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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遇到的问题,和之前做的鲨鱼公关一样,除了我们,有第三方进来了。”“我猜不到他们的目的,但是可以肯定他们想要针对偷猎者,目前来看,除了阻止和安建生态酒店之外,其他的似乎跟我们都是一个方向的。”“他们如果要阻止我建生态酒店,为什么不在投资人在的那天晚上放火?”和安插嘴。贝芷意的角度,又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的角度。他脑子里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因为她的猜测,突然有了一个模糊的形状。他突然插嘴,并没有意识到贝芷意是他的女朋友,也没有意识到贝芷意其实很怕在这样的场合遭到质疑。刚开口,他就有些懊恼了。应该等两个人的时候再问的,那时候贝芷意比较不容易慌。贝芷意确实慌了一下。她躲开了和安的眼神,悄悄地掐了一下自己。“因为这样杀伤力会更大。”她开口,抬头,“他们如果在签合同当天放火,你们合同就只是签不成……”和安突然懂了。合同当天放火,巡警、村长、投资人都在,他当着面,可以做很多解释和应急方法,投资人和他有旧交,那样他其实是可以再次获得投资人的信任的。但是如果他们在签了合同后再放火,投资人发现和安说的离岛其实并没有那么安全,毁掉的可能不只是合同,还有投资人对他的信任,甚至是业界对他的信任。“他们懂行。”贝芷意抿着嘴,“介入进来的人,肯定不是偷猎者。”肯定,是敌非友。第41章贝芷意提出问题的角度,是和安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角度。他们在小岛时间太久,维克多和依坦骨子里都是学者,公关这些弯弯绕绕,他们根本闻所未闻,唯一一个也算是在商界里打过滚的和安,他更擅长做资产管理和企业管理,贝芷意这样的路子,他知道概念,但是很难想的像她这么深入。假如,有第三方介入。不管他是敌是友,也不管他背后的目的是什么,有很多事情,其实就能说得通了。如果病毒信封不是偷猎者发的,那么就能解释这封邮件之后,偷猎者损失惨重这件事;如果抓住瞎子赞的人不是偷猎者,那也能解释为什么这伙人为什么不惜烧了偷猎者的老巢,也要让他们伤筋动骨了。他们先让和安在动员大会上发现瞎子赞失踪,然后等和安找国际刑警的时候,最大范围的把偷猎者曝光了出来。他们看起来对偷猎者有深仇大恨,对基地的志愿者倒是没有太大敌意。在暂时不清楚维克多到底是因为什么被人敲闷棍的前提下,维克多起码没有死,为巡警通风报信的瞎子赞也没有死,瞎子赞的mama也只是被挟持疑似掉入沼泽。散会之后,和安一个人坐在健身房里,嘴里嚼着贝芷意带过来的奶糖,没剩几颗了,所以他嚼得慢吞吞的。缺的那一块东西,拼起来了。但是他仍然想不通对方的目的。他们痛恨或者说仇视偷猎者,照理来说,应该同他们是一个战线的——痛恨偷猎者的人,通常只有环保卫士。但是他们的行为不像。寄病毒信件,挟持瞎子赞,用威胁的方式火烧红树林,他们的行为,肆无忌惮的比最近低调到不行的偷猎者还嚣张。这世界上确实会有些人用做好事的名义罔顾人伦道义,但是他直觉,这伙人应该不是。就像贝芷意说的那样,他们计算的很精准,了解游戏规则,并且还希望用和安他们的计划,借力打力。藏在黑暗中的阴谋家,和环保,不会有任何关系,只会和利益有关。和安把手里那只蓝白色的蠢白兔揉到皱又拉到平。糖快没有了……又答应了贝芷意不能嚼烟草……嘴里总想弄点什么吃的和安有些郁闷,把糖纸揉成一团,又剥了一颗塞到嘴里。为了利益……他在阴暗的光线下,缓缓的眯眼。想要阻止合同,想要弄臭他在业界的名声,让生态酒店计划再也无法进入投资圈,那就说明,生态酒店这件事,和那伙人有利益冲突。他们也想在岛上做点什么?和安嚼奶糖的动作停了下来……偷猎者会妨碍他们,生态酒店和他们有利益冲突,不方便露面暂时只能躲在暗处……这三条线索,分明都是最关键的拼图。和安把香软的奶糖嚼出了烟草的苦涩,还缺一块……动机……***贝芷意拿着药在健身房门口徘徊了十几分钟。和安一个人在里面,没有开大灯,会议结束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先去休息。可是他……下午开始就没有擦过药,虽然这个人的愈合能力很可怕,那天的血rou模糊今天看起来就只剩下一些死皮和裸露出来的伤口,没有化脓也很少再出水。贝芷意在门口又转了一圈。她知道和安的心情应该非常差,红树林着火之前,签了合同的那天晚上,他看起来意气风发,像是蛰伏了多年终于确定了人生目标,那个晚上的和安有一点点肆意,带着破茧而出后的放松。可是这样的喜悦仅仅只维持了一个晚上。贝芷意透过窗户看着那个坐靠在墙边的身影。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觉得他坚不可摧完美无瑕,现在他变成了她的男朋友,她却越来越觉得,他很孤单。他的周围都是阻力,他想要做的所有事情,都得靠着他自己一步一步去摸索,会头破血流,也会被迫绕很远的路。她看着黑暗中的和安又低头剥了一颗糖,她抿嘴,敲了敲健身房的玻璃门。和安抬头。贝芷意捧着医药箱开门进来,蹲在他面前开始熟练地拆棉球开碘伏。“你以前从来没做过这些事吧。”和安苦笑,几天功夫,她的动作看起来都快赶上诊所里的护士了。“做过。”贝芷意很熟练的扒拉下和安的黑背心,沁凉的碘伏擦在他的伤口附近,他肌rou缩了一下。“以前我家楼下有一只野猫。”她轻声慢语的,“怀孕生了一窝小猫,为了保护小猫不受其他野猫的欺负,它经常和其他野猫打架,身上有很多伤。”“我晚上放学回家,就会从家里拿了碘伏下来帮它擦药。”她声音更慢了下来,带着笑,“后来小猫长大了,它为了表达感谢,每天早上都会在我家门口放一只死老鼠。”和安笑了。贝芷意擦药的手也跟着轻快了一些。“你安慰人的方式真的是……”他扶着额头,低低的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