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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势望去,才发现这人是乌托那。那群羌亚人分明慌乱了。有抱着乌托那喊的,又朝着老板娘大声说话的,但因为是羌亚语,老板娘也没听出来什么意思,在一旁干着急。而还有的人,已经围上来,好似担心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也同他们相关,不让他们离开似的。郭钊握紧了剑。他也不想和这帮羌亚人废话,他一人对付几个再护着方槿桐安稳都不是问题,只是他不明白侯爷今儿个怎么像哑巴一般?不吱声,也不动单,存在感极低,像是故意的一般。而看那些羌亚人的意思,仿佛是觉得喝了这凉茶铺的茶,自己的人才出了问题,要让老板娘拿药出来。但老板娘哪里知晓?又有羌亚人朝他们大吼。方槿玉吓得躲在方槿桐身后,洛容远自觉上前。方槿桐深吸口气,镇定看向乌托那。其实这人容貌生得极美,轮廓分明,错落有致,虽然嘴角挂着白沫,但似是缓了过来,眼下,明显是呼吸不过来。方槿桐怼了怼一侧的阿梧,悄声问道:“清凉油带了吗?”嗯?阿梧懵了,带是带了,可这个时候问清凉油做什么。“有没有?”方槿桐又问。她木讷点头:“有的,在马车上。”“去拿来。”方槿桐吩咐。阿梧将信将疑看了看她,见她点头,才硬着头皮往马车上去。谁想刚挪出两步,就被羌亚人拦了下来,怒气冲冲说着什么,都听不懂。但那幅凶恶模样,吓得阿梧呆呆站在一旁。“拿药。”这个时候,方槿桐却冷静,一面出声,“拿药”一面比划着,倒出一滴,抹在鼻息的场景。似是有一个羌亚人看懂了,赶紧让那人住手,还同阿梧做了个“感谢,快去”的姿势。阿梧又看看方槿桐,得了方槿桐赞成,才一溜烟跑向马车。“拿清凉油做什么?”洛容远悄声问她,但一侧的沈逸辰也能听见。方槿桐就道:“我看他那样子,似是不是吐白沫的引起的,他是呼吸不上来。”经她这么一说,众人都朝乌托那看去,似是,果真如此。方槿桐又继续:“我早前见过一个人,就是呼吸不上来,大夫就在他鼻息间抹了一些清凉油,不一会儿就好过来了。正好我有让阿梧带着一些,原本是想驱蚊用的,还没派上用场。”出门在外,谁没有个意外时候,若是能有用倒是更好。洛容远看了看她,不置可否。方槿玉却紧张起来:“那要是没好,岂不是要怪在我们头上?”她真不想方槿桐多事!医好了还好说,如果有差池,这群羌亚人可不是吃素的。阿梧却已经折了回来。洛容远眼中有迟疑。方槿玉更是不赞同。只有沈逸辰点头:“去吧。”方槿桐备受鼓舞,将狗蛋交给阿梧,自己上前。她上前,洛容远只得跟上。沈逸辰就远远看着。看来他猜得不错,上一世乌托那就是忽然犯病,呼吸不上,正好遇到了带了清凉油的方槿桐和洛容远,才救回了性命。羌亚人最重情义。他是将方槿桐和洛容远看作了他的救命恩人。果然,方槿桐上前,掏出清凉油在鼻息间比划了一下。为首的羌亚人半信半疑滴了一滴在手上,抹在乌托那的鼻尖。只听“呵”的一声,乌托那深吸一口气,仿佛差的气都在这一口里吸回来了一般。茶铺里的羌亚人都欢呼起来。方槿桐,方槿玉和洛容远等人才慢慢看懂,这个先前犯病的少年,似乎才是这群羌亚士兵的主心骨。“!@¥%……&*(真是痛快!)”乌托那摸了摸胸脯,好像没事一般。这边的人听不懂,羌亚这边的人却笑得更欢。“!@¥%……&*(这味道真是太难闻了,但是我得感谢这位美丽的小姐。”乌托那示意身旁人扶他起来,其余的人都对方槿桐鞠躬行礼。方槿桐受宠若惊。乌托那“呼”得凑上前,方槿桐下意识后退。幸好又有洛容远一步上前,拦在她和乌托那之间。乌托那笑笑:“!@¥%……&*(你是这位小姐的恋人吧?感谢你们。)”方槿桐和洛容远哪里听得懂。焦灼之时,却听沈逸辰开口:“!@¥%……&*(他们是表兄妹,这位姑娘是我未婚妻)“羌亚人便纷纷看过来,一脸心领神会的模样。就连方槿桐都莫名看向他。沈逸辰,什么时候会羌亚语的?第40章恩人他是会些羌亚语。一则因为府中的老人,老石。老石是怀安侯府的老人,跟在父亲身边有些年头了。老石是羌亚人。早前西域动乱,老石举家东迁逃难,结果路上遇到悍匪,正好被父亲的车队救了起来。老石会些功夫,又懂得通往西域的商路,后来就留在父亲身边做侍从,跟着父亲东征西战,一待就是十几二十年。羌亚人长相同汉人大有不同,通常长相俊美,老石也不例外。老石在怀安侯府待了许多年,一口流利的汉文说得入乡随俗,但不时冒出来的几句羌亚语更抢人眼球。沈逸辰自小就在府中耳濡目染,跟着老石学了不少羌亚语。应付日常是足够了。先前乌托那说的那些羌亚语,他其实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过是调侃汉人太过紧张,不够大气云云,并未有旁的敌意。再者,以他后来对乌托那的印象,即便方才双方真的生起了事端,也只需要说开,便动不起手来。更何况,他还知晓乌托那日后种种,若是连这点胸襟和城府都没有,日后怎么能成一方的枭雄?他还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随意搅乱乌托那同槿桐的机缘。果然,方槿桐挤了挤眼睛,悄声道:“他们方才说什么?”她实在好奇,奈何沈逸辰只顾着同那羌亚人说话,一直都没来得及应她。沈逸辰就笑:“他说多谢你的清凉油。”额,方槿桐跟着善意得笑了起来。而对面的羌亚人看着她笑,也纷纷跟着一同大笑起来。方槿桐从没见过这等阵仗,眼前这群羌亚人又一直笑个不停,方槿桐自己笑了片刻,面上便开始有了些许窘迫。乌托那接道:“!@¥%……&*(嘿,你未婚妻害羞了!)“沈逸辰应道:“!@¥%……&*(呵,她素来颜面薄。)一众羌亚人听后笑得更欢。