已经开始在鱼翅市场散播假货谣言,我们挑中的那几个鱼翅卖家也已经开始囤货。”她细声细气的,“但是,情况比我们之前计划的好了好几倍。”这个方案是有些风险的,鱼翅产业能说得上话的那些家伙会不会配合,怎么配合,配合到什么程度,她都精确的计算过风险,但是这一次,顺利的有些不太正常。“假货的消息传得很快,而且,市场上真的出现了大量的鱼翅假货。”开了个头,三个男人听得都很认真,贝芷意语速开始变快,“这次的节奏,就像是有人等着我们散播谣言之后,为了降低这个方案的风险,直接把谣言变成了真实。”这下都不用她再去沟通,大卖家都开始囤货提价。“在公关上面,我最怕遇到这种事。”同和安他们云里雾里的表情不一样,贝芷意看起来反而非常镇定。“如果有一个方案,舆论莫名其妙的一边倒,而且倒的方向和你想做的方向完全一模一样,就代表这次公关,有其他人介入了。”“有人想要通过我们的公关方案牟利。”贝芷意温温柔柔的,一针见血,“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以为我在同中间人的沟通过程被人泄露了,有人想乘着这次市场混乱赚取中间差价。”这一点,她已经写到方案风险中去了,和安记得很清楚,她算好了比例,在这个比例内的,属于可控风险。因为是可控的,贝芷意一开始并没有特别在意,她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和安的伤上面,这人爱吃辣,被烫伤的那么严重还背着她偷偷摸摸的吃辣椒酱。直到今天,和安他们把疑点都列了出来,这个方式,她莫名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