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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悲剧,是丈夫的自以为是导致的,他认为自己处理的很好,却从未考虑过妻子的想法。他们也一样没有考虑过她的想法。如果他们将中毒的事情,提前告诉了她,并和她商量着来解决这件事。即便最后没有拿到解药,她死之前的最后的时光,也该是畅快无忧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委身于冷宫之中,受尽屈辱,处处受到太后的挟制,最终郁郁寡欢的离世。如果非要用百分之九十九的快乐,去搏她百分之一存活下来的可能性,那她宁愿要这百分之九十九的快乐。牢房中没有传来回应声,沈楚楚也不怎么在意。虽然不知道她还能活多久,但如果她真的要死了,临死之前,她还会再来看他一次的。临妃刚一将她送回景阳殿,便恢复了妲王霸的人格,显然妲王霸对妲殊的存在一无所知,而且妲殊做过的事情,妲王霸一样都不记得。沈楚楚折腾了这小半桶,便清晰的感觉到身体有些疲惫了,她强撑着精神,与临妃说了一会儿话,就让碧月送走了临妃。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碧月一直守在她身边,见她醒来,又是给她喂粥,又是给她喂汤药。即便沈楚楚看不到碧月的脸,却也知道碧月此刻定然十分憔悴,这些天碧月几乎时时刻刻守在她身旁,连自己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她拍了拍碧月的手背:“我有些乏了,还想再睡一会,你先回房去睡吧。”虽说沈楚楚只是被打入冷宫,并未夺去封号,但她不愿意再自称本宫。碧月算着此刻也差不多是三更天了,主子一觉又睡得久,便也没有多说。她将被角掖好之后,安静的守在一旁,直到殿内传来沈楚楚平稳的呼吸声,碧月才一脸疲惫的退了下去。碧月一走,沈楚楚就睁开了眼,她眨了眨眼睛,又把双眸闭上了。总之睁眼和闭眼没什么区别,她一样什么都看不到。不知过了多久,沈楚楚却丝毫没有困意,她百无聊赖的用手指抠着锦褥,心中暗暗猜测着这冷宫里死过多少人。突然,殿内响起了‘吱呀’一声,沈楚楚的小手下意识的攥紧了褥子,吓得她将露在棉被外的脚缩了回来。寂静如坟的宫殿里,缓缓响起了沉闷的脚步声。第94章九十四条咸鱼您这是喜脉啊沈楚楚的第一反应是闹鬼了,可那脚步声不停,她迟钝的脑子蓦地反应过来,鬼的出行方式大多是飘着的,怎么也不会有脚步声。她抿住干涩的唇角,将脖子往棉被中缩了缩,那脚步声愈来愈近,最后停在了她的榻前。有一只温热的大掌,轻轻的覆在了她的面庞上,动作温柔的将她额间的碎发别到了耳后。沈楚楚微微一怔,鼻息间飘荡着熟悉的龙涎香味,这味道想让她认不出榻前的男人是谁,都有些难度。深更半夜的,鬼鬼祟祟潜入冷宫中,这真不是司马致的作风。正在她失神之际,他小心翼翼的褪下了黑皂靴,将外袍脱下之后,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榻。许是因为景阳宫是冷宫的原因,历代进了景阳宫的宫嫔,基本上就再无翻身的可能性了,是以殿内的床榻仅仅足以容下一个人睡觉。光是沈楚楚自己就占了大半张床榻,留给司马致的地方,实在是有限至极,他只能侧过身子躺下,活像是塞进冰箱空隙间的金枪鱼。虽然杨海嘴上说的是没有红萝炭,但其实每当沈楚楚睡着后,碧月都会在殿内的火盆中偷偷点上红萝炭,以免沈楚楚睡觉时受寒,所以景阳宫此刻不算太冷。司马致将手臂搭在了她的腰间,他不动声色的缓缓朝着她身边挪去,直到把她整个人都镶嵌在自己怀中,这才算是停住了动作。他蹭了蹭她柔软的长发,鼻间环绕的全然是她身上淡淡的胰子清香,他略显疲惫的面容上,总算带上了一丝满足之色。那民间的名医们,已然寻摸出了一些门道,他们说过不了多久,便可以配置出解药一试。这些日子,她不在他身边时,他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思念她。只是几日见不到,他便觉得自己已然要发疯了,连带着处理朝政时,都忍不住变得暴虐起来。若是她不在人世,那他根本就想象不到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她昏迷不醒的几日里,他一刻未眠,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春蒐那一日,她削瘦的下颌上布满鲜血的那一幕。他登位以来,勤勤恳恳,将全部心思都放在朝政上,从未像先帝一般贪图美色,更是从不滥杀无辜,事事三思而后行,一直努力成为受人爱戴的好皇帝。但沈楚楚吐血昏迷之后,往日他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像是一面被打碎的铜镜,再难恢复如初。他什么都不想要了,哪怕世人骂他是暴虐的昏君,他也要让她活下来。春蒐那日姬旦带去的八百多兵,全让他当场屠戮干净,无一存活。他把死了的姬旦,喂了那只雪虎,而后将太后绑在铁笼子外,让她亲眼看着雪虎一点点将姬旦的头骨吞噬的连渣子都不剩。可惜姬六和姬七不知了去向,若不然雪虎的这一顿伙食绝对丰盛无比。太后终究是个女人,经此一事,被吓得当场吐血晕厥,待到她醒来后,他带着半死不活的姬钰,逼问她解药的下落。她倒是十分嘴硬,不管他严刑逼供,又或是当着她的面虐打姬钰,她都不为所动。在他失去耐心之前,她与他做了一个交易,他要在人前装出与沈嘉嘉恩爱的模样,还要将沈嘉嘉抬为皇后,把沈楚楚打入冷宫,直到沈楚楚对他心灰意冷。封为皇后之事,他没有同意,只是答应将沈嘉嘉的位份晋为皇贵妃,并与太后做下约定,这交易只为期十日。十日一过,若是她不给解药,便砍掉她的四肢,挖掉她的眼睛和耳朵,割了她的舌头,将她做成人彘放在茅厕中吊着性命。他知道太后狡猾,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